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蓁抬起酒杯淺抿一口,口紅印了一圈在杯口,讓這杯酒莫名添了幾分風。
看起來像果酒,但口酒味很重,辣得江蓁皺起臉。等那陣刺激勁過了,又能嘗到一甜味。
口順,能聞到水果的清香,烈和甜都把控地剛好,多一分嗆口,一分又不夠勁。
江蓁又喝了一口,問陳卓:“這杯什麼?”
陳卓咧著笑:“不知道,頭次做的。”
江蓁呵了一聲:“敢我是試驗品?”
陳卓喜歡創新,喜歡自己發明,菜單上的酒除了經典的長島冰茶、瑪格麗特等等,很多都是他的原創。一些時令的原料過季后,他也會不斷更新菜單,這也是At Will常客多的一個原因——無論喝酒吃飯,這家店永遠能帶給你意想不到的驚喜。
“這杯酒送給你,今天不開心,那希姐姐你明天開心。”陳卓說完就轉走了,晚上客人多,他還有的忙。
江蓁用手指著杯沿,低頭彎笑了。
這種男孩子,沒生能抵擋。
早個十年八年,兩杯酒換一顆心綽綽有余。
但在現在這個年齡,心就純屬玄學了。
小口小口嘗著酒,不知道是累了還是酒意上頭,江蓁覺得腦袋越來越沉,暈乎乎的,又不是想睡覺的那種困。
很快菜也上齊了。
也許是趕巧了,江蓁今天心欠佳,主廚看來也過得不是很開心。
今日的“心指數”是一碗樸素家常的餛飩,清湯,薺菜鮮餡的,上面撒了紫菜和蝦米。
江蓁嗜辣口味重,嘗了一個覺得太淡,了服務員給拿辣椒醬。
一碟辣椒醬被端上來的時候,杯子里的酒已經見底。
江蓁撐著下,雙頰浮上紅暈,還行,還能平穩地夾起一只餛飩蘸了醬往里送。
“嘖。”舌尖剛到味,江蓁就嫌棄地皺起了眉。
這辣醬?甜的,屁點辣味都沒。
吐出口氣,揮揮手,來服務員:“你們這兒,就沒有辣~一點兒的辣醬嗎?”
服務員小哥回:“行,我幫你去后廚問問啊!”
——
At Will的主廚大人今天是不咋開心。
家里的小祖宗生病了,最近食不振,氣聲有點重,今天下午被他送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是肺炎。本來就乖一小家伙,現在懨懨的沒神,看著怪讓人心疼。
土豆被他留在醫院里治療,季恒秋走的時候,它趴著墊子上,可憐地著他。
狗最通人,那一雙烏黑的眼睛太揪人心了。
季恒秋差點就想和醫生說要不還是帶回家吧,他明兒再給送過來。
剛剛護士給他發了段土豆吃東西的視頻,季恒秋看完,給對方回了句:“謝謝,辛苦了。”
后廚的垂布被人掀開,楊帆探個頭進來問:“秋哥,客人嫌咱的辣醬不夠辣,還有別的嗎?”
季恒秋收了手機放進口袋里,起走到架子前,上面擺著滿滿兩層瓶瓶罐罐的醬料。
他隨口問:“誰啊?”
楊帆進來,走到他旁邊:“一呢,來過兩回了。估計是川渝那兒的人,能吃辣。”
季恒秋點點頭,從最里面拿了瓶醬,用圍了瓶,遞給楊帆:“這瓶。”
“欸。”楊帆接過,剛打開蓋子一辛辣味就鉆了出來,直沖鼻腔。
“嚯。”他捂著鼻子偏過頭去猛咳嗽兩聲,“這魔鬼辣啊?這麼沖。”
季恒秋微不可見地翹了翹角:“給吧。”
楊帆舀了兩大勺醬,他一路端著調料碟都被嗆出了眼淚。
那瓶醬是特制的,用的不是魔鬼辣,但也比市面上絕大多數的辣椒更辣。季恒秋做飯很會用到,偶爾做川菜也只加那麼一點兒調味。
但凡有川渝的客人來要辣醬,季恒秋都會拿這一瓶給人家嘗。
嚷嚷自己能吃辣,仗著是川渝人嫌不夠辣的,挑釁說要變態辣的,就拿這個治,保證服服帖帖。
以前程澤凱還給這瓶醬取了個沒品的諢名,“花殘”。
這本純粹是個下馬威,基本拿筷子沾一點嘗嘗就知道厲害了,沒啥人想不開真敢挑戰。
但是季恒秋沒能料到,外面那個是表面穩如泰山,實際早已神智不清的酒鬼。
一分鐘后,他聽到大堂里楊帆撕心裂肺的求助聲:“秋哥,救命!你快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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