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如果換了別人,肖姍肯定就懶得解釋了。
前世辭職后開始做生意,一開始都是小打小鬧,雖然賺了些錢但并不多,后來看好鋼材生意,無奈手里資金太,還是耿連借給了十萬塊錢。
耿連那個時候家至千萬了,這點錢對他來說不過九牛一,卻解了肖姍的燃眉之急。
肖姍笑了笑,耐心的說道,“耿老三,你是不是以為我趁機占便宜吃獨食兒啊?實話告訴你,我是真覺得那地方不適合現在開發,據那周遭的環境,可能至還需要六七年,而且,我膽子小,拿到地皮之后,肯定會立即改變它的用途質,估計至要補給政府六七十萬吧,相當于我花了一百多萬囤了一塊地,可能以后會升值,但現在,它就是一塊荒地!”
耿連有些意外,笑著說道,“姍姍,要這麼說,你倒是好心幫哥哥賺了三十萬,不過,你這想法完全是錯誤的,還要等六七年?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你是不知道,想掙錢有眼的人多了去了,有個號稱從香港來的生意人,他還從你這里進了鋼材是吧,一口氣買了三塊地皮,聽說馬上就要工了!”
本來他有一個愿,希這輩子蓋出來鹿城的第一批商品房。
如果再不抓,這個愿就要落空了。
肖姍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說道,“耿老三,你想讓我跟你合作,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兩個條件,第一在項目啟之前,土地用途必須改為住宅用地,第二化工廠要搬遷的消息我不知道你是從哪里得到的,但我必須要見到明確的批文。
聽到的話耿連苦笑不得,批文這個東西暫且不說,現在就把土地用給改了,那就是六七十萬都扔出去了,雖然那塊地皮的確值那麼多錢,但問題是,他手上堪堪有一百萬,支付了這筆錢,他拿什麼蓋房子啊?
他第一次覺得這個發小有點軸。
耿連正要繼續說服,穿著一勞布工裝的孫麗麗沒敲門就跑進來了,上帶著一子機油味兒,兒不管屋子里有客人在,異常興的說道,“肖姍,你快過來看看,我想到這個線路應該怎麼優化了,昨天的圖紙不對,有一個地方對調一下就完全沒問題了!”
肖姍又驚又喜,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進展,立即站起來就往外走。
走到門檻匆匆回頭說道,“耿老三,地皮的事兒改天再說啊!”
耿連早就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沒指一下子能說服肖姍,他笑著拿起公文包,說道,“好,那你先忙吧!”
肖姍忽然想到一點,說道,“耿老三,我有個建議,你是不是沒去過化工廠,不如你時間去一趟吧?”
耿連的確沒去過化工廠,不過,化工廠有什麼好看的?但從外面看,占地面積倒是不小,最引人矚目的,是兩個高聳云的大煙筒,每天二十四小時不停的往外排廢氣。
實話實說,那一帶的空氣的確不太好,有時候早上過去甚至會覺霧蒙蒙的,仔細聞還有一種誰不出的怪味道。
他買的那一塊地皮,旁邊就有一個小村子,但那麼大一塊兒地,地形平整土質眼也看不出異常,卻是不折不扣的荒地,上面沒種任何莊稼,梨樹是政府組織種的,雖然每年梨花盛開的時候特別漂亮,很多人都專門來賞花。
但這梨樹結出來的果子又酸又,本沒法吃,也沒人會吃。
耿連不明白肖姍何意,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好,正好今兒有空,我這就走一趟!”
他這幾年在鹿城做生意,認識了不各行各業的人,百貨公司有個專門供應水產品的老板,他的兒子就是化工廠的工程師,雖然談不上太,倒也有幾面之緣。
對于他的來訪,隋君生到有些意外,得知他的來意后,跟領導請了假,十分熱的帶他參觀了一下工廠部的各個機構,不過,有些特殊的車間,是沒辦法進去的。
鹿城化工廠從外面看面積就很大,真正走進去后,會覺得更大,一排排的車間,一排排不出來的笨重碩大的機,以及很多稀奇古怪又著幾分危險的設備。
耿連帶著口罩,這麼走馬觀花的看完,就花了一個多小時。
當他開著吉普車離開化工廠的時候,心里已經有了一個結論:鹿城化工廠就像一個巨無霸屹立在西郊數十年了,沒那麼容易搬遷的。
雖然規劃局的長一再強調,市的工廠以后一律都要搬到市郊,尤其是像化工廠這種有明顯污染源的廠子。
這種想法是對的,但實施起來恐怕很難,尤其化工廠這樣的大廠,企業設備估計是一筆巨額資金,幾千名的工人安置問題肯定也需要錢,那這一筆錢由誰來出?政府現在一窮二白,肯定是拿不出來的,地方財政就指著幾個大廠子呢,已經薅走得羊再還回來,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前世的的確確,化工廠是市里很多廠子都搬走了,它才遷到郊區的,搬遷的錢當然不是政府出的,而是廠子把現在的地皮賣了。
那個時候已經是九十年代了,房地產以井噴式的速度發展,地皮被炒的很熱,化工產的地賣了一個很不錯的價錢。
耿連深呼了一口氣,開始認真思索到底怎麼該怎麼運作,才能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如果只是想賺個快錢的話,轉手給肖姍立即就能賺三十萬,雖然也不算了,但這可不是一般的商品,這可是一塊未來炙手可熱的地皮!
耿連一連思索了數十天,最后決定,先把這塊地握在手里,不著急開發,當然也不轉手,至于土地的用途,既然閑著,那就不著急去改,不然要白白填進去幾十萬,他做百貨生意,現金流是非常重要的。
肖姍和孫麗麗一走進實驗室,就會完全忽略了時間,就連中午飯都是廠長費師傅讓人送進來的,倆只顧一遍遍的研究線路,一遍遍的做實驗,完全沒注意到已經快到下班時間了。
費師傅是個很有責任的廠長,因為最近鋼管廠訂單太多,廠里日夜趕工,他唯恐質量上出現問題,現在吃住都是在廠里。
他知道老板一旦一進了實驗室,是不喜歡別人打擾的,但今天不一樣,他忽然接到了趙明山的一個電話,然后就跑著過來了。
肖姍打開門,好奇地問道,“費師傅?出什麼事兒了”
費師傅有點慌張的說道,“老板你趕快回去吧,剛才明山來了電話,說是你婆婆出車禍了,正在市醫院搶救呢!”
肖姍一愣,問道,“沒有生命危險吧?”
費師傅想起來電話里趙明山的語氣還算冷靜,回答道,“應該不至于吧!”
肖姍匆忙收拾了一下,開著吉普車往回趕,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來到了鹿城市醫院。
再說回中午發生在徐家村的車禍,撞到徐蘭的貨車,本來是要去村里拉海鮮的,不過不是國營食品廠的,而是私人開的小作坊,司機也是個新手。
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停下車一看,徐蘭閉著眼斜躺在地上,頭上有個大口子,正在不斷地往外流,一只也了很嚴重的傷,鮮以更快的速度流出來,地面上很快就是一大片。
他盯著看了幾秒鐘,看到徐蘭一不,以為自己撞死人了,嚇得魂飛魄散。
然后做出了一個十分錯誤的決定,迅速爬回駕駛艙,發車子就跑了。
徐蘭的是斷了,但的頭傷不算嚴重,昏迷了一個多小時就醒了,醒來之后覺得渾都疼,那種從來沒經歷過的上真實的疼痛。
張開想要喊救命,卻不知為何一點力氣也沒有,聲音又低又弱。
徐家村人口不多,現在又是中午,一般的人家都在吃飯做飯,這個時間點兒很有人會出村。
徐蘭喊了一陣沒人來,試著自己站起來,稍稍一用力,傷的那個立即鉆心般的疼起來了。
好在又等了半個小時,終于等到了一個去徐家村串親戚的人。
等徐軍找了一輛板車把送出村子,借了鎮上的電話通知趙明山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了。
趙明山放下電話第一時間就借了單位的車,一路疾馳把母親送到了市醫院。
徐蘭的傷不算太危重,但因為耽誤的時間太長流過多,骨折又是開放傷口,到了醫院很快就被推進了手室。
這件事發生的實在是太突然了。
趙明山神肅然的站在走廊里,和他同樣表的還有父親趙萬東。
肖姍走上前,出一只手握住丈夫的胳膊,說道,“明山,媽怎麼會出了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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