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云放下線,嘆了口氣,一臉愁容:“長征要請好幾個戰友呢,人家肯定還要帶家屬,說得上十個吧,兩桌才能勉強坐下,嫂子我讓你來,還是想讓你給我幫忙的咧,還有大丫、二丫,們干活心細,幫我洗個菜切個菜啥的,不然我一個人哪忙得過來。”
“幫忙可以,那也不能吃飯啊......”吳桂芳很實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劉云打斷。
“嫂子你幫忙,飯都不吃一口,那我啥做派了,傳出我這不要被人扣帽子了嗎?再說了,你要不幫忙,那我得找別人,這島上除了吳嫂子你,還有誰會讓我這麼放心吶.”
吳桂芳被說得一肚子拒絕的話堵在嚨里了。
“行吧行吧,我說不過你,到時候你看看我家金寶,那就是個飯簍子。”相久了,吳桂芳也不是次次都那麼傻,看不出劉云就是故意拿話堵。
面上看著,自己是幫了很多,可實際回回都給家仨孩子吃食。
家里的仨孩子,簡直都拿劉云當親姨姨喜歡了。
尤其宋金寶,還曾經厚臉皮賴在劉云這里等吃飯,被吳桂芳發現揍了一頓才老實的。
“那”劉云滿意笑道:“回頭嫂子跟我一塊兒去坐船去市里,看能買點啥菜回來備著。”
來島上幾個月,劉云還沒坐船出去過呢,都是寒冬讓人而止步。
“沒問題!”吳桂芳滿口應下。
“你咋不先給自己織上,你不是比他們倆都怕冷嗎?” 吳桂芳教劉云勾著最新的花,隨口就問。
劉云在旁邊學得很認真,也沒瞞:“那我剛開始不練,要織壞了多可惜。”
拿陸長征練手,最先頭打的那件,也是看著還湊合,就是針眼有點大得風,越到后面才越趁手。
吳桂芳聽了只想笑,“別人都是以男人為先,你倒老實,也不怕你家長征聽了不高興。”
“他有現的穿,還敢不高興?”劉云不以為意。
要生氣,有本事自己打去,男人都是慣的。
吳桂芳被逗笑,只覺得跟劉云起來,最自在。
兩人雖然年紀差了十來歲,可是難得能一塊兒有話說,吳桂芳子直爽,劉云也不扭,相比島上其他軍嫂,吳桂芳甚至更愿意和劉云相得多些。
兩人正說著,門口突然有小孩兒的哭聲。
“金寶!”吳桂芳到底是親娘,聽孩子干嚎,就知道是自己兒子的聲音,忙跑出去。
出去一看,宋金寶紅著眼,正在干嚎。
劉博文抱著小黑,站在旁邊不說話,就是臉上、上,都臟兮兮的,跟在泥地里滾過一樣。
“哎呀,你別哭,吵吵得娘腦瓜疼,趕說哪兒疼了?”吳桂芳在一旁干著急,把宋金寶全上下來回檢查,除了臟點,也沒發現哪兒磕著著。
劉博文在看到劉云的時候,也一下沖過來,抱著大,眼眶有些紅紅的,不過這回忍住沒掉眼淚,小黑在他懷里還一個勁兒他。
劉云檢查弟弟上,沒看到哪兒傷,心里松了口氣,聲問:“博文,怎麼回事?”
鬧矛盾不可怕,擔心的,是怕劉博文在外邊又大孩子欺負,把好不容易養回來的一點開朗和膽子,又給欺負回去了。
劉博文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道:“他們打金寶哥哥,還踹小黑,金寶.....金寶哥......牙沒了。”
磕磕絆絆的一段話,劉云好歹聽明白了。
旁邊吳桂芳見自己兒子知道哭,聽了劉博文的話,才去掰自家兒子一直擋著的胳膊,果然你看見這小子門牙缺了一顆。
正是換牙的年紀,掉一兩顆牙也是很正常的事,吳桂芳松了一口氣,不是被打到哪兒了就行。
“不就一顆牙嘛,明年這時候就長出來了,瞧把你嚇得。”吳桂芳以為自家兒子哭這麼大聲,是為了豁口門牙呢,在家又不是沒掉過。
小孩子一塊玩,打打架什麼的,在吳桂芳看來,那都是很正常的事兒,沒啥大不了的。
“嫂子你先問問,他們跟誰鬧別扭了,又為啥打架吧。”劉云在一旁提醒。
倒是想問劉博文,可這家伙說了一句后,就死活不肯開口了。
最后還是劉云用一顆大白兔糖,才讓宋金寶止住哭聲。
“是剛子!”
“娘!剛子回來了,他不讓我和博文玩,還罵我是叛徒!他踢小黑,還踹我,我摔了一跤,牙就沒了。”
宋金寶一邊,一邊告狀,手里也沒閑著,正剝大白兔糖的包裝紙呢。
“那博文呢,他怎麼上也臟兮兮的,你倆都被人打了?”吳桂芳又問。
剛子知道,是隔壁樓房朱團長家的兒子,子野的很,前段時間被送到鄉下去了,這才剛回來又惹事,好在他家里朱團長是個明事理的,朱剛子每回在外頭欺負了人,不用家長找上門,隔天只要傳到他爸耳朵里,不了就是一頓揍。
宋金寶瞥了劉博文一眼,小眼神有些心虛:“剛子踢我,他幫我揍剛子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