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的確了,就著米飯很快把半碗湯喝完了,“姑,你熬得湯太好喝了,我再去盛一碗!”
梅梅又喝了一碗湯,啃了一只大,還吃掉了一大碗米飯,終于算是吃飽了。
金老師寡居多年,是個生活很有規律的人,一般晚上十點鐘準時上床睡覺,今天也躺在床上了,但卻久久不能眠。
倒是梅梅睡得很香,沒一會兒就打起來小呼嚕。
客廳的鐘聲敲了十二下,金老師覺眼皮沉得不行了,干脆跳下床用冷水洗了把臉。
耐心的等待著,沒想到藥效起來的很慢,一直到凌晨四點半了,梅梅才開始了。
“姑,姑,你快醒醒,我肚子疼,疼得要命!”
金老師雖然合著眼,但一直是醒著的,立即穿服下床,先去外頭了一輛出租車。
鹿城這點蠻好,任何時候打出租車都特別方便,出租車正是他們廠里生產的汽車,這也是一筆王林花談好的生意。
找出一件大給侄穿上,拎起早晚就收拾好的包,說道,“梅梅,你別害怕啊,沒事兒,姑這就領你去醫院!”
金老師領去的就是第三人民醫院,同學值夜班還沒下班,梅梅吃了人流的藥,下面見紅已經有了流產的征兆,此時保胎不可能了,不流產也是很危險的,只能順勢做了流產手。
大姑娘做這種手見不得,做完在手床上緩了一會兒,姑姑就領著梅梅回家了。
梅梅上難心里更難,作為一個漂亮的孩子,找對象的眼是有點高的,父母也一直要求,不要隨隨便便找個人就嫁了,一定要找個大款,這樣不但能過上好日子,家里人也都能跟著沾。
自己當然也想找個有錢人,耿記的工資不低,賣貨業績很好,加上獎金一個月能掙不,最多的一次掙了兩百多,但這些錢大部分都要上的,自己買一條漂亮的子都要猶豫半天。
父母讓找有錢人,覺得長得那麼漂亮,找個有錢人是個分分鐘的事,但其實哪有那麼容易,正常人介紹的都是差不多的,偶爾家里有點小錢本人也是事業單位的那種,還要挑家庭一般工作也一般呢。
好不容易有了個靠近耿老板的機會,倆人也進展的特別順利,甚至有一次耿老板還跟回了一次家,再后來懷孕了,本來以為母憑子貴,結婚是板上釘釘的事,沒想到一聽到懷孕,耿老板立即就變臉了。
不但態度大變,而且還強烈要求立即去打胎。
那個時候梅梅其實已經明白了,耿老板沒那麼喜歡他,或許真的只是玩玩兒而已,但明知如此,也還是心存一僥幸。
現在孩子沒了,這一點點僥幸也沒有了。
梅梅在床上躺了三天才起來,可憐兮兮的說道,“姑,我了。”
金老師生怕侄過不去這個坎,這幾天一直請假在家,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菜和粥都現的,我馬上去熱。”
梅梅吃完飯,金老師語氣平淡的說道,“梅梅,有件事兒我必須告訴你,耿老板已經訂婚了,年底就會結婚,他給了你八萬封口費,你倆的事兒,你就當做一場夢徹底忘了吧。”
上的痛還在,怎麼可能一下子忘掉,梅梅痛痛快快的大哭了一場,然后問道,“八萬,不是給了五萬嗎?”
金老師笑了笑,能這麼快的問到錢,看來也沒變太傻,“之前那五萬不是你爸拿走了嗎,這八萬是專門給你的,存在我的折上了,我是這麼想的,梅梅,不如咱們干脆離開鹿城吧!”
梅梅眼睛問道,“去哪兒?”
金老師說道,“我已經跟廠里申請外調了,也許是廣東,也許是浙江,都是好地方,不比鹿城差,你會賣貨,賣汽車也沒問題,跟著姑姑賣汽車就行了!”
梅梅點了點頭,說道,“好。”
實際上,離開鹿城的想法金老師早就有了,最直接的原因是,因為調到了汽車廠,原來的住房被大學收回去了,現在住的房子是租來的,也就是說,鹿城其實已經沒有的家了。
金老師三十歲上喪夫喪子以后不肯再嫁,娘家一點不諒不說,還總是從這個可憐人手里摳錢,從大學調到汽車廠也是想多掙點錢,已經四十二歲了,人生的路還很長,但一個單人也應該為自己打算了。
自己的存款七萬塊不算多,但也足以在任何城市買下一套小房子了,安心工作十來年再攢上一些錢,就可以很舒服的養老了。
現在還有侄陪著,已經很好了。
金老師的外調申請批下來的很快,不過不是廣東也不是江浙而是上海,被調過去也不是當普通的銷售員,而是做上海辦事的主任,負責整個上海地區的汽車銷售。
上海的房價這半年有上漲的跡象,但也沒有漲太多,價格平均在兩千塊左右,比全國絕大多數的城市都要貴了,鹿城均價才一千左右,金老師自己的七萬多塊不夠用了,只好挪用了侄的錢,買了一套兩居室,十五萬全部花了。
房子雖然是和侄住,但房產證上只寫了一個人的名字,所以,盡管梅梅一再說沒關系,還是寫了一張很正式的借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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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小孩子見風就長,騰騰自從過了兩周歲生日以后,不但眼可見個子越長越高,比小區同齡的小孩都要高出半個頭了,而且雙商提高也特別明顯。
比如以前趙明山很擔心兒子對數字不敏,現在他能很輕松的從一數到一百了,以前小手握筆的姿勢都不太對,現在也能輕松的寫下十個數字了,而且還會畫畫,畫的小鴨子和小汽車最為傳神。
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了,再有四個來月騰騰就滿三周歲了,快三歲的孩子已經不算小了,可以正式啟蒙了。
李護師照顧孩子很好,但教孩子還是不夠專業,他覺得應該給兒子請個專門的家庭教師了,不過,妻子肖姍未必支持,還是要現有計劃才行。
這天下班后,趙明山坐在客廳的地毯上給兒子講繪本,本來是很簡單的故事,但為了加深兒子的印象,他重新組織了語言,增加了故事的趣味。
騰騰聽完了問道,“爸爸,小兔子為什麼不要它的耳朵了?”
趙明山扯了扯兒子的小耳朵,說道,“因為他不乖啊,做錯事還不讓爸爸媽媽說,干脆不要耳朵了,這樣就聽不到批評他的話了!”
騰騰點了點頭,用小手托著小臉問道,“爸爸,我可以不要耳朵嗎?”
趙明山有點哭笑不得,他剛才講了半天算是白講了,不但白講了還起了反作用,不過他還是讓李護師上樓去拿了兩個棉球,把騰騰的耳朵給堵上了。
“騰騰,現在還能聽到我說話嗎?”趙明山從地毯上站起來,做到了沙發上。
騰騰的耳朵被堵住了,當然聽不到了,他只看到爸爸的張了又合,但不知道說了什麼。
看到兒子茫然的眼神,趙明山笑了,拿出一套積木給他,說道,“自己玩兒吧啊。”
大概是沒會過聲音全部都消失了的世界,騰騰還覺得有點新奇,接過積木開心的玩了起來。
積木是他最喜歡的玩了,騰騰很練的搭了一輛威風凜凜的小汽車。
他很高興的讓爸爸看,趙明山手里握著報紙,很淡定的回答,“騰騰,我在這也能看到,你那小汽車太丑了,爸爸就不仔細看了!”
騰騰又看到爸爸的張了又合,但他真的聽不到了,小家伙這時才相信自己的耳朵的確是消失了。
雖然著還在不假,但可能不是真的了。
騰騰自顧自玩了好一會兒,這期間肖姍下班回來了,但因為他的耳朵消失了,所以沒聽到媽媽開門的聲音。
肖姍在門廳換服,看到兒子沒跑過來有些奇怪,就笑著說道,“騰騰,媽媽回來了!”
奇怪的是小家伙就像沒聽到一樣,背對著一不。
肖姍躡手躡腳的走過去,一下子從后面抱住兒子,說道,“騰騰,你怎麼不理媽媽了?”
騰騰本聽不清媽媽說了什麼,很委屈的說道,“媽媽,我的耳朵消失了!”
蘭蕙蕙自從有了孩子之后,很喜歡搗鼓一些小手工,的手巧的,很會用鉤針做小孩子的帽子,護耳,圍巾之類的,而且造型獨特,騰騰收到這一套,帽子是一個圓嘟嘟的汽車,護耳也是兩個造型巧妙的小汽車。
騰騰很喜歡,有時候在家也會戴著。
現在他就戴著這副護耳,肖姍給他摘下來之后,發現耳朵被棉球堵上了,就把棉球給拿出來了。
“騰騰,你的耳朵沒有消失,只是被堵上了,所以就聽不到了!”
騰騰十分不滿的看了看爸爸,說道,“媽媽,是爸爸給我堵上的,還說我耳朵消失了!”
趙明山笑了笑說道,“騰騰,你覺得耳朵消失了好不好?”
騰騰搖了搖頭,說道,“不好!”
趙明山繼續笑著說道,“那既然現在耳朵回來了,爸爸再給你講一遍剛才的故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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