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車間里需要嚴格時間上下班不一樣,他們銷售科下午不忙,科長劉鐘發會給大家開一個小會,簡單總結一下一天的工作,這一套流程一年四季都執行,大家早就習慣了,因此,如果沒有意外事件或者急任務,一般二十分鐘左右就開完了。
雖然下班時間是五點鐘,但大多數人,開完會后就下班走人了,一般也就是四點多點。
趙明山覺得自己是新調來的,工作態度必須要認真,他不敢早退,但又實在沒事兒干,銷售科的那些資料他早都悉過了,分給他的銷售區域和任務也都完了。
因此,他把高考資料帶到了單位,平時就放在屜里,等下午大家都走了之后,他在辦公室學習,學到五點鐘再回家。
這一天他學的很專心,把所有的知識點悉完,又做了一套書上的練習題,做完才意識到,竟然已經快六點多了。
趙明山匆忙回到家,家里很顯然已經吃過飯了,飯桌上的殘羹還沒收拾,幾個弟弟妹妹不知道去哪了,唯有母親板著一張臉坐在凳子上,旁邊還有一臉無奈的趙萬東。
他好奇地問道,“媽,出什麼事兒了?”
徐蘭沒理他。
趙萬東掐掉手里的煙,說道,“沒事兒,明山,鍋里給你留的飯,你自己去盛吧!”
趙明山點了點頭,剛要去廚房,母親徐蘭忽然嗚嗚哭了起來。
他皺了皺眉頭,問道,“媽,你這又是怎麼了?”
大概是留下了影,徐蘭仙現在只要心不好,就會想到丈夫被關押到農場,一個人拉扯五個孩子的苦日子,那種滋味現在想想真是比黃連還苦。而且現在的好日子也仿佛是做夢,只要稍一松手,日子就會回到從前。
所以,要拼命抓錢,必須抓住更多的錢,生活才不會回到過去。
徐蘭哭哭啼啼的說道,“明山,你是不是著學習要考大學了?你考大學是好事兒,但要萬一考上了,銷售科的工作可就沒有了!之前多人搶這個活兒,連周廠長的侄兒都惦記著呢,你運氣好,人家劉科長賞識你,讓你去了,你要是丟了,上哪再去找這麼好的工作?咱們廠子也有大學生,剛分來不一樣要去下車間,工資還不如你高呢!”
國棉廠去年的確接了兩個紡織學校的畢業生,不過不是大學生,是中專生。
趙明山看著哭泣的母親,為的無知到十分無奈。
他皺了皺眉頭說道,“媽,你的意思,我不能參加高考?”
徐蘭臉上的淚,說道,“媽不是不讓你考,只是你考上了,這工作就丟了,那多可惜啊!”
趙明山盯著說道,“媽,你以前不是說過,一定要多識字多讀書嗎?”
徐蘭立即說道,“明山,我你們多讀書,就是為了長大后能找個好工作啊,你現在已經有了好工作,還去考大學干啥?大學一念就要三四年,到時候你都多大了?還不如踏踏實實在廠里上班,掙這幾年錢,家立業的本兒也有了,資歷也有了,你們劉科長,年齡可不小了,你要好好干,說不定以后能當上科長呢!”
趙明山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很多人在人前和人后是截然不一樣的,他母親徐蘭就是典型的這麼一個人。
在國棉廠,提到徐蘭,人人都要夸上一句,工作認真負責,不怕苦不怕累,幾乎年年都被評為廠里的勞模,而且格也好,對待工友熱友善,除了特別摳門一些,挑不岀來別的病。
但回到家里,徐蘭就完全是另一副樣子了,除了嚴格要求孩子們讀書這一點比較可取之外,若是孩子不聽話,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有時候甚至心不好,也會拿孩子出氣。
家里四個孩子無一例外都挨過打,被打的最多的是最小的趙明海。
趙萬東被押走的那年,趙明海才一歲,這孩子從小特別哭,徐蘭哄不好就打一頓完事兒。
而且也不是打罵孩子,沒文化,見識不算高,卻十分固執己見,一旦認準的事,就不準孩子違抗。
趙明山嘆了一口氣,說道,”媽,你是不是擔心,我上了大學就不能每個月上工資給你了?“
這的確是徐蘭最擔心的事兒,但,是不肯承認自己那麼貪錢的。
“媽是這樣的人嗎?明山你不會忘吧,那時候媽一個人養活你們五個,你們正在長,吃得是雜面饃饃,媽吃得是啥?是摻了糠的窩窩頭!”說到這里又掉淚了,一邊淚一邊繼續說道,“媽真不是為了錢,我是覺得,丟了銷售科的工作,實在是太可惜了!”
趙明山笑了笑,不想過多的解釋,說道,”媽,如果你擔心的只是這個,那大可不必擔心,我已經問過劉科長了,如果我大學畢業后,還來廠子工作的話,算是在職上大學,不但會保留我的工作崗位,還會算工齡!“
這是徐蘭沒料到的事兒,使勁兒了一把淚,問道,“真的?那你上大學期間,廠子給發工資嗎?”
趙萬東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說道,“蘭!廠子能保留崗位就可以了,明山不上班,怎麼能白白領工資呢?”
趙明山閃去了廚房,鍋里的飯早就涼了,他也沒耐心熱一熱,從暖瓶里倒了一碗開水,吃了三個冷饅頭和半盤涼菜。
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方淺藍的手帕。
這是很常見的一個手帕,普通的純棉布,上面沒有任何的圖案或者繡花,而且很顯然用了一段時間了,看起來稍稍有些褪了。
他放到鼻子旁聞了聞,似乎又聞到了那若有若無的花香,這讓他的心很快就變好了。
這是肖姍上次吃湯圓,落下的手帕。
趙明山翹起角,無聲地笑了笑,推開屜拿出課本,開始認真的復習起來。
”姍姍,別學了,歇會兒吧,媽媽做了你吃的酒釀湯圓,快過來吃吧!“
自從小兒回來的第一天,田玉芝就切觀察的表現,結果比預料的還要好,除了有一天出去看了一場電影,其余時間竟然都窩在家里學習了,并且還學的十分認真。
看來這次是真的知道上進了。
肖姍看到茶幾上熱氣騰騰的湯圓,并沒端起來就吃,而是沖過去抱住田玉芝撒,“媽媽,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
田玉芝本來就高興,這下心里更了,了兒的腦袋,說道,“快吃吧,吃完媽有事兒跟你商量!”
肖姍乖巧的點了點頭,很快將一碗湯圓吃完了,好奇地問道,“媽,什麼事兒啊?”
田玉芝笑著說道,“還是你考大學的事兒,我上次就說過,你們武警支隊日常訓練的時間太長,而且還要值班,這樣留給你學習的時間實在是太了,不如這樣吧,媽跟你們的領導通一下,干脆把你調到一個清閑的崗位,這樣你就有更多的業余時間了!”
肖姍也的確覺到時間不夠用了,不過他們武警支隊不是軍分區,文職本來就,而且基本都是有軍銜的士兵擔任的,一個義務兵,并沒有合適的職位,想來想去,大概只有去文工團混日子。
“媽,支隊的文職,也沒那麼輕松,不如我去文工團吧,平時沒有演出任務,也不需要排練!”
田玉芝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通信兵改文藝兵,也不算太搞特殊化,就點了點頭,說道,“好!”
肖姍將削好的蘋果遞給媽媽,問道,“媽,你最近睡眠好點沒有?”
田玉芝一愣,最近一年,的確有點神經衰弱,倒算不上失眠,只是睡有些困難,多年養的習慣,每天十點準時上床,但往往肖司令已經打起來響亮的鼾聲,還閉著眼十分清醒。
一般總要耐心的等到快十二點,才能疲倦睡去。
但這個事,沒告訴任何人,包括肖司令都不知道。
田玉芝笑了笑,輕描淡寫的說道,“沒什麼,可能是以前上夜班留下的病,媽吃點藥調理一下就好了!”
肖姍點了點頭,又說道,“媽,你是不是特別想姐姐?”
田玉芝沉默了數秒,重重點了點頭。
作為四個孩子的母親,總是盡可能的做到一碗水端平,但若說沒有一點偏倚,那也是不可能的,最寵的是小兒,但最看重的,卻是大兒肖莉。
肖莉自小就表現的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樣,不但過目不忘,天資稟異,而且不像一般的天才那樣不問世事,乖巧伶俐,是個雙商都表的人,和家里每一個人的關系都特別好,尤其和母親田玉芝,不像母,倒像朋友。
訂婚宴當天,她竟然被綁架了! 一場綁架,本以為能解除以商業共贏為前提的無愛聯姻,她卻不知自己惹了更大號人物。 他…… 那個綁架她的大BOSS,為什麼看起來那麼眼熟,不會是那晚不小心放縱的對象吧? 完了完了,真是他! 男人逼近,令她無所遁逃,“強上我,這筆賬你要怎麼算?”
喬沫沫嫁給了一個植物人,安安份份的守著活寡,卻被神秘男人奪了清白,給老公戴了一頂綠帽子,喬沫沫內疚不己,某天醒來,老公翻身將她壓住,老公醒了怎麼辦?人前,他冷漠霸道,手腕鐵血,人后,卻是個寵妻狂人,喬沫沫藏起孕肚,提出離婚,卻不料,被男人強悍拽入懷。“帶著我的孩子,要去哪?”男人邪魅問他。“你的孩子?”喬沫沫睜圓雙眸。慕少撕掉偽裝的面具后,馬甲滿天飛,喬沫沫氣的扶墻吐血,這種老公,還能要嗎?
【年齡差 強占有欲 極限拉扯 強取豪奪 強製愛】位居高位瘋批霸主×外表柔弱乖戾少女那年,葉檸為了生計,扮豬吃老虎混進了北城豪門謝家。誰能想到,華麗的府邸就此成為困住她的樊籠,而她是籠中雀,隻由得一人把玩。——某夜,渾身酒氣的男人將她摟進懷裏,她淺淺啜泣,求他,“放過我......”男人清淡眉眼浮上幾分興致盎然,惡劣如他,沒有心生憐憫,更沒打算放過她,嶙峋細白的指尖劃過她柔弱嬌美的臉......他的嗓音低沉懶散且帶有某種惡趣味,“你覺得可能嗎.......”女孩示弱無果,望著他墨色逐深的欲眸,一雙純淨如琥珀的漂亮眼睛惡狠狠地盯著他,咬唇低低罵了聲,“禽獸......”——多年後,剛打贏一場國際官司的葉檸回到事務所前臺小姑娘滿麵嬌羞說有人找她葉檸推開辦公室的門,一股熟悉的略帶苦澀的凜冽薄荷香撲麵而來,她渾身的血液在剎那間凝固。男人背對著她,手背上的青筋在陽光下是漂亮的幽藍,如此好看的一雙手,撫過她的唇,掐過她的腰......謝聿禮聞到空氣中多出來的甜絲絲的味道,緩慢轉身,唇角笑容諷刺,“好久不見,檸檸。”
高冷逗比醫生×腹黑妖孽律師 . A市有那麼一個說法—— 北城謝天霸,雲城宋時琛 雲城的風雲人物宋時琛,年紀輕輕成爲赫赫有名的金牌律師。 高冷,鐵面無私是他的代名詞。 但有一天,一向低調的宋律師突然爆出個驚天動地的大緋聞!直接把驚訝到所有人。 一張模糊的照片傳遍全網,人潮擁擠的街頭,天空飄起毛毛細雨,男人單手撐傘,微微露了個側臉,他擡起手小心翼翼撫去懷裏人身上的雨水,長長的睫毛低垂,目光溫柔繾綣,高大的身軀擋去一半風雨。 雖然照片模糊,看不清臉,但仍然被不少眼尖的網友扒出,是宋時琛! 原本以爲只是一場誤會,沒想到當事人居然主動承認!一向只發工作有關的微博下破爛天荒的發出三個字 【宋太太】 . 男人擡手鬆了鬆緊系的領帶,一步步把沈晚意逼進牆角,漆黑的眸子深沉似海,蘊着柔情,薄脣輕啓,慵懶的嗓音徐徐道來。 “中了一種叫沈晚意的毒,病入膏肓,所以,沈醫生要一輩子對我負責。” “病名爲相思,藥爲你。” . 年少時喜歡的人可以記好久好久,那個夏天藏匿深刻而熱烈的喜歡,從此天光大亮,愛意永不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