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黎朔上車之後,把電話回撥了過去。
趙錦辛幾乎是瞬間就接起了電話:“黎叔叔,你回來了嗎?”
“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在耍賴呢?”
“不是。”趙錦辛期期艾艾地說,“我真的怕黑,晚上沒人陪我,我都要開一盞燈睡覺的。”
黎朔確實聽過很多人有這樣的習慣,一時吃不住趙錦辛是不是認真的,若是真的,那現在趙錦辛應該在害怕吧。 他無奈道:“那你等等我,我現在就過去,家裡有應急燈或者蠟燭嗎?”
“有。”趙錦辛小聲說,“但是源太小了,看著更可怕。”
黎朔有點相信趙錦辛是真的怕黑了,便安道:“你別怕,我很快就到了。”他邊開車邊想,趙錦辛解決那三個劫匪的時候又威武又彪悍,怎麼卻老是有像小孩子的一面,當然,在床上又有---魔附的一面,這樣多面又善變的趙錦辛,既危險,又有別樣的---和可。 他往過的人裡,沒有誰比趙錦辛更能讓人從到心的愉悅。
黎朔忍不住幻想了趙錦辛裹著被子躲在漆黑一片的屋裡,等著自己去安的畫面,角克制不住地上揚。
黎朔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趙錦辛家,整棟樓確實是漆黑的,看來停電不假。
這幢豪華公寓有發電機提供應急電源,所以電梯還能用,黎朔上了樓,剛敲了兩下門,門就旋風一般打開,一個人高馬大的影子從黑暗中撲到了他懷裡,抱住了他。
黎朔心裡泛起一陣憐惜,他輕拍著趙錦辛的背,聲道:“好了好了,不怕了,黎叔叔來了 星耀韓娛 。 ”
趙錦辛輕輕了他自己種下的吻痕,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好慢啊。”
“還慢啊,我差點就闖紅燈了。”
趙錦辛也不放手,就那麼抱著黎朔,後退著挪進了屋。
這棟公寓是躍層結構,單層面積就超過兩百平,客廳非常大,如今漆黑一片,從寬敞的落地窗往外看去,周圍沒有更高的建築,只有烏雲月的墨藍夜空,看上去是有些可怕。
黎朔用力了趙錦辛的頭髮:“好了吧?我都來了,不怕了。”
趙錦辛這才抬起頭來,哀怨地看著黎朔:“你約會開心嗎。”
“見到故人過得很好,為什麼不開心。”黎朔不太想和趙錦辛聊跟韓飛葉有關的事,他突然想起來什麼,“你什麼時候把我的來電顯示圖片換了的?太胡鬧了,萬一被我爸媽看到怎麼辦。”
趙錦辛聳聳肩,一點都不怵:“我想讓你時刻都想著我。”
黎朔當著他的面把那張來電顯示給刪了:“下次不許來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這個也是,我是認真的,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
趙錦辛勾著他的脖子:“怎麼,影響你和前男友的了?”他特意加重了“前”的讀音。
“這跟我去見誰沒有關係,頂著這種東西去見誰都沒禮貌。”
“那你也來嘛,咱們就算扯平了。”趙錦辛歪著脖子湊了上去。
黎朔推開他的腦袋:“我才沒那個興趣。”黎朔看到桌上的應急燈,打開了,“這不是亮的嗎。”
“不夠,我要你陪我。”
黎朔無奈道:“吃飯了嗎?”
“沒有。”
“我去給你做點吃的吧。”黎朔提著應急燈進了廚房,從冰箱裡拿出幾樣菜。
趙錦辛從背後抱住他,腦袋著他的脖子,像個大型樹袋熊。
黎朔哭笑不得:“你就打算這樣讓我做飯?”
“你做嘛,我就抱抱你。”趙錦辛看上去確實沒有撒手的意思。
黎朔只好任由趙錦辛這樣掛在他上,藉著應急燈的,利落地洗菜、切菜。
趙錦辛沉默了半晌:“你前男友是個什麼樣的人?”
黎朔頓了頓:“是個非常好的人。”
“有多好?怎麼個好法?”
“嗯……很,很聰明,很刻苦,思維敏銳又細緻,格又平和,我跟他在一起三年,從沒見他背後說過別人不好。”
“哦,這麼好啊。”趙錦辛語氣帶了點嘲弄,“那怎麼會變你的前男友呢 西蜀堂 。 ”
黎朔對趙錦辛話裡話外的諷刺到有些不舒服,但也沒說什麼:“我大學畢業後去非洲援教,他沒有去,所以就分開了。”
“就是他啊,答應你去又為了工作反悔的。”
黎朔停下了手:“我上次已經說過了,他有他的苦衷。”
“他再有苦衷,不也是出爾反爾嗎。”
“他家境不好,好不容易找到好工作,我當時只考慮自己了,我不在乎錢,就以為其他人也不必在乎,太自私了。”
趙錦辛輕笑一聲:“他要是真的在乎錢,就更不該跟你分手,只要跟你在一起,這輩子還會缺錢嗎?說白了,他本不信任你。”
黎朔咣啷一聲放下了刀,聲音沉了下來:“錦辛,這是我們之間的,我不需要、也不喜歡你來隨便分析,你懂什麼呢?即便他真的是不信任我,那也是我當年太稚,沒有給他足夠的安全。”
趙錦辛不自覺地鬆開了手,拔高了音量道:“這麼說你們分手,全都是你的錯,你一定充滿了愧疚吧?現在是不是打算重燃一下當年的激---?”
黎朔轉過來,盯著趙錦辛的眼睛,認真地說:“過去就過去了,再憾再難過也過去了,我沒有打算重燃什麼激---。”他對韓飛葉的喜,完全融進了對青春年歲月的緬懷裡,那段歲月再好、再值得回味,終究也是只能回味罷了。 他一直喜歡韓飛葉,是對那個人的品行、人格、靈魂的欣賞,但他早已經不了。
趙錦辛挑眉:“真的?”
“真的。”
“那如果他還喜歡你呢?想和你重修舊好呢?”
黎朔怔了怔,他一直沒有去想這個可能,畢竟顯得自己太自作多。
趙錦辛瞇起眼睛:“你拒絕的了嗎?”
“我……”黎朔頓了頓,謹慎地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過了12年,我們的思想、觀念、原則是不是還契合。”
“要是契合呢?你還可能喜歡上他嗎?”
黎朔直勾勾地盯著趙錦辛的眼睛:“我沒辦法預知以後的事,你跟我討論這個有什麼意義?我們之間應該有界限吧?”他已經被趙錦辛咄咄人的問題問煩了,他憑什麼要回答? 他從來不會去問趙錦辛跟多人上過床,趙錦辛以什麼立場發出這種查崗一般的質問。
“界限。”趙錦辛就像在咀嚼這兩個字一樣,嗤笑道,“當然了。所以我今天是越界了嗎?”
黎朔垂下了眼簾:“是,下不為例。”
趙錦辛眼中閃過一冷意,他笑了笑:“黎叔叔真無啊,我突然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前男友了。”
這句話算是踩中黎朔的尾了,被自己親爹調侃幾句,他忍了,被一個小了快一旬的男孩兒調侃他連連失敗,面上始終有些掛不住,他皺起眉:“我對每一個人都有、都認真相待,走不到一起是緣分不到,你說這話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說錯了嗎,你總是一副大聖的派頭,其實比誰都薄 無限打工 。 比如李程秀,我哥為了李程秀作的翻天覆地,你呢? 你真的傷心過嗎? ”趙錦辛克制不住地想要刺激黎朔,他明知道這些話一句都不該說,可他就是封不住自己的。
黎朔微怒道:“難道一定要蠢態百出才深?可笑不可笑?我不是你這樣的小孩子了。薄?我薄?那玩兒遍北gay圈聲名在外的你算什麼?多大?”
趙錦辛臉微變,冷冷一笑:“誰告訴你的?”
“誰告訴我的重要嗎?”黎朔做了個停止的手勢,“行了,這場爭執完全莫名其妙。你的過去屬於你,我的過去屬於我,我們彼此不該過問,也沒有立場指責,這就界限。”
趙錦辛雙手抱:“我年輕,我沒有結婚,我不做承諾,所以我跟人你我願的上床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問題!”黎朔突然火氣上湧,“沒有、任何問題,那是你的自由。所以我有多前任,我深還是薄,我跟誰約會,我未來會和誰在一起,也他媽是我的自由,現在可以停止這個沒有意義的話題了嗎?”黎朔覺得跟趙錦辛爭論這種問題的自己蠢了,今天的趙錦辛也跟吃了火藥一樣,他都鬧不明白倆人怎麼了。
他明明是最克制的那種人,卻老是被趙錦辛弄得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