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過后, 飲冰懶散倚在紀初懷中，看著漫天的煙花絢爛升起。

煙火散去后，他心滿意足地勾了勾角, 站穩形對紀初道：“陪我去實驗室吧。”

紀初一怔：“你的研究有果了？”

飲冰點點頭。

紀初眸亮起, 語氣帶著驕傲道：“就知道你是最優秀的。”

飲冰有些好笑，又聽見紀初嗓音沉下來，慨道：“這是最好的禮了。”

對于實驗室中苦苦研究卻沒有突破的研究員們而言, 飲冰手中的資料, 才是他們最需要的最好的禮，甚至對整個安全區而言，這都是最好的一份禮。

飲冰卻突然道：“我不準備讓他們知道這是誰給的。”

紀初有些不解。

飲冰沒有回答, 他前世畢竟曾看過相關的資料，此時能快速研究出果，與前世看過的資料，與前世研究員的付出息息相關, 所以他不想居功, 給出資料后，便會悄然地離開。

兩人一路走到實驗室門前, 今天是末世后難得的節日, 研究員們也放了個假, 此時的實驗室里空無人。

紀初雖然不解飲冰的想法，但他沒有追問原因，而是施展領域，翻進實驗室，將飲冰的研究資料放在了桌上。

飲冰在心中思索，借助他的資料突破研究難點后，研究員們很快就能做出果, 先是元晶能量盾與元晶□□，新型戰車或許要再遲些，但前兩項在之后的喪尸中，已經可以起到巨大的作用。

想到這里他輕輕松了口氣，看到紀初已經翻出來，便低聲音道：“走吧。”

于是向來橫著走的兩個人這次為了做好事不留名，悄然溜走。

實驗室的位置稍有些偏，安全區中多數人都聚集在燈市，這里便安靜無人，兩人走出實驗室附近區域后，都進悠閑散步狀態，在寧靜的街道上緩步前行。

紀初問道：“樣的研究有結果了嗎？”

飲冰面微沉，語氣難得有些遲疑：“只得到初步結果。”

紀初不解地看向飲冰。

在他視線中，飲冰道：“目前只分析出，取到的樣幾乎都不完全相同。”

紀初一驚，眉頭微微蹙起，但很快想起現在是難得的年節日，不想表現出憂心，重新將眉心舒展開，用充滿求知的眼神看著飲冰。

飲冰道：“首先，我的樣，你的樣，薛家村村民的樣都不同。”

紀初偏了偏頭思索了一會兒，猜測道：“因為我們參與的，都是不同的實驗嗎？”

紀初是二十年前，睿得公司d23藥劑的實驗者，薛家村的村民是大衛的實驗者，而飲冰則是在末世后，才注疫苗為實驗者。

飲冰點頭道：“應該是這樣。”

他隨即又道：“經過更多研究，我發現鹿寧和吳非的樣也不同。”

紀初出驚訝的神，他思索了一會兒，問道：“因為他們服用過你的？”

飲冰道：“應該是這樣，鹿寧不同于普通異能者，吳非也不同于普通喪尸，我對你和薛家村村民的樣進行了類似的理，發現不會對旁人的樣造影響。”

飲冰最后道：“我缺太多資料，只靠樣分析不出確的結果，現在我正在對照大衛的資料，分析薛家村村民的病毒，并與喪尸病毒形對照，但這項分析還要時間。”

紀初點頭道：“別累到自己。”

紀初當然知道飲冰在進行的是多重要的研究，但對他而言，什麼都沒有飲冰重要，因此保證飲冰健康，才是進行研究的最基礎的前提。

流完這段時間的果后，兩人靜靜地向前走去，他們沒有急于找到談話的主題，只是隨心所地談，維持著令人舒服的節奏。

飲冰突然想起什麼，調侃般笑道：“前段時間做實驗時我就在想，如果早些擁有腦域異能，我高考和大學時豈不是立于不敗之地。”

自從末世后重逢以來，紀初很見到他放松下來閑聊，青年眼底閃過些懷念，才輕笑著回應飲冰道：“你當初不也是無敵嗎。”

飲冰語氣微頓，深深地覺得紀初簡直是彩虹屁發機，他要聊不下去了。

紀初眼眸中泛起波瀾，他低聲道：“當初我不明白什麼是考試，曾經詢問過你這話題。”

這段時間飲冰常重拾幾片回憶，紀初已經意識到，量回憶不會導致飲冰不適，因此也不再避諱談起往事。

飲冰垂眸思索片刻，記憶被發的時機總是很玄妙，他試圖按照紀初的話回想，卻沒有到悉的眩暈。

飲冰只好問道：“那時發生了什麼？”

紀初扭頭看向飲冰，輕輕笑道：“那時我沮喪于自己不正常的長經歷，于是你和我說了很多，你提到考試，說那不代表全部，我沒有參與過任何一場考試，但你覺得我是最優秀的那個。”

紀初語調中突然帶著幾分調侃：“你還說，你考試績也很糟糕。”

紀初回頭看向前方道路，低聲道：“那時我信以為真，直到后來，我偶然看到報道，才知道你是那年考試的狀元，你之前同我說自己績不好，只是因為心底的溫。”

飲冰仍想不起那段回憶，只聽見紀初道：“那時我就在想，這麼溫的一個人，如果能永遠都是我的就太好了。”

紀初突然抱起飲冰，笑道：“還好，那時的愿實現了。”

飲冰有些無奈地在青年懷里，聽見對方溫聲道：“走了這麼久，我不想你累到。”

聽著紀初低沉和的嗓音，飲冰也只能無奈地抬了抬小，就安心在他懷里。

之前到走時不覺得，此時被紀初抱在懷中，飲冰才發現自己確實有些困乏，他闔著眼眸閉目養神。

紀初的話沒有喚醒他失去的記憶，卻讓他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

那同樣是與高考相關的事，飲冰突然想起來，在他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父親對他說的話語。

想起父親，飲冰在心中低低一嘆，他從小沒見過自己的母親，全憑父親一手養到長大，記憶中，父親總是弱多病，頂著一張蒼白的面龐時不時低咳幾聲。

小時候，他不常見到父親去工作，但家里卻總是吃穿不愁，后來更是給他留下了大量財富，他至今不知道父親的世，更不知道那些財富從何而來。

分明是父子，但父親卻是飲冰最迷的一個課題，可惜直到他高考結束，父親撐不住病撒手人寰，他都沒能研究出課題的答案。

飲冰想起了父親的死，那時他剛拿到Y大的錄取通知書，父親躺在病床上，面蒼白到全無，看過他的錄取通知書后努力笑笑，卻道：“其實我不喜歡你選這個專業。”

那時飲冰迷不解，聽見父親像是自言自語般低聲道：“或許是命數吧。”

那時候飲冰并不明白父親的話的意思，一天后父親病死，更是讓他將這句話拋到了腦后，直到方才紀初提起考試，飲冰卻差錯地重拾了這段回憶。

飲冰心底突然發涼，他仍不知道那年父親為何那麼說，但現在想起這段話，卻突然覺到冥冥中的命運。

他當然喜歡自己如今的專業，但若不是當初的選擇，那如今他的份也會隨之不同，他不會再是邱名章的學生，不會再在西北研究所接種疫苗，為喪尸中的帝王。

若他當初聽從父親的話，換一個父親喜歡的專業，這一切便都不會發生，但或許正如父親最后那句話所說，一切可能都是命數，他最終還是變了現在這個模樣。

飲冰輕嘆一聲，突然浮現的回憶讓他心緒紛，直到到紀初抱著自己的手臂，雜的心才平復下來。

他斂眸對自己笑了笑，既然這些事都已定局，那就繼續向前走吧，無論這一切真的都出于機緣巧合，還是有人暗中安排，他都不畏懼，都愿意查個水落石出。

紀初突然道：“快到家了。”

飲冰睜開眼眸，向前看去，果然看到了自家別墅，年夜仍未過去，安全區維持著電力供應，一盞明亮的燈掛在別墅大門外，為他們照亮了歸家的路。

飲冰眼底的郁散去些許，變了和，他悄然想，這一世，他不再孤單地前行，而有了一盞照亮歸家路的燈，有了一個抱著他歸家的人。

那他就能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把字數補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