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路上,明,花貓在打盹,一男一靜候左右,這一副畫面溫暖而好。
溪塵還在細細欣賞剛剛拍的照片,江蓁和樊逸已經帶著貓媽媽上了車。
樊逸摘下口罩和手套,也把外面的馬甲了,怕沾上細菌。
江蓁從包里拿出一瓶消毒遞給他,樊逸接過,輕聲向道謝。
咔嚓幾聲,溪塵又拍了好多張,全記錄在相機里。
今天一整天,他基本上都跟著樊逸和江蓁了,好幾組都沒拍到。
張卉要討問他,溪塵卻理直氣壯:“他倆值高,我喜歡拍長得好看的。”
這話讓江蓁彎了角,李潛給多明星藝人拍過,什麼樣的貌沒見過,和樊逸估計是唯二兩個素人,哪里擔得起值高。
張卉聽了來氣,長得可,脾氣卻,擼了擼袖子佯裝要揍人,李潛笑著躲開。
樊逸在一片混中求饒地說:“哥,別給我倆拉仇恨了。”
溪塵也不說什麼,過會兒又繼續追著他倆拍。
江蓁看著眼前熱鬧的景象,心里卻是五味雜陳。
平凡鮮活的溪塵,高傲衿貴的李潛,他好像是變了一個人,又好像沒變。
從前拍人,如今拍景;從前一單合作定價七位數,業有人嘈他拔高市價,一銅臭,如今卻潛藏于世,將作品用于公益,不為分毫,灑自由。
拿起相機的時候,李潛的神又始終如一,目堅定,燃燒著信念,他依舊喜歡攝影,喜歡用手中的鏡頭記錄人間百態。
那他的故事究竟是如何?負氣還是厭倦,躲避還是追夢,迫不得已還是心之所向?
江蓁晃晃腦袋,收起不知發散到何的思緒,不往下繼續想了。
——
飯點一到,酒館就熱鬧起來。
今天客人多,秦柏一個人忙不過來,季恒秋也戴上圍在后廚幫忙。
他正理蝦線,裴瀟瀟進了后廚,一驚一乍地喊:“秋哥秋哥!”
季恒秋抬起頭,問:“怎麼了?”
裴瀟瀟把手機遞給去:“你看這個!你快看!”
季恒秋掃了一眼,不興趣也沒耐煩:“有話就說,沒話出去。”
裴瀟瀟深呼吸一口氣,語速飛快地和他解釋:“我之前,關注了一個本地的流浪領養平臺,它們今天有個志愿者服務活,發了現場照片,你看這個這個,酒鬼!也去當志愿者了!”
季恒秋咳嗽了聲,放下手里的剪刀和蝦頭,在圍上抹了一把,接過裴瀟瀟的手機。
裴瀟瀟說:“沒想到酒鬼還有心的,你看你看,好幾張照片都有,就是都是和一個男的,我看評論還有人說他倆般配。”
十八張照片,有江蓁的占了快一半,看著看著,季恒秋的眉心漸漸擰出一個川字,到某一張的時候他停下,雙指放大屏幕。
如果相視一笑的殺傷力是一百的話,那麼屏幕上的這瓶免洗消毒就是致命一擊。
啊,原來也會對別人笑,原來也會給別人洗手。
裴瀟瀟看著季恒秋手背冒起青筋,擔心自己的手機下一秒就會骨折變形。
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問:“秋哥,沒事吧?”
季恒秋冷冷掀眼,裴瀟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沒事。”他轉過去,把手機扔還給裴瀟瀟。
就是妒火中燒,醋漫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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