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宮千雪頭上頂著巾跟著月見五月來到了樓梯口附近, 這邊沒什麼人,只有樓外滴滴答答的下雨聲。
被風吹過,斜斜的雨掠過著新條的葉, 青翠滴。
“怎麼了?”
見對方久久不開口,雨宮千雪先問出了問題。
月見五月一張臉都糾結了起來, 被雨水打的頭發在臉上, 好像梨花帶雨,有種易碎的。
躊躇著開口了:“雨宮, 你最近是不是在查違品的事?”
雨宮千雪點點頭,眼眸微微瞇了起來,這不是什麼瞞的事,已經算是公開了。
“我……我這邊有點線索。”仿佛鼓起莫大勇氣, 思索了好一會才說:“我最近不是沒怎麼和你一起嘛,然后就看到了一些事。”
“什麼?”
深吸一口氣,說出了讓人驚愕的話語,“我可能看到過背地里的易現場。”
易現場??
也就是說某些人手里的東西,是從另一幫人手里得到的??
但是,只是泳裝雜志,漫畫,零食, 撲克什麼的,都很容易得到吧,哪個店面沒有。
能易的是只能是一些人買不到的東西。
或者可以說是一般渠道買不到的東西……
雨宮千雪不由自主地挲著自己的淚痣,這是思考的習慣。
“雨宮?雨宮?”月見五月小心翼翼地喊著。
“你剛才說的易,是什麼時候?在哪里?遇到了誰和誰易?易的又是什麼?”用最簡單直白的話語將想問的問題問了出來。
月見五月皺著眉頭, “其實, 我也不能確定是不是易, 是在五天前的晚上,我聽到了考試,試卷,分數什麼的,還有個酒吧之類的。”
說著又了太,似乎想要從腦海里找到更清晰的記憶。
雨宮千雪語氣溫和,并不急迫,“還有什麼嗎?關于人?或者說關于酒吧?”
“唔,抱歉啊,我沒看清楚是誰,只能確認聲音不是我們班的,是一男一。酒吧也不知道的名稱,不過也有可能是我太敏,是我瞎想了。”
“如果月見你說得一切屬實,那麼考試可能是指的這次月中測驗,是校以來第一次大測驗。距離這次考試只有一周不到了,我們每周只能休假一天,且不得離開學校所屬町,那麼酒吧也只有町可以選擇了。排除掉午夜后營業的幾家,能在選擇范圍的并不多,也就五六家,要找很快的。”
說著,面上一片平靜,眼里也是靜若寒潭的模樣。
月見五月有些迷,“可是,時間段也不能確定啊。”
“不,時間段是好猜的。你知道每周放假的時候,大家都最喜歡什麼時候出去嗎?”
“不知道……”
“是早上的9點到10點,還有晚上的6點到9點。其余的時間,出校門的人寥寥無幾。而且町的酒吧白天大多不會營業,所以只有晚上的時間了。”
月見五月一時愣住了,“雨宮你怎麼知道的……”
“我每周也不出去,太無聊了就在場上跑圈,場那邊正對著學校大門,看一看就知道了。”
說的云淡風輕,好似在說早上吃了什麼一樣。
但是月見五月卻是不由自主地后撤了一步,這得是多強的觀察力與記憶力才會把這些都記得一清二楚……
雨宮千雪手指輕輕著頭發,“所以,這兩人為什麼會選擇酒吧易?學校里更方便不是嗎?這學校沒有攝像頭,只是試卷的話完全可以手抄一份關鍵點記下來,或者說有了考題,直接賣答案不是更方便嗎?”
“是因為試卷在第三方,或者說并沒有全部的試卷??”月見五月順著的思路說道。
雨宮千雪點點頭,“沒錯,試卷在第三方,他不信任其中任何一個人。或者說,這個學校有可能每年的考題變化不大,他們去買的是上一年的試題。在剛經歷過封校等各種事件的時候,一對要鋌而走險的人,他們出門,你覺得會選擇什麼時間段?”
并沒有真的打算詢問月見五月,馬上自問自答著:“絕大可能是會在抱團的時間段。因為心虛,不敢一個人,不敢在其余時間段,那太顯眼,太容易讓人記住了。不過以上也都只是我的推理,不能當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
月見五月角的微笑有些僵,怎麼也沒想到只是模糊的幾個詞,就能讓雨宮推理出這麼多東西,接下來似乎只要守株待兔就能找到當事人。
果然,來找雨宮幫忙真是太對了。
想到這里,不甜甜地笑了起來,“雨宮真的好厲害,一下子能推測出這麼多東西。告訴你這些,真是太對了!!!”
說著,一把湊上前,笑盈盈地握住了面前人的手,“如果是雨宮的話,想必違品的事也能很快就水落石出吧。”
雨宮千雪有些不自在地出了手,“你就不要吹捧我了,這事八字還沒一撇呢。快上課了,我們趕回去吧。”
“不是吹捧哦!!是雨宮真的超厲害!!”
“好,謝謝月見的贊,回去吧。”
兩個生談著一前一后走進了教室。
雖說考試的試題的確也算是一般渠道買不到的東西,可以稱之為易現場,但是為什麼月見怎麼會這麼湊巧聽到這些呢??
所謂的易現場就只是試題嗎?
還是說有可能是聽到了其他更多的東西,但是沒說出來??
疑盤旋在雨宮千雪的心頭,揮之不去。
也讓在晚上吃飯的時候,再一次被松田陣平教訓魂不守舍了。
“怎麼了?和月見說完話以后就這樣了??”
“我很明顯嗎??”雨宮千雪放下筷子,疑地問著在場的其余人。
伊達航認真的思索著,“抱歉,我沒看出來。只在剛才你把調料一腦全倒進去的時候,才發現你有些心不在焉。”
“我要更早點,在看你居然一路跟著坐到我們一起的時候發現你不太對勁了。”
降谷零也認真回答著,畢竟雨宮平時從來不和人坐得太近,都是一個人獨自吃飯,要麼是著墻壁,要麼是常坐在末尾。
松田陣平猛地拍了下桌子,“反正就是心不在焉啦,扯那麼多有的沒的做什麼。”
雨宮千雪也不再計較這個,皺著眉頭說道:“這周末你們都有空嗎?需要你們幫個忙。”
五個人有些疑的樣子,“什麼?你說。”
說出口才想起,這件事有可能和違品有關,是和松田一起合作的事件,這樣直接說出來,是不是不太好?
“松田,你過來下可以嗎?”
雖然上是疑問的語氣,雨宮千雪卻是主湊了上去,小聲的在松田陣平耳邊說道:“我要說的幫忙可能和違品有關,找其他人恐怕能力不太夠,可能會出簍子,所以……,不過沒提前和你說,抱歉。”
松田陣平在靠過來的一瞬間整個都僵了,仿佛全的都凝聚在耳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聽覺上。
視線模糊著,周圍是流的彩,暈染著的塊一朵又一朵,糟糟的。
清淺的呼吸聲在耳邊起伏著,隨口吐出的言語將耳邊的發撥著,悸著。
眼前暈染著的塊似乎也侵襲到了聽覺,到后面他總覺得連聽也聽不清楚了。
那可還真是奇怪,明明他都能聽到在管里奔騰的雜音。
他有些記不清自己說了什麼,好像是“沒事。”又好像是“我不是那種人。”
直到被萩勾肩搭背,小聲調侃:“收收神,小陣平你這會讓人很難辦的哦。”
“切……”他小聲嘟囔著。
雨宮千雪現在一顆心都掛在事件上,完全沒注意松田陣平的不對勁,“的事我會和班長說清楚,到時候由他來安排規劃,這也符合你們平時行的習慣。可以嗎?班長?”
“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伊達航一下子明白了雨宮這是在指食堂人多口雜,需要一個單獨的地方。
雨宮千雪有些猶豫地了眼松田陣平,總覺得明明是合作任務,但是就這樣把合作方拋開,單獨安排一切是不是不太好?
心里彌漫著一莫名其妙的心虛。
萩原研二笑瞇瞇地拍了拍自家好友的肩膀,“那讓松田也去聽聽好了,反正這家伙一會也沒事,而且是合作嘛~”
他笑著對松田陣平眨了眨眼睛。
誰讓是自己馴染呢,總不能放著不管吧。
“可以啊!”
雨宮千雪忙不迭地點著頭。
夜晚,下了一天的雨可算是停了,空氣里摻合著一雨后泥土的味道。
花壇附近的水洼里,反著盈盈月,清澈而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