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疏雨皺皺眉頭：“看什麼？”

“上次怎麼沒扎頭發？”周雋疑問。

“哪個上次？”孟疏雨一愣。

“我總不會問你和樓文泓那次。”

哦，那就是當初帶著例假裝姨媽痛，騙周雋送回家，然后路上得寸進尺討了一頓火鍋——的那次。

“我上次沒扎嗎？”孟疏雨自己都忘了，“那可能是因為那天本來就打算回去洗頭了吧，我這今天中午剛洗的頭，晚上不想再洗了。”

“還有這講究。”周雋點點頭，接過服務生遞來的菜單。

被他這一提，孟疏雨免不了記起上次和周雋在這家店吃火鍋的場景。

回想著當時躊躇滿志要拿下周雋，周雋卻一直在對面專心致志玩手機，就在這餐桌上拼命找話題。

結果找一個話題被周雋聊死一個，就那麼活活聊死了三個天。

想到這里，一種不堪回首的滋味涌上心頭。

要是早回憶起這些細節，剛才周雋問“上次怎麼沒扎頭發”的時候，一定不說人話。

孟疏雨著菜單默默后悔著，忽然聽到周雋問：“什麼湯底？”

“上次是你喝的，這次該選我喝的了。”孟疏雨不等周雋答，直接朝服務生點了單。

周雋沒發表意見，倒是回想了下：“上次——你說松茸湯？”

“對啊。”

周雋搖頭：“我沒有喝松茸湯。”

“不要質疑我的記憶力，在記領導好這件事上我是專業的。”孟疏雨跟服務生點著其他的菜，空跟他說了句。

“是，但我點松茸湯不是因為我喝，是因為松茸滋補，比其他帶寒海鮮的湯底更合適經期喝。”

孟疏雨微微一滯，翻菜單的作停下來。

怎麼周雋又是記得上次沒扎頭發，又是記得那時候經期，他到底是順水推舟那麼一說，還是確有其事？

孟疏雨眼珠子轉過一圈，隨口找了個茬：“孩子的事，你還有經驗。”

“我要是有經驗，還在你對面玩手機？”

孟疏雨剛翻過一頁菜單又頓住，心里的疑滿得快要溢出來，上油鹽不進地輕輕揭過：“哦，還記得你當時在我對面玩手機呢，記不錯。”

周雋拿起手機翻了翻。

這麼久以前的歷史瀏覽記錄當然已經不見，拿不出證據，翻了翻無果，只好放下手機。

孟疏雨被他這作吸引了注意力，忽然想起今晚看見過他手機的鎖屏背景。

“你那鎖屏是……”

“怎麼？”周雋看了眼手機，摁亮屏幕。

孟疏雨湊過去一看——夜里山間的小路，皎潔的月亮，路旁的白蠟樹。

果然是溫泉山莊。

難怪說這麼眼。

腦海里想起一段更不堪回首的往事，孟疏雨正慪得想厥過去，突然注意到照片邊緣一道不起眼的影子。

斜長的人影投落在小路上，長發披背，長及踝。

怎麼好像是在等周雋一起散步的？

孟疏雨一愣，抬眼看向周雋。

“影子不侵犯肖像權吧？”周雋眉梢一揚。

現在是侵不侵犯肖像權的事嗎？

重點是他今晚說的這些，包括這張照片，和的記憶偏差也太大了。

那些時候不都是在追周雋嗎？

孟疏雨輕輕吞咽了下：“你怎麼會拍……”

一句“拍我的照片”到了邊，看這畫面的重心是月亮，像是不小心帶到的影子，孟疏雨把話收了回去，低下頭去隨便扯了句：“你還真喜歡看月亮的。”

畢竟人就在他的溫泉池里，他也不看，只看月亮。

拍個照片，月亮這麼亮，而只有一道藏在邊角的，黑乎乎的影子。

周雋似乎也記起了這事，想了想搖搖頭說：“不完全是。”

孟疏雨抬起眼來。

“準確地說，”周雋回想了下，“我只是喜歡那晚的月亮。”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會想辦法扭虧為盈。我沒有喝松茸湯。我只是喜歡那晚的月亮。

周雋你是真的憋狠了才會一章表白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