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邵臨上朝前,又吩咐永嘉:“你去皇后宮中請安。”
這種小事上,永嘉雖然不愿,卻也不會忤逆沈邵,如今弟弟雖被救回來了,卻也徹徹底底控制在沈邵手里。
對于皇后,永嘉念著前陣子的事,心底是愧相見的,卻不得不按照沈邵的吩咐去淑華宮。
皇后一如從前,待格外熱。
“姐姐許久不進宮了,可是那日夏貴妃的事…連累了姐姐?本宮心里一直過意不去,原想忙過選秀,便請姐姐進宮小敘。”
永嘉垂眸聽著皇后的話,皇后待愈客氣,心底越愧疚,不敢深想,若有一日,與沈邵的事大白于眾,屆時風言風語,千夫所指,又會落得何等下場。
永嘉心里想著,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上麻麻的,似被針扎著。
“姐姐,過幾日陛下開選秀,本宮怕一個人忙不過來,想請姐姐來幫忙持,不知姐姐可有空閑?”
永嘉聞言,終于明白,沈邵好端端的,忽然命來淑華宮請安做什麼。
“臣…沒有這方面經驗,只怕幫不上什麼忙。”
白毓晚聞言,有幾分失落,卻不死心:“后宮沒有長輩,陛下只有姐姐一位長姐,選秀之事,也關乎著國本子嗣,求姐姐幫幫我,可好?”
皇后話說至此,永嘉無法再出言回絕,只能點頭應下。
快至晌午,永嘉起告退,真的離宮,結果轎子落下,門簾開,仍是門。
沈邵已下朝回來,正在殿批折子,天氣漸冷,昨日起開始燒起了炭火。
永嘉是畏寒的,今年不知為何,上格外的冷,進殿中,掉外頭的云肩,先靠近炭爐烤了火,才著手,朝沈邵走過去。
“陛下讓臣去見皇后,便是為了讓臣去看選秀?”
“不是只讓你看,”沈邵執筆看了永嘉一眼:“是教你幫著選。”
他話落,見遲遲不接話,抬手從書案間尋出一本冊子遞給:“這上頭,是秀的名單,朕考考你,看朕都選誰。”
永嘉以為是畫冊,結果翻開,上面只記錄和姓氏門第,還有父兄都是何位,捧著冊子看了兩頁,不由問:“陛下選嬪妃,難道就不看看樣貌?”
沈邵聞言,握著手中筆,用筆尾輕輕抬起永嘉的下顎,他似審視打量片刻:“論樣貌,何人比得過阿姐,朕有你,足矣。”
永嘉著沈邵眼下的笑意,懷中一沉。
他如此說,倒是當真打算將囚在宮里一輩子嗎?
原以為,日日月月下去,沈邵很快會膩煩,放了,可如今看來,似乎不能只等著他玩膩的那一日,必須要再想辦法,盡快離開他。
沈邵見永嘉出神,放下手中的筆,將扯到懷里來:“心不在焉的想什麼?朕夸你,不知謝恩嗎?”
永嘉回過神,聞言訥訥的道了句:“多謝陛下…”
沈邵被逗笑了,他拿過手中的名冊,翻開第一頁:“猜一猜,朕要選誰,猜對賞你,猜錯了罰…”
沈邵中意的幾個秀,幾乎都是從世家大族中挑選的,與擇后不同,這幾名秀不僅家世顯赫,父兄皆是高,掌權的掌權,掌兵的掌兵,文武對半,各挑選了四名,皇后當日又擇了幾位貌的,林林總總,共十余位。
進了四妃六嬪,余下封人,沈邵的后宮一下子熱鬧起來。
永嘉原以為,新人進宮,總會空閑幾日,已許久未出宮看母妃,卻不想沈邵仍日日宿在門。
時日一長,不知從哪傳出來,說陛下常不進后宮,是因在門金屋藏。
這日沈邵下朝,終于與永嘉說:“你出宮兩日。”
永嘉心猜應是與最近的流言有關,但并未多言詢問,聽見沈邵放,立刻收拾好,乘小轎離宮。
永嘉宮近有月余,姜尚宮在宮外心急如焚,聽聞宋思樓被宋家人抓了,綁去府,下了獄,只怕會連累到宮的永嘉,偏如何也進不了皇宮。
如今見永嘉毫發無損的回來,姜尚宮懸著的一顆心才算落地。
“殿下進宮這陣子,太妃念了殿下許多次,奴婢都尋理由搪塞過去,殿下明日去行宮看看太妃吧,奴婢只怕時日長了,太妃娘娘會起疑。”
“今日便去。”永嘉換了件裳:“教人備車,我們這幾日都住在行宮,多陪陪母妃。”
宮里如今謠言四起,沈邵平息也要許久,想來這一陣子都不會再召見。要趁著這段空隙,想一想如何才能逃出京城,如何才能讓們一家人徹底擺他的控制。
***
沈邵幸了個花房的宮,將人調至前伺候。
消息很快傳遍六宮,許多嬪妃借請安之名,前來窺視,就連皇后也曾來過。
眾人瞧見那宮,果然生了副花容月貌,若仔細看,那眉眼間竟還有幾分像永嘉長公主。
宮卻有幾分不俗姿,難怪會迷得陛下整月不進后宮。
白毓晚從門回淑華宮,門時,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了,幸而被邊的侍扶住:“皇后娘娘當心。”
白毓晚拖著腳步走到位前落坐,似是失魂落魄的坐了好一陣子。
“原來那日在弄玉堂的人便是嗎?”白毓晚兀自呢喃:“也難怪…肯被陛下那般相待的,也就只能是這樣不流之輩,若是世家貴,怕也要自盡了事了…”
“那是個下-賤貨,娘娘不必放在心上。”皇后的陪嫁嬤嬤瞧著徒然傷的主子,在旁勸:“您是陛下的妻,陛下最是看重您,那等玩之流,等陛下過陣子膩了,還不是任您拿。”
永嘉在行宮住了五日,長公主府來人請回去,暗說皇宮中來人了。
永嘉沒料到沈邵這麼快便將召回去,他是當真一點都不肯顧忌流言蜚語,還是覺得,這些流言蜚語傷不到他上,所以才毫無顧忌。
也是,日后若有與他事敗之時,他只需一紙詔書,破的份,便可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獨留著千夫所指便好。
永嘉是懷著怒進宮的,可面對沈邵,即便再怒也要忍著。
了門,外殿不見沈邵,穿過廊道,朝殿去,行到門前時,腳步忽然一頓。
殿里,除了沈邵,還有一道影,正跪在地上侍奉沈邵穿鞋。
他瞧見,朝招手,教進來。
永嘉走到小榻旁,在沈邵對面坐下,看著他前的宮,看影倒是陌生,似乎不像是前的人。
“見過長公主。”沈邵開口。
跪在地上的宮連忙朝向永嘉,磕頭請安。
永嘉見此,不解看向沈邵,萬分奇怪他到底想干什麼。
“抬起頭來。”沈邵見永嘉不解,畔填了笑意。
宮聞言,緩緩抬頭,向永嘉。
永嘉對上那宮看來的目,心頭一震,側頭去看沈邵,卻見他正笑著在們之間打量。
“朕忽然覺得…這侍竟與阿姐有幾分像。”他好似恍然發現般,眼底卻皆是玩味。
永嘉在看到那宮長相的一瞬,便知沈邵是故意的,可他好端端尋個與長相相似的宮做什麼?
那宮聽見沈邵的話,卻故作誠惶誠恐:“陛下謬贊,長公主殿下國天香,奴婢柳之質,怎敢與長公主殿下相提并論。”
“是麼,”沈邵聞言笑笑,他去看永嘉:“阿姐覺得呢?”
沈邵話落,看著永嘉等了許久,都不見開口,他面上笑意更濃,站起,朝跪在地上宮出手。
宮著天子遞來的掌心,先是驚再是喜,最后面頰皆紅了。
“封個人吧,”沈邵著宮笑:“賜居鐘月殿…再賜你個封號,就‘書’吧。”
天子話落,宮徹底懵怔,原以為陛下只對有幾分興趣,若能找機會爬上龍床,得幸于陛下,便有機會被封為妃嬪。卻沒想到,陛下竟直接封了人,讓與那些世家嫡們平起平坐,就連鐘月殿,也是獨門獨戶的宮苑,尋常的人,是不配這樣的殿宇。
書人正愣著,不知天子已何時松開的手,待回神,激地再此跪地磕頭謝恩。
沈邵教王然去六宮宣旨,又派人送書人去鐘月殿。
所有人離開后,殿只剩下沈邵與永嘉。
“阿姐覺得如何?”他問。
永嘉聞言,轉頭看了旁的沈邵許久,最后垂下眼睫,淡淡道了句:“陛下開心就好。”
“朕自然開心,就怕你不高興,”沈邵笑著朝永嘉手:“過來,離朕近些。”
永嘉一時未,被他握住腕扯過去,他將抱坐在上,捧住小臉親了親,他有意-撥,將挑-逗的面紅耳赤,卻遲遲無所舉,只含著的耳,啞著嗓音問:“吃醋了?”
永嘉難,抬手去推沈邵,卻推不開,不明白又哪里得罪了他,他偏要想出這麼個法子來辱。
書人,容貌神似便罷,連封號,他也要與的姝字同音。
“朕今晚就去鐘月殿,朕要仔細看看,長公主與宮婢哪個在床上更放-。”他抱著,在耳邊笑言。
永嘉聞言,子猛地一抖,漸漸四肢發涼,僵了許久,待回神時,似忍無可忍,力去推沈邵,掙開他的錮,抱衫,向后躲。
沈邵倒有耐心,又將重新抓回來,卻再次被掙開。
永嘉跑下小榻向外逃,沒走兩步,就被沈邵從后追上錮住,他打橫抱起,將重丟回小榻上,住,面眼見沉了下來,他扣住的脖頸,冷聲罵了句:“放你出去兩日,是不是又忘了自己誰了?”
作者有話要說:推超好看友文:《逞》by蓬萊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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