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城大學作為一所綜合的大學,已經開辦了數十年,相對于理科,學校的文科更加有名,師資力量特別強,不系里的老教授在全國都能派上名號的,歷屆的優秀畢業生也不,很多現在都是響當當的人了,理科的表現就很一般了,特別是肖姍所在的機械工程系,立時間不長,招收到的學生也不多,系里的老師中青年占了大多數,這麼一個小的系,目前也沒有做出什麼惹眼的績,在學校的地位自然不高。
肖姍讀的清華大學汽車工程系,是從機械工程系分出來的,不但有自己設備齊全的實驗室,甚至有配套的校辦工廠,鹿城大學這邊別說工廠了,連最基本的實驗室都沒有,沒有實驗室,很多實踐比較強的學科就無法開展。
僅有的幾門課程,一旦涉及到作的部分,就需要聯系市里的機械廠,借用他們的車間和設備。
在這種況下,系里的學生學到的知識也十分有限。
周一上午,肖姍上完了一堂大課,正在琢磨要不要學生們去的鋼管廠觀一下,鋼管廠的機在理技上是很簡單的,但好歹有正兒八經的機床,去看看也是有好的。
沒注意到前面有人。
孫麗麗猛然上前拍了一下的肩膀,說道,“姍姍,想什麼呢,我沖你招手你沒看見啊?”
肖姍看到又驚又喜,說道,“麗麗?你怎麼來了?”
畢業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孫麗麗的變化很大,以前特別瘦,皮也有點病態的蒼白,現在就是正常的苗條姑娘,臉也特別紅潤,一看就是過得特別好。
穿了一件時髦的橘紅外套,在人群中特別扎眼。
在打量孫麗麗,孫麗麗也在看,數秒后笑著說道,“大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姍姍,你真不夠意思,結婚也不通知我一聲兒!”
肖姍笑瞇瞇的回答,“主要是考慮到你過來太遠了,不過我通知了鄭南方,他說了,他是代表你倆到場的!”
孫麗麗笑了笑,帶著幾分和幸福。
肖姍上前挽住的袖子,說道,“走,去我辦公室坐坐吧!”
機械工程系佛小廟小,系里對這個清華畢業生十分重視,不但一上任就擔任了主要課程的講授,還破例單獨分給一間辦公室。
肖姍倒了一杯熱水,又從柜子里拿出一袋山核桃。
孫麗麗左右打量了一下,說道,“姍姍,咱們快畢業那會兒,我很不理解那些人為了一個留校指標都打破了頭,現在終于知道了,這下面,和北京真的沒法比!”
肖姍半開玩笑的說道,“喲,麗麗,你這語氣夠大的呀,你在你們省城工作,連省城都算是下面了?那地級市就算是鄉下了?”
孫麗麗也笑了笑,說道,“姍姍你是不知道,我們機械廠要啥沒啥,設備和技都特別落后,生產出的東西更落后,廠子里也不是沒錢,但就是不舍得在這方面投!”
畢業后分到了湖南省第一機械廠,是廠里最年輕的工程師。
肖姍放下手里的夾子,將剝好的核桃仁遞給,悠悠說道,“你在廠里呆得不舒服,可以調到我們學校來啊,雖然條件也不是太好,但比廠里還是好多了,最起碼有時間鉆研咱們的專業!”
孫麗麗和鄭南方畢業前夕確定了正式的關系,這份真摯的并沒有因為空間上的隔離而疏遠,兩顆心反而的更近了。
不過,現在橫亙在他們面前的一個難題就是,是孫麗麗來鹿城,還是鄭南方去湘市。
如果孫麗麗來鹿城,因為鄭南方的父親就是鹿城大學人事的長,調過來很容易,如果是鄭南方去湘市,他們機械廠當然也很歡迎清華的高材生。
孫麗麗為此一直很猶豫,這次來,就是找肖姍好好談一談的。
點了點頭,說道,“鹿城大學是很不錯,不過,我看機械工程系,這規模也不算大啊。”
這話是實,也沒什麼好瞞的,肖姍也點了點頭,說道,“比起清華那當然是沒法比,系里起步晚,凡事兒都有個過程,想要做出點績,總也得需要幾年時間吧!”
孫麗麗若有所思,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兒,問道,“肖姍,我聽南方說,你開了一個鋼管廠?”
肖姍笑了,反問道,“是不是沒想到啊?”
孫麗麗點點頭,一起在學校的時候,肖姍是他們宿舍最闊氣的姑娘,本來家世就是頂好的,零花錢是們的好幾倍,再加上那個趙明山也特別有錢,寵簡直無底線了。
們夏天去商場買一條子都要左思右想,肖姍可倒好,左一條右一條可以半個月不重樣兒!
按理說,肖姍這樣的人,從沒缺過錢,而且手頭也十分大方,本不像會是做生意的人,但誰都沒料到,幾乎是一畢業就開辦了一家那麼大的鋼管廠。
孫麗麗不懂生意上的事,但鄭南方略了解一下,說按照現在的形勢,肖姍的廠子用日進斗金來形容也不為過。
點了點頭,說道,“是沒想到,不過,你干嗎開鋼管廠,直接開個機械廠不好嗎?”
這個問題其實有點呆氣了。
肖姍又是半開玩笑的說道,“我倒是想開,工人能招起來,工程師怎麼辦?國營廠子工程師都是寶貝,誰會去一個私營企業啊?”
孫麗麗一愣,作為一個汽車工程系的理科生,只想著若是有一家自己的機械廠太方便了,本沒想到其他方面。
略帶尷尬的笑了笑。
肖姍看了一下時間,才十點多,就邀請道,“麗麗,有沒有興趣去我的廠子看一看?”
孫麗麗的確很好奇,回答道,“好啊!”
兩個人剛走出門,就到了一直切關注對象向的鄭南方。
很顯然,他是特意找過來的。
肖姍笑著說道,“喲,分開這一會兒就不放心了,我們要去鋼管廠,一起去吧?”
鹿城的四月,春暖花開,不冷不熱,正是破土工的好時節,市里的大小建筑工地明顯多了起來,作為房地產行業的上游企業,他們象山鋼管廠出貨快工藝好價格有優勢,生意也是越來越紅火。
因為訂單實在太多,車間的工人不得不三班倒日夜趕工。
肖姍三人趕到的時候,廠長費師傅正在接待一個首次上門的大客戶。
其實一般況下,費師傅只抓生產不管銷售,不過今天況有點特殊,上個月銷售科的科長拉了一個大單子,客戶在云城,幾十噸的鋼管要貨,他不放心親自帶著兩個銷售員去了,還有幾個人去市里聯系項目了,在銷售科值班的是個剛進工廠沒多久的小年輕,一聽說客戶要上百噸鋼管,自己先沒底氣了,領著客戶去找了廠長。
費師傅抓生產很有一套,但做銷售完全不行,越是不行越容易著急,一著急人就容易落下風。
大多時候談生意的過程,也是心理博弈的過程。
費師傅正心焦呢,聽到外面汽車響,如釋重負,立即笑著說道,“夏老板,我們老板來了,的事還是你跟談吧!”
夏之信看看門外,此時從吉普車上走下來三個年輕男,看起來都不是普通人,但最讓人注目的還是走在最前面的姑娘,五明艷,姿秀麗,穿著一套特別時髦洋氣的米白套裝,簡直就像從電視里走出來的香港明星。
不,比他見過的香港明星氣質還要好。
而且一看就是文化人。
費師傅快步走出屋子,大聲說道,“老板,你來的太及時了,這有個香港來的夏老板,說要上百噸的鋼管!”
肖姍已經注意到了,上前主手,說道,“你好,我是肖姍,幸會!”
夏之信還以為后面的鄭南方是老板,略有些意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彬彬有禮的說道,“你好,夏之信,幸會。”
肖姍指了指旁邊的屋子,說道,“夏老板,咱們進去詳細談一談吧!”
有時候一樁生意的談需要一些技巧,肖姍先是給出了一個略高的價格,又帶著夏之信去各個車間轉了轉,夏之信對鋼管的質量放心了,卻遲遲沒松口,開始天南地北的聊天。
當然了,這種聊天也是有技巧的,肖姍心里琢磨,這個人一下子要那麼多貨,那肯定是個大型目,但這個人又是個外地人,本地對公的項目是不可能的了,那私營企業,能有這麼大胃口的,唯有開發商品房了。
因此,開始把話題往鹿城的房地產行業上帶,果然,才分析了沒幾句,夏之信臉上的表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特別是當他聽肖姍說,以后的房地產行業會是一個快速發展,且能一直保持暴利的行業,心里高興的不得了,因為他也是這樣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