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山埋頭看文件,中午飯是書從食堂里打回來的,吃完午飯他也沒去里間休息,而是繼續工作。
他把所有的文件全部都看了一遍,然后提筆開始寫報告,寫了半頁覺得不滿意,重寫第二版還覺得不滿意。
不知不覺間到了下班時間。
書小田敲門進來說道,“趙市長,辛苦了,下班時間到了。”
趙明山說道,“好,你先回去吧,我等會兒就走。”
書小田將寫好的發言稿遞給他,說道,“那,趙市長您也不要太晚了。”
趙明山出一個微笑算是回應。
人在思考的時候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間外面的天已經黑了,趙明山理清了思路,飛快地寫著,鋼筆尖在白紙上發出輕微的沙沙的聲音。
等他把一份數據詳盡的報告寫完,墻上的掛鐘已經指向八點了。
趙明山匆匆看了一眼小田寫的發言稿,修改了幾不妥的地方,然后收拾了桌面上的東西,匆匆出了辦公室。
白天喧鬧的市政府,此刻已經空無一人了。
他倒是很這種寂靜,提著公文包心很好地走向停車場。
回到家,兒子自然早就睡了,肖姍半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看到他回來就笑著問道,“明山,你又加班了,吃過飯沒有?”
趙明山也沖笑笑,把外套掉,趿拉著拖鞋坐到妻子旁邊,回答道,“還沒有,寫報告沒看時間,沒想到這麼晚了。”
肖姍又問道,“那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趙明山有點意外,往廚房的方向看了看,問道,“張媽不在家?”
肖姍點點頭,“今天家里有點急事兒請假了,大概后天才能回來。”
趙明山雖然忙了一天了,但他主要是腦力勞,沒怎麼有力消耗,就說道,“不用了,我去煮碗面就行了!”
肖姍把他按到沙發上,說道,“冰箱里有你喜歡的牛醬,我就煮一碗面,再荷包一個蛋,很快的!”
趙明山笑了笑答應了,但肖姍去廚房煮面了,客廳里就剩下他一個人,他忍不住也跟去了。
肖姍從屜里拿出一袋牛干,說道,“你要了先吃點這個墊墊!”
趙明山此刻的確了,但他并沒有撕開袋子吃牛干,而是從后面環住妻子的腰,說道,“姍姍,你真好!”
肖姍被他弄得有點,笑著說道,“別打擾我煮面,乖乖去吃牛干!”
他松開了的腰,卻還是不安分,飛快地親了一下肖姍的側臉,才拿著零食去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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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姍送給父母的房子,專門請了設計師來搞裝修,和田院長通了很多次,確保年能滿足所有的要求。
設計定稿之后,就開始馬不停蹄的裝修了,這套別墅開發商是進行了簡單的理的,比如每個區域都隔開了,墻面和地面也理過了,但這些都達不到新設計的需求,所以裝修的第一步,就是把屋子里能砸的地方都砸了。
如今兩個月過去了,房子的裝部分基本完了。
雖然這別墅的房間不多,比不上軍區的小紅樓,但功能劃分的特別好,有專門的琴房,書房設置了兩間,肖司令和田院長各一間,誰也不會打擾到誰。
尤其讓田院長喜歡的,是客廳通向臥室的小門,肖姍找人做了彩玻璃門,一塊塊雕花玻璃拼在一起,很有三十年代的懷舊風味。
這玻璃可太難買了,是從北京空運過來的。
田院長看到這個門眼淚差點掉下來了,曾經還是十幾歲的,的閨房里就有這麼一道漂亮的玻璃門。
只是隔得時間太久遠了,讓有恍然隔世的覺。
了一下潤的眼睛,說道,“姍姍,這門可太漂亮了,還有這壁燈,這吊燈,我都特別喜歡!”
肖姍攬住媽媽的肩頭,拉著上了二樓。
“媽,你看,二樓還有一個小的起居室,平時你可以一邊看大海,一邊做一做運什麼的!”
田院長摟住小兒說道,“姍姍,謝謝你。”
聞著媽媽上悉的氣息,肖姍也說道,“媽媽,我也替黨和國家謝謝你,你為黨和國家做出了那麼大的貢獻,等退休了就應該好好生活了。”
肖莉匆匆上樓,看到媽媽和妹妹抱在一起,笑著說道,“媽,姍姍,要不要這麼煽啊?”
田院長松開小兒,仔細看了兩眼大兒,肖莉最近半年狀態特別好,的皮本來是很白的,但之前是沒有的蒼白,現在有了之后是紅潤潤的白,而且因為作息規律,堅持鍛煉,原本的黑眼圈也幾乎沒有了。
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一點病弱的跡象了。
幾年前是沒想到,肖莉的還能恢復的這麼好,而且有了正常的家庭,還有了可的小兒。
田院長很滿意,出胳膊說道,“莉莉,來,也讓媽抱抱。”才說了妹妹煽的肖莉立即投到媽媽的懷抱了。
之后肖莉也把房子上上下下都看過了,說道,“人靠裝馬靠鞍裝,房子也是這樣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肖姍說道,“媽,裝部分全部結束了,家我去看了,沒有選到合適的,等過兩天我會跟單位請假,要帶騰騰去上海玩兒,順便我去逛一逛那邊的家店,如果有合適的,就買下來托運過來。”
田院長覺得太麻煩,說道,“不用了,家不是其他的東西,即便是木的,也難免磕磕,這事兒不用你管了,我去找家廠訂制就行。”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沒說,怕兒的眼和不太一樣。
幾十年前的家,是一水兒的紅木家,現在好多人也都喜歡這種風格,比如耿政委家里就是,還有肖姍的公公公婆婆據說也是買了這樣一套家,并不喜歡。
喜歡新式的簡潔一點的家,反正家廠有訂制服務,要什麼樣子都可以畫出來。
肖姍說道,“那,明天我空陪你去一趟家廠?”
田院長說道,“你真以為你媽老了,這點事都辦不好?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肖姍又說道,“媽,那,我取點錢給你吧!”
田院長說道,“瞧不起人是吧,一套家的錢媽媽還是付得起的!”
肖莉也撇撇,不滿的說道,“姍姍,知道你有錢了,你以后能不能不要不就拿錢,同樣都是兒,顯得我也太窮了!”
肖姍說道,“你也想賺錢嗎?”
肖莉搖搖頭,“不想,沒空。”
其實說的是真心話,和蘇林的工資都不低,日常開銷一個人的工資就夠了,這個研究所所長平時雖然不怎麼加班了,但工作還是很忙的,除了工作,還要陪兒,的確是沒時間。
肖姍笑了笑,說道,“你都不想賺錢,為啥嫌棄我有錢啊?”
肖莉一愣,這邏輯似乎也沒問題,笑了笑說道,“好好,你都對好吧?”
田院長微笑著看著兩個兒斗,等們說完了才說道,“好了,這房子我很滿意,咱們回去吧?”
肖姍挽著的胳膊說道,“媽,你今天就留下吃飯吧,騰騰都想你了!”
肖莉也說道,“媽,你留下吧,這樣我也能去姍姍家蹭飯了,潤潤也能見到姥姥了!”
田院長笑著點了點頭。
張媽已經做好了盛的飯菜,說道,“田院長,你好長時間沒來了吧?”
騰騰剛學完鋼琴,正坐在地毯上給潤潤展示自己的各種玩,看到姥姥來了連忙跑過去,里嚷嚷著,“姥姥,我都想死你了!”
田院長彎腰抱了一下他,居然沒一下抱起來。
肖姍連忙說道,“媽,他都四十斤了,你別抱他了。”
田院長在同齡人里力還是可以的,但抱孩子這事兒是個習慣的過程,猛然去抱那麼沉的孩子肯定是不行的,笑著牽著外孫的手,問道,“騰騰,最近鋼琴學的怎麼樣了?”
騰騰含糊說道,“還行吧。”
他這回答倒也沒錯,比起識字算,他在鋼琴上的天資并不算突出,這幾個月學下來,也就僅僅是掌握了指法,一口氣還是彈不了一首曲子。
田院長鼓勵他道,“騰騰,彈鋼琴是能生巧,你必須要堅持下去才行,姥姥小時候學,花了一年的時間才會彈整首曲子了。”
騰騰揚起小臉說道,“真的嗎?”
田院長了他的頭,說道,“那當然了!”
母三人走進來的時候,潤潤的目一開始是盯著媽媽的,后來被媽媽從地毯上抱起來,盯著的就是田院長了。
但田院長沒抱,也沒跟說話,只顧跟哥哥說話了,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氣,終于,小一癟哭開了。
娃娃不大,嗓門卻是很亮的。
把在場的大人都嚇了一大跳。
蘇林第一個跳起來走到肖莉的旁邊,問道,“潤潤,你怎麼了,哭什麼呀,是不是了?”
潤潤抬起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兒,眼睛卻盯著姥姥看。
蘇林這個兒控立馬就明白了,連忙說道,“媽,媽,您不能偏心啊,只顧著您大外孫,潤潤這都委屈的哭啦!”
田院長拉著騰騰剛走到鋼琴旁邊,趕又折回來了,從大兒懷里接過小小的外孫,笑著說道,“潤潤,你也想姥姥了是不是,姥姥跟你道歉啊,姥姥親親你好不好?”
親了親潤潤小臉蛋,小孩還是用墨黑的眼珠兒看著,咧咧出里面的牙齦,笑了。
蘇林看見兒笑臉心里就得不行,說道,“媽,你看,長得是不是特別像我?”
田院長掃了一眼婿,并不這麼認為。
一家子熱熱鬧鬧的正要吃飯,不速之客忽然上門了。
來人自稱是下面縣市水利局的局長,說是找趙市長有急事。
肖姍很不喜歡這一類不請自來的人,皺著眉說道,“你要談工作去單位,而且他也不在家。”
這局長說道,“我下午去過市政府了,趙市長不在啊。”
肖姍說道,“那他可能有別的事,如果你有事兒明天上單位去說吧。”
那人笑了笑,指著拿來的一個袋子說道,“都是我們縣里的一些土特產,我背回來了就不拿走了啊!”
說完就告辭了。
晚上張媽收拾東西,那袋子里的確是土特產,是一大包地瓜,拿出來后發現下面還有一個紙包,打開一看,是嶄新嶄新的鈔票。
張媽不敢細看,拿著就去了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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