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下車跟著一起,多問幾句,前因后果云宛才大致心頭有了數。
尤辰星今天來,不為其他事,也不想和二叔一家鬧,產權的事當地警署會跟進,不用出面,但是爺爺和爸爸的骨灰埋二叔家后面的地里了,無論如何,尤辰星是要要回來的。
于是問出來在哪兒,也不知道商量妥了沒有,總之云宛再見二嬸,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樣,不吭聲不鬧的,挖骨灰的時候,也就在一邊看著。
挖完,云宛以為要放車上,卻沒有,用紅布一個個蓋了包好,給了來幫忙的人。
據說其中有一個是管山上陵園的,骨灰盒剛挖出來,先拿回去供著,按他們當地的風俗祭拜一番,再說再土的事。
尤辰星對人連連道謝,回埋完,送走幫忙的,就準備走了。
云宛下了車也就在門邊守著,沒進門看,尤辰星二叔好似不在家,就二嬸今天在,事完了說過一句,準備離開之際,中年婦嘀嘀咕咕:“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捐了幾個錢……”
“又不只是你捐了,你們從小玩到大……”
隔得太遠,云宛沒聽清,尤辰星卻是腳下一頓,下意識皺起了眉頭來。
把云宛送上車,尤辰星思來想去,讓人留車上,又回去了一趟。
這回可把二嬸嚇得夠嗆,當即站了起來,“干,干嘛,你要骨灰都給你了,別的可沒有了,你不是說就只要……”
卻見尤辰星不由分說把門給關了,二嬸正著慌,怕尤辰星手之際。
尤辰星沉著臉,卻問了一句截然無關的話,“你剛才說什麼?”
“什麼什麼的?!”
“就是我離開的時候,你說不止我捐了錢,那句。”
說這個二嬸可不怕,本來就是事實,扯著嗓子道,“你樂意往學校捐錢,當好人,別人也樂意,我說唐幸也往學校捐了錢怎麼了,是事實,又不礙著你……”
不等二嬸借題發揮,鬧將開來,尤辰星不耐煩道,“我再問兩個問題就走,你要不想看到我,最好回答了就完。”
“你確定是唐幸?”
二嬸嘟囔,“怎麼不確定,他們家親戚還拿出來到說呢。”
“捐到哪兒的,捐了多?”
回憶了下,二嬸:“就、就你捐的那個學校啊,多的話……我怎麼清楚,肯定沒你給那麼多咯,但是也不,幾萬塊肯定是有的,不然也不值得拿出來說啊……”
“怎麼,就興著你往外送錢,被大家夸,不興人家高興……”
接下來的話尤辰星沒聽,打開門,啪一聲,關上走人了。
氣的二嬸一個仰倒,想追著罵又不敢,總之是個憋屈。
出門的尤辰星卻在上車前放緩了腳步,腦中冒出無數個問號來。
唐幸給家鄉的學校捐錢,還幾萬?
不應該。
沈禮的錢唐幸用的很節儉,如果用了大筆的,像是捐到鄉鎮里的這種行為,是好事,沈禮不僅不會反對,反而還該給唐幸添錢才是,幾萬塊加上沈禮現在的收,就顯得有些拿不出手了。
但是唐幸到上京之后,花銷的錢都是沈禮給的,在那件事前,也給過幾次……
按理,唐幸私人是不該有錢的才是。
這筆錢玄玄乎乎的,在尤辰星腦子里,思來想去,像是蒙上了一層霧似的。
但是二嬸向來看不慣,這種事也沒有編造說謊的理由。
想不通,走到車邊,冷不丁看著副駕車門打開,云宛安安靜靜坐著看著……
清晨的過車窗薄薄一層灑在云宛臉頰上,剛人下車走了一圈,顴骨因為夏天熱氣泛出淡淡的紅暈,配合著金的線,更是襯得皮瓷白,深紅,披肩的長發烏黑如墨……
看著這樣如瓷娃娃的云宛,上京養的世家小姐。
關于唐幸捐贈一事,一個冷不丁的猜測方向冒出來,讓尤辰星眼睫一。
覺得太過荒謬的同時……
又不得不承認,的直覺又向來很準……
下意識的,尤辰星頓步,夏日灑在上,竟是久違的覺得背脊有些生涼。
會嗎?不會?
長睫在眼下投出一片影,尤辰星不緘默。
不多時,尤辰星心里有了決定,要去學校一趟。
既然不明白怎麼回事,那就先從學校問起。
好的是,連年的捐贈,學校的人都,想打聽點兒什麼,還是很輕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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