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磬過去太后面前時,一眾人已經在了,大家正說笑著。
顧玉磬進去拜見了,太后忙命到近前來,拉著的手仔細端詳一番,最后心疼地道∶"瘦了,瘦了不,我的心肝兒,這是了什麼罪,竟好好地就這麼病了。"
顧玉磬笑著說∶"倒是也沒什麼要,不過是天轉冷了而已,如今養了些日子,倒是好多了。"
一旁黃貴妃聽聞,嘆道∶"你病得厲害,怎麼如今倒是強撐著進來了,可別過了病氣給你皇祖母。
顧玉磬聽這話,看過去,便輕聲細語地道∶"母妃,前幾日你去看兒媳,兒媳當時不就和你說了,我這子骨好多了,到時候進來給皇祖母和母妃請安,母妃怎麼好好地說我病得厲害?"
黃貴妃微怔了下,頓時明白了,輕笑聲∶"是嗎?那一日我看你連榻都不能下,還以為你這病怕是要些日子呢。"
顧玉磬知道黃貴妃這是故意在人跟前說自己病重,借著太后那里讓自己和蕭湛初分房睡,想想也真是好笑,自己分房睡對有什麼好,難道自己分房睡,的侄就能趁虛而了?
還是說,分房睡,生不出來孩子,就能讓蕭湛初把自己給休了?
如今自己說病好了,又故意這麼說,其實就是告訴大家,去看自己,自己卻不去迎?
顧玉磬當然不愿意落下這個名聲,當即那笑便收斂了,低著頭,小心翼翼地道∶"母妃,那日你過去的匆忙,兒媳也不曾想母妃突然前去看我,心里驚喜不已,只是到底大病初愈,躺在榻上,也未曾更,這都是兒媳的不是了。'
活了兩輩子,這點戲倒是會演,剛才還笑得明,轉眼間低頭認錯,一子小媳婦模樣,這個時候周圍都是近親,嘉云長公主,嘉公主,還有汝平縣主,如今聽得這話,倒是多覺顧玉磬這兒媳婦在自己婆母面前有些過于小心謹慎了。
為什麼兒媳婦因為婆母的一句話嚇這樣,還不是婆母太過苛刻了嗎 ?
其實人家病著,躺在榻上就躺在榻上,你不打招呼去了,還要人馬上起相迎,平心而論,誰稀罕這種探病的,這是探病的,還是去給人找不自在的 ?
于是旁邊的嘉云長公主便笑了,安顧玉磬道∶"這也沒什麼,本病剛好,子虛著,來不及換,也是有的,若是病著,整天過去探病,每次都換了來迎,這病怎麼能好呢!"
是太后寵的兒,倒是不懼怕什麼黃貴妃,畢竟皇后那里都敬幾分呢。
太后聽了,便也笑拉著顧玉磬的手道∶"說得是,都是一家子,犯不著講究那些虛禮,你把養好,和小九好好過日子,我們當長輩的也就安心了。"
又對黃貴妃道 ∶"你母妃,還是關心你們,這就是關心則。"
顧玉磬知道大家這是為說話,不過太后這里也要做好權衡,當下便借坡下驢;"說得是,我哪里不知道母妃疼惜我們呢,只恨自己子不爭氣,如今好不容易好了,我可是要多進宮,多給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和母妃請安,也算是盡一份孝心。
生得玉雪,本就格外討人喜歡,如今說出話來乖巧懂事,自然是惹得太后連連慨,只說孝順。
只是這麼一來,旁邊幾個小輩的孫媳婦,面上便有些快怏不樂,畢竟都是小輩,都是孫媳婦,誰多得幾分疼,別人就幾分,這些妯娌間的暗自較勁,便是小門小戶都這樣,更不要說這皇家大戶,哪怕是隨便一分一毫,落在尋常人家都是比天的好了。
顧玉磬自然也是知道這個,討了幾句巧后,恰好看到紅莘,便過去和紅莘說話間,其它幾個皇子妃湊過去,陪著太后說起今年的中秋對聯,又講了幾個笑話,惹得太后一個勁地笑,這其中,自然是三皇子妃說得最為起勁 ,也最為討巧。
顧玉磬和紅莘說話間,紅莘便對顧玉磬使眼,之后兩個人到了一彩樓旁說私話∶"你如今嫁給皇家,份和以前不同了,許多事也得注意著了。"
顧玉磬心里明白紅莘的意思,便想起剛才的三皇子妃。
知道,平時得收斂著,不能太奪了三皇子妃的風頭,不然人家看自己不順眼。
自己上輩子那盞燕窩,也未必就是黃貴妃給自己準備的,說不得是宮里頭的哪個,比如三皇子妃,或者其它人,都有可能。
一時又想起分開時蕭湛初對自己說的話,他說萬一有個什麼,會有人過去尋他,不免有些心酸。
想,他委實為自己心太多。
外人只知道他在諸位皇子中出類拔萃,又圣人和太后的寵,可誰知道他的難,圣人雖疼,但那是帝王,太后雖憐惜,但太后那麼多兒子孫,只憑著這些顯然是不夠,還得有一些助力才好。
本來馮大將軍府便是他的助力,可他自己舍棄了,不要了,得罪了馮大將軍。
顧玉磬便想起自己父親和幾位哥哥,想起他為自己三哥仕途鋪的路子,還有二哥那里調去中軍大營,其實這些,也是他自己的一些心思吧。
如此,再想上輩子的一些事,便微妙起來了。
一直覺得他并不太在意自己,但是走到最后,其實能和他站在一起,不讓他腹背敵的,其實是自己娘家 ?
顧玉磬了鼻子,眼圈竟然都紅了,自己也覺得好笑,便忙掩飾了,轉移話題,笑著問起紅莘家里的事。
紅莘上個月懷了一次,不過沒足三個月就小產了,最近也不好。
顧玉馨聽著心疼∶"那你好生補養才是,我那里的方子,給你拿去試試。'
紅莘苦笑了聲∶"藥倒是吃了不,其實也沒什麼要的,只是我有些犯愁,你也知道,公主那里,自然是想著抱孫子的,我是盼著能盡快生個兒子,好歹我也能傍,坐穩這位子,可是誰知道竟如此不濟 ,好不容易懷了,卻又小產了。"
顧玉磬握住紅莘的手道∶"你不要多想,養好子,以后總是會有的,兒子必能有。"
當然也知道,對于婦人來說,能有一個自己嫡子有多重要,上輩子最大的苦楚就在這里了,不過倒是不擔心紅莘,以后確實生了個男娃兒,不過這得是過兩年了,如今卻是不好和提。
紅莘勉強笑了下,便不提這事,反而問起顧玉磬來∶"上次你嫂子來看我,說你病了,不過也說,殿下對你頗為疼,因你病了,竟是連宜都不曾進,就那麼陪著你在邊親自伺候,我聽著,是讓人放心了。"
提起這個,顧玉磬有些不好意思,抿笑了下,不過還是道∶"他對我倒是還算上心,不過誰知道呢,我終究比他大兩歲,如今覺得好,再過兩年,年紀大一些,誰知道人家心里怎麼想。"
這都是心里擔憂的,輕易并不會對人說,便是對著自己的母親嫂嫂,也不會說,唯恐們擔心罷了,不過紅莘上輩子和自己太過要好,這些事也曾說給,是以如今倒是可以輕易和提。
紅莘聽著,倒是覺得也有道理,嘆道∶"你擔心的也對,所以你還是盡快生個孩子,最好是個男娃兒,將來便是他有天大的前途,你占住了嫡,也占住了長,再怎麼也不用怕。"
這話題說一圈,又繞回生孩子了 ………
顧玉磬心中無奈,笑嘆 ∶"這個也只能順其自然了。"
說話間,又提起來商,才知道那位林姑娘終于還是走了,拿走了一筆銀子,離開了,估計再也不會回來了。
而商的婚事,自然就了家的煩心事,紅莘說到這里的時候,頗為抱憾地看了一眼顧玉磬,顧玉磬明白這一眼的意思,那是怎麼也不會說出口的了。
但凡那位未婚妻不回來,或者說那位未婚妻早點離開,顧玉磬再熬熬,家的位置還是的。
不過顧玉磬想到這個的時候,心里倒是沒多大憾。
嫁給商,注定是歲月靜好舉案齊眉,但是嫁給蕭湛初,卻是迷霧一團看不真切,怎麼就注定會上蕭湛初這條賊船呢 ?
是自己潛意識,還是喜歡他,想嫁給他吧。
顧玉磬胡思想間,就聽得那邊傳來一聲巨響,接著便是尖之聲。
紅莘一愣,完全不明白怎麼了。
顧玉磬開始也是懵,后來腦子里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頓時臉煞白,拉著紅莘道∶"刺客,是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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