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歲開車, 從游樂園往國安局趕……車速著限速在走。

　云宛把尤辰星的牌子取下來了，直接自己帶走。

　掛在游樂園，反正定期會清理的, 與其不知道什麼時間就被運到不知道的什麼地方理掉, 不如帶走, 就算是要掛，也可以掛在一些看得到的地方，比如……云宛覺得家附近, 上京某知名寺廟的許愿樹就不錯。

　香火鼎盛, 信徒絡繹不絕, 每天來來往往都是人, 比游樂園這些地方, 有信用一些。

　不過也僅僅是好上一些，不能保證絕對會不清理。

　看著手里的小木牌, 云宛又擰眉。

　其實……放家里也好。

　思緒轉來倒去，想得久了，云宛還開始糾結起來，最后把東西放進了挎包, 眼不見，心不煩。

　云宛想在尤辰星出發前再見一面, 竹歲進了城, 車速總之飆到了能盡力的極限，路上遇到了兩個小堵路段, 耽誤了十幾二十分鐘的, 但時間早, 又過了上班高峰期, 一路還算是通暢。

　看到國安局大門時, 竹歲看了眼表，十一點四十九。

　這個時間……

　能不能到，竹歲覺得一半一半，說不準。

　等兩人聯系并且見到小九，竹歲把云宛想見尤辰星的事說了，小九面難，竹歲心咯噔了一下，也不說話了。

　“是走了嗎？”

　小九沉默太久，云宛接過了話頭。

　“……是。”

　云宛：“什麼時候走的呢？”

　小九看了眼表，聲音越發小了，“沒多久，也就……二十分鐘之前。”

　二十分鐘，要追肯定是追不上了，手機和通訊設備都被收了，正式進任務期，只有任務負責人與團隊才能聯絡了。

　竹歲：“這麼早，吃過午飯了嗎？”

　小九艱難道，“在局里吃過了，有個新人說在飯點前走，道路會通暢一些。”

　竹歲：“……”

　云宛垂目，半晌沒說話。

　不言不語，小九和竹歲都知道現在和尤辰星的關系，一時間也沒敢出聲，怕一句不對，再扎云宛的心。

　竹歲還有點怕云宛緒再失控。

　到底沒有。

　云宛低頭緘默了一陣，開口問了另一個問題，“那走了，什麼時候才能再聯系上呢？”

　這個好答，小九道，“任務結束，回國安局后。”

　“這次會走多久？”

　聽到之后太無措了，都沒問過尤辰星。

　“這個要看我們追蹤的人的計劃了，不過據之前尤隊的分析，基地那邊的追捕，在國際流會結束之前，一定是會有行的，上京的流會召開一個月，他們從開始到結尾，最多一個半月吧。”

　云宛點了點頭。

　竹歲靈乍現，想到另一個法子，遲疑道，“如果你實在是有重要的話，他們剛走，聯絡九、十的……”

　話沒說完，被云宛打斷了，心思通道，“那很麻煩吧？”

　確實很麻煩。

　還要去申請批文。

　不過他們長是自愿去的，雖然麻煩，但云宛要求了，竹歲覺得憑著友這一重份，局長會給批的。

　畢竟……是這麼危險的任務……

　竹歲沒第一時間答云宛的問題，云宛心里便有了答案。

　轉過去，看著國安局大門的方向，云宛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有什麼虛妄的期待。

　“算了吧。”

　最終，聽見自己的聲音如是說。

　“不用麻煩了，不是什麼重要的話。”

　一路從游樂園回上京，路上總共就堵了十多二十分鐘，而就這麼剛好的，因為這點時間差錯開了……

　想來，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云宛神太寥落，小九躑躅著，想安兩句，“云小姐，你別太傷心，其實……”

　小九想說尤辰星那一的本事，別的不說，在沒傷的況下，保命那絕對是一流，除非事態嚴重到都回不來了，否則九十傷亡再慘重，沒道理他們長這只幫忙的“眼睛”沖在前面。

　不過他的話被云宛打斷了，omega道：“我不傷心。”

　就一句話沒說上的事，對比起尤辰星要接這麼危險的任務……實在對云宛的影響微不足道。

　長睫微垂，想再問些什麼，最終，還是被云宛咽下了。

　上學的時候，數學老師教過云宛一個覺得很對的道理。

　概率，是只針對群的。

　落到個頭上的時候，事件發生，沒有所謂的什麼概率，就只有0和1的答案。

　對于目前的況，尤辰星回來，和不回來，只有這兩種可能。

　分析再多，結果也不會變。

　這大抵是們錯過的第一句話。

　只希……

　這不是錯過的最后一句。

　*

　云宛覺得自己會很難過。

　但實際上，也沒有。

　謝絕了竹歲的好意，自己一個人步行回了家，把行李箱和包都收拾好，吃了個午飯，云宛下午在沙發上還補了個午覺。

　后兩天把和尤辰星新買的服，該機洗機洗，該送出去干洗的干洗，在干洗店選的最快的洗滌時間，等服回來，云宛全部都整理好了，統統給放進帽間，像是以前一樣，的服占大頭，但給另一個人隔開了一點空間，裝對方的服。

　晚上阿姨喊云宛吃飯。

　飽餐一頓，阿姨都走了，云宛從洗碗機里拿碗筷時，廚房的燈和灑在上，窗外夜幕降臨，氛圍靜謐又閑適，恍惚有一種的瑣碎生活從未改變的錯覺。

　只不過，就是了個人聒噪，安靜了些。

　手機里不再有消息打擾，也沒人抱怨嘀咕。

　極偶爾的，總是會覺得書房里還有個往死里加班的人。

　云宛覺得生活中，有什麼空了一塊。

　等再想到尤辰星這個事兒，不覺得難以接之后，云宛知道，到底是消化了這個消息，這天，云宛去了周定家一趟。

　晚上和他們說了這事。

　口吻平平，說的周定和夏天驚疑不定。

　3s任務，肯定說多了不行，云宛知道的準確消息都咽下了，只說了危險，地方和尤辰星晚上告訴的那些消息，都保持了緘默。

　的反應也太鎮定，和平時的活潑對不上號，看起來，不大對。周定怕說錯話，最后，還是讓夏天去找的云宛，兩個omega在客房里，單獨聊的。

　夏天想問的什麼，云宛就回答，答完，還好，夏天有點懵了。

　半晌，夏天道，“你別怪……”

　“我沒怪。”云宛答。

　不等夏天追問，云宛看著天花板，一腦道，“不怨。”

　“真的有什麼，也不會記恨。”

　“道理也簡單。”

　“我想過了，其實本來和這個案子沒關系的，要不是因為我爸的事，求到了，也不會牽扯這麼深，如果力不重點落到這個案子上的話，又恰好真的查出來了，說不定，也不會有這個任務。”

　只不過沒有這個任務，到時候國家的損失如何，云宛就不得而知了。

　頓了頓，云宛再次覺到自己緒遲鈍且麻木。

　輕輕合上眼，云宛聲音很低，輕哂道，“我有什麼資格去怪呢……”

　如果不是為了阻止云父進檢察院，尤辰星不會接手這個案子。

　而如果不接手這個案子，們兩個也不會有任何集……再有沈禮發小的份膈應著，便也發展不這種關系……

　好笑的是，現在，爸已經沒事了，尤辰星卻……

　前因后果讓云宛覺得很疲憊，很難。

　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夏天不知道怎麼勸，最終，小小說了句，“你別太傷心。”

　得到云宛的回答，“還好，現在才哪兒到哪兒呢……”

　“真要傷心……等人有事了再哭，為時不晚。”

　夏天：“……”

　云宛知道自己這兩句話不樣子。

　但又很真實。

　這不像是會說出來的話。

　其實……更像是尤辰星會說出來的話。

　云宛角不翹了翹，心覺得又酸又好笑，想，接半年，到底上還是有些尤辰星的影響在。

　周定和夏天知道了，不敢勸，但讓云宛經常過去。

　云宛答應了。

　但后面，過去的時間也不是很多，相反的，去爸那兒的時間多了。

　起因是爸發了場高燒，做飯阿姨發現的，第一時間給云宛打了電話，云宛趕開車過去帶爸看病。

　住了一天的院，燒退了。

　后續吊鹽水又吊了兩三天，云宛都陪著。

　沈禮來那天父兩鬧得不愉快，在看病的相中，嫌隙慢慢就淡了。

　等云父徹底好了，云宛都可以肆無忌憚去爸的茶喝著玩了。

　云教授罵也罵，架不住不要臉，喜歡哪樣就是要喝，喝了還不給爸發紅包買茶，就蹭著爸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