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飛逝,轉眼間歸隊的日子就要到了,之前肖姍已經跟趙明山約定好了,從圖書館借來的資料,半個月之后換一下,這些天趕慢趕,總算把兩本書看的差不多了,除了這兩本書,還把自己的教材分出一半,打算一起拿給他。
上次看電影,才無意間知道,趙明山原來的高中課本,現在是二弟趙明利在用。
一個要參加高考的人,沒有教材怎麼能行?
因為早上剛下過一場雪,天氣特別冷,肖姍穿上了厚厚的軍大,提著兩包東西正要出門,王媽聽到靜趕走過來,說道,“姍姍,早上田院長走的時候特意說了,開完早會就回來,送你去支隊!”
肖姍看看時間,已經上午九點半了,說道,“不用了,我自己坐電車回去就行了!”
王媽言又止。
然而才走到大門口,迎面就到了媽媽。
田玉芝笑著說道,“姍姍,這麼快就收拾好了,我正好要去你們支隊一趟,我送你你吧!”
肖姍瞟了一眼外面停著的吉普車,說道,“好吧!”
從軍區大院到警支隊路途不算近,要穿過大半個鹿城了,車子剛走到市區,肖姍打開自己的行李包看了一下,忽然說道,“媽,我洗好的子忘帶了,回去拿太麻煩了,你在這里停一下,我去百貨商店買幾雙!”
田玉芝招呼司機靠邊停車,笑著說道,“你呀,都這麼大的人了還總忘東忘西的,快去吧!”
肖姍將幾本書揣到軍大里,下了車就一溜兒小跑。
和趙明山約好的,十點在新華書店的門口見面,下雪路,吉普車走得慢,現在已經快十點半了。
百貨商店和新華書店挨著,有一道小門可以穿過去。
肖姍一口氣跑到書店,一眼就看到了在書架旁徘徊的趙明山。
不知為何,每見他一次,就覺得他更帥了。
而且,這真的不是人眼里出西施,而是事實。
趙明山今天依然穿著軍大,因為在室,扣子是敞開的,里面是一套十分板正的解放裝,按說這都是再普通不過的服,他穿著卻完全不一樣,除了高大拔,帥氣俊朗,還有一種很特別的迷人氣質。
吸引人忍不住要多看兩眼。
二人之間仿佛有心電應,趙明山也立即回頭看到了他。
為了赴這個約會,趙明山參加完科里的早會之后,就坐電車趕來了,來到這里才九點半,此時已經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了。
本來還以為肖姍不能來了呢。
他的一雙瑞眼滿含深,落在的上是那麼的炙熱。
以前趙明山不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真的是怎麼看都看不夠,怎麼看都新生歡喜。
肖姍迎著他的目調皮的笑了笑,說道,“對不起我遲到了!”
趙明山趕說道,“沒有,是我來早了,你今天是不是要回部隊了?“
肖姍一路小跑,呼吸還有點急促,來不及解釋更多,將揣到懷里的書遞給他,說道,“是啊,時間有點趕,我要先走了!”說完又是一溜小跑。
趙明山有點懵,他接過書,看著很快就跑遠了。
肖姍怕媽媽看出什麼來,特意又繞到了百貨商店,路過日用品柜臺的時候,還不忘匆匆買了兩雙子。
不知何時天空又飄起了雪花。
鉆到車里將子塞到行李包里,了手,對母親說道,“媽,這天兒好冷啊,幸虧你送我了,要是坐電車,真是凍死了!”
鹿城的公車,百分之九十都是有軌電車,有一部分是其他城市淘汰下來的舊車,正常運行是沒有問題的,但車很舊,尤其是車窗封度很差,四面風,天冷的時候,人坐在里面和外面一樣冷。
吉普車緩緩開了,肖姍扭頭看向窗外,忽然發現,不知何時,趙明山已經站在了書店門口,此時和的距離只有五六米。
想要說話,卻也不能說話。
盯著他看,忽然看到趙明山笑了,抬起胳膊沖揮了揮手。
然后,吉普車陡然加速,很快就看不到了人影了。
武警支隊的通信連只有四五十人,文工團人更,只有二十來人,團長姓鄭,是個三十來歲,看著很和氣的人,得知肖姍要調到文工團,除了表示歡迎,得知要參加高考,很心的說道,”我們文工團很需要肖姍同志這樣的高音,不過,最近團里沒有演出任務,除了完咱們支隊的日常訓練,先來團里悉一下環境吧!“
言外之意,除了訓練,其余時間都可以自我安排。
田玉芝對此很滿意,就笑著說道,“鄭團長,我們姍姍高中的底子還不錯,但畢竟已經畢業兩年多了,學習就是不進則退,很多知識點早就忘了,所以學習任務比較重,多謝理解啊!”
鄭志芳笑了笑,看了一眼旁邊的邢長峰,說道,”田院長,你太客氣了,實際上,我們支隊也很重視士兵的文化學習,前幾天開會的時候,還要求把各連隊報考軍校,參加高考的名額都給報上去呢,說是對這些人,可以適當的減訓練的時間!”
田玉芝又驚又喜,其實這才是今天要親自跑一趟的原因。
肖姍就是一個普通的義務兵,轉到支隊的文工團,也還是個義務兵,這對于一個一千多人的武警支隊來說,是一件很小的事,對于田玉芝來說,也不過是一個電話的事兒。
將目轉向刑長風,說道,“老邢,你們支隊真有這樣的打算?”
邢長峰是肖司令的老部下了,他笑著說道,“嫂子,真有這個打算,不過,你看,我就是個人,我帶的兵也都是人,他們文工團也就是唱唱歌跳跳舞,讓他們這些人減訓練,一起學習是可以的,不過,咱們部隊可沒有教他們的高級老師!”
他這話說得大言不慚,但其實是假話,邢長峰自己的確文化水平不好,但武警支隊有三個營的編制,其中不乏軍校畢業的高級軍,二營的營長高紅軍,就是陸軍學院畢業的高才生。
但這些人,都是他的寶貝,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
田玉芝笑著說道,“老邢,你放心,這事兒包在我上了!”
邢長峰立即說道,“嫂子,那真是太謝你了,馬上中午了,今天我們食堂有燉豬蹄,你留下吃飯吧?”
田玉芝搖搖頭,說道,”改天吧,醫院里還有事兒,我先走了!“
一回到醫院辦公室,就開始聯系老師的事了。
田玉芝和教育部門的人打道不多,不過,有個延安大學的同學,現在在鹿城一中當校長,這位郭校長有點倒霉,本來他自己是從延安走出來的,又是建國前的老黨員,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卷了一場特務嫌疑里,敏時期,到這種事有理也說不清,一旦沾上,很難,為此,他也被押送到農場勞教了六七年,今年才復原職了。
在農場的那幾年,為了自保,外面的人都不敢和郭校長有任何聯系,還是田玉芝可憐他,隔上一段時間就寄點吃的過去,溫飽時期,食就是食,荒年代,一個窩窩就可以救一個人的命。
靠著田玉芝給他寄的這些東西,郭校長才熬下來了。
因此,當田玉芝在電話里說讓他聯系幾個教學水平不錯的老師,去武警支隊做輔導工作,郭校長二話不說就應承下來了。
要不是他不好,而且學校的事也太多,他都想親自去授課。
武警支隊文工團的練功室,就是一個大院子,里面有四間打通的房間,前方搭了一個小小的臺子,窗戶上有厚厚的幕布,地面鋪上了一層厚厚的氈,二十多個孩兒,平常唱歌跳舞練琴都在這里進行。
本來們三五群,練功的同時也在嘰嘰喳喳說著話,但看到鄭團長領著肖姍進來,一下子都安靜了。
鄭志芳微笑著說道,“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肖姍,以后就是我們團里的同志了!”
一個很苗條的姑娘率先走上去,第一個說道,“肖姍,你好!”
不是別人,正是一個宿舍的王桂梅。
肖姍以前沒見過穿練功服的樣子,看起來比平時順眼多了。
沖王桂梅笑了笑,轉頭說道,“大家好!”
鄭志芳本是個很好的舞蹈演員,介紹完肖姍之后,就帶領大家開始練舞。
他們排練的曲目是《春之聲》。
這是一個很歡快的舞蹈,伴隨著悠揚的手風琴聲,看起來十分賞心悅目。
肖姍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得十分認真。
在文工團呆了幾天之后,確實到了輕松,每天的日常訓練結束后,最多也就上午十點,因為鄭志芳沒有給安排任何任務,剩下的時間都歸自由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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