他頓了頓,緩緩道:“我們懷疑,薛家村的村民或許曾被做過人實驗。”
飲冰一驚,驟然抬眼看向夏啟,沉郁的眼神竟給守衛者最高領導帶來莫大的力。
夏啟語調加快了些,道:“據之前的資料,末世之前,大衛在聯絡華國領導前有段時間下落不明,疑似曾在薛家村中活過,或許是在那里發生的什麼讓他心生畏懼,才最終下定決心將關鍵資料上。”
飲冰面微沉,他最厭惡人實驗,想到西城中那金發的科學家,飲冰有些懊惱地垂眼,后悔自己讓對方死得太輕松了。
夏啟又道:“與正常的幸存者相比,薛家村的幸存者也有些奇怪,很難用言語描述這種奇怪,但接過他們的人都表示,自己直覺般地覺到某種不協調。”
飲冰問道:“村民不排斥同你們接?”
夏啟搖頭道:“不,他們排斥,但每隔一段時間卻又會主邀請行隊去住幾天,我們至今不知道這出于什麼原因。”
飲冰垂眸,末世之前,大衛能在薛家村實驗的,只有艾倫那份資料中的東西,所以薛家村經歷的人實驗,或許與最終造末世的喪尸病毒有關。
那些村民至今仍保有理智,沒有變喪尸,但行中又帶著不協調,這份特殊,或許能讓他們為這場末世的破局點。
紀初問道:“薛家村又發出邀請了?”
夏啟點頭道:“是。”
他思索了一下,言無不盡道:“行隊拿回西城資料后,林松與我就對薛家村的況有所猜測,我派人在薛家村附近觀察,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查后基本能確定,那個村落確實有異常,人實驗基本可以確定曾發生過。”
“之后薛家村的邀請如約而至,我這次上門打擾,就是希你們一行人可以偽裝行隊員前往薛家村,查明那村子的況,獲取村民樣,并盡可能調查出,當初人實驗究竟以怎樣的方式進行。”
飲冰與紀初換了一個視線。
如果薛家村的村民真的有問題,那這個任務或許關系到喪尸病毒,而且,飲冰眼睫微垂,他從薛家村的村民聯想到了自己,他的況與村民們其實有些類似,都是介于幸存者與喪尸之間的狀態,只是他更有理智也更善于偽裝,并沒有表現出不協調。
紀初看到飲冰的神變化,已經知道了他的想法,點頭道:“這任務我接了。”
夏啟神一松,他雖然覺得紀初不會拒絕重要任務,但也是到此時才徹底放心下來。
夏啟最后道:“你們還有一個搭檔。”
眼看面前幾人都皺著眉頭面不虞,夏啟連忙道:“不是旁人,就是顧茶。”
想起顧茶,幾人的神都平和了些,那娃娃臉的青年常幫飲冰賣資,他脾氣溫和,又總是笑瞇瞇的,讓人看著就心變好,幾人對他的印象都不差。
飲冰卻道:“征求過他的意見嗎?”
夏啟點頭:“他同意了,顧茶和薛家村有些關系,他一直很想知道那里到底發生過什麼。”
飲冰這才點頭。
送別夏啟后,飲冰幾人再次展開討論,按照夏啟的說法,薛家村雖然況特殊,但并不危險,專門來找紀初等人,也是因為他們實力最強,最能避免發生意外,畢竟這任務只有一次完的機會,安全區不敢浪費了。
確定了大致況后,飲冰心中有了數,幾人收拾整齊,帶好充足的資,等待薛家村邀請行隊前往的那天到來。
兩天后,清晨時分,燕城安全區的北側出口打開,兩輛越野車緩緩駛出,林松與夏啟看著車輛駛向遠方,換了一個眼神,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希冀。
他們希這次飲冰幾人仍能創造奇跡,查明究竟發生過什麼,也希薛家村的事能為這場末世帶來突破口,給人類帶來希。
同一時刻,越野車中,飲冰安靜坐著,正過車窗向外看。
他重生至今已經過去了幾個月,時間也從夏暮來到了深秋,他已經有段時間懶得出城,此時看到外面的景象,才突然意識到這季節的變化。
末世后極端天氣頻發,夏日驕似火,許多虛弱的人竟被活生生熱死,此時到了深秋時節,又冷得寒風刺骨,呼嘯的風聲響起在耳邊,許多撐過盛夏熾熱的植也被風吹得連拔起,倒伏在地上。
樹木尚且如此,出城的人更覺得艱難,往年最冷的時候都不及現在嚴寒刺骨,這為幸存者的狩獵造了更多麻煩。
窗外一副蕭瑟景象,讓飲冰的眼眸微斂,心沉了沉。
歌聲突然在車廂中響起。
向日葵已經化作挎包上的第二個掛件,此時察覺飲冰心不好,小心翼翼地開始輕聲哼唱,輕盈的旋律無形中讓人心愉悅。
飲冰收回視線,有些意外地看向那小馬屁,還沒開口,卻聽到猴面包樹的發言。
猴面包樹不能講話,在意識中道:“我太沒用了,不能為主人分憂嚶。”
開口就不改嚶嚶怪本,隨即小東西帶著醋味道:“向日葵你就是個馬屁。”
向日葵理直氣壯地回道:“卑微如我,能為主人舒緩心就是最大的榮幸,隨便你怎麼說,我也不會改的。”
猴面包樹:“嚶嚶嚶。”
向日葵:“呸呸呸,略略略。”
飲冰:……
聽著兩個小掛件吵了幾句,他有些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慨著這些種子怎麼一個比一個個鮮明。
見到他心恢復,兩個小東西對視一眼,它們正親親地一起掛在挎包上,互相攻訐顯然并非好的相之道。
向日葵:“哼。”
猴面包樹:“嚶。”
短暫的兩個語氣詞后,兩個小掛件宣布了休戰。
飲冰調整了心態,懶散地窩在座位上,過后視鏡去看紀初。
那青年背影繃直,一副認真開車的模樣,其實卻也正在過后視鏡看飲冰。
視線相,因為看被人抓個正著,紀初耳朵尖悄悄地染上薄紅。
但他面仍很鎮定,聲道:“會過去的。”
飲冰怔了一下,隨即輕輕一笑。
他知道末世會越來越糟,但直到他而亡時,人類依舊艱難卻也堅韌地活著,或許他不必那麼悲觀。
飲冰忍不住再一次看向紀初,分明只是很簡短的一句話,可被那青年說出口卻格外地讓人信服。
紀初被飲冰看得有些不自在,結輕,移開了視線。
飲冰突然道:“我想坐到你邊去。”
紀初神頓了一下,有些期待又有些糾結地回道:“那樣的話,我擔心我會忍不住看你。”
飲冰偏了偏頭,表示那不是很妙嗎。
于是越野車短暫停下,飲冰的右早已經康復,紀初卻還是將他抱到了副駕駛座。
飲冰看著紀初為自己關合車門,眨了下眼睛,外面寒風凜冽,但被紀初抱在懷中時,他卻恍然不覺。
飲冰放倒座位,懶散地半躺著,看向側青年的側臉,紀初耳朵尖的薄紅未散去,讓飲冰不由地勾了勾角。
他突然發現,自己現在越來越常出笑。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十二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