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十三有些站不穩,他扶著自己的帽子,眼前好似記憶閃回一般,也許從一開始想要招攬這個有天賦的生,就是個錯誤嗎?
如果不在搜查一課,是不是就不會遇到這件事……
“警部?目暮警部?”邊的警員連忙呼喊了兩聲有些踉蹌的警部。
他有些抖著說道:“我沒事,讓我自己冷靜下。”
萩原研二嘆了口氣,盯著手機的眼里波濤洶涌。
心掙扎后,還是接聽了電話,“陣平,你那邊解決了嗎?”
“當然那麼簡單的炸/彈只要三分鐘就夠了,要不是穿防護服太麻煩的話。所以,你剛才打算和我說什麼?”也許是因為防護服太重的緣故,他說話的語氣里還帶著微微息。
萩原研二沉默了,心好似被拉扯著,幾度想要張,卻又說不出口。
“到底怎麼了,這不像你的作風!”
“你,能聯系上雨宮嗎?”
電話那頭稍微停頓了下,“什麼意思?現在嗎?萩你腦子沒病吧,現在是凌晨三點多耶,人家不要休息的嗎??”
“嗯,你說得對,我被喊起來都快忘記這是凌晨三點多了。”
“你怕不是還沒清醒吧,那邊發生什麼了,讓你這麼支支吾吾的,不會是很復雜的案件吧,所以要打電話問雨宮??可是這個時間點……”
被電子信號浸泡的聲音里帶著點為難與糾結,似乎是在很認真的煩惱。
可是對方語氣越是認真,萩原研二拿著手機的手就越是抖。
到底要怎麼才能開口說出來……
“不,不是什麼復雜的事,你在趕過來嗎?”
“對,我特地讓他們送我過來的,誰讓你這家伙吞吞吐吐的。大概十幾分鐘左右到,等我到了再說吧。”
萩原研二低聲答應著:“好。”
沉重的死寂得他沒辦法過氣來,連語氣也很不對勁。
松田陣平握著手機的手有些抖,太奇怪了,太奇怪了。這不像是萩,他不是這樣的人,也不會在這種況下無緣無故提到雨宮。
“出事了嗎?”
幾秒后,還沒掛斷的電話那頭傳來“啪”的一聲。
接著的是一陣翻滾撞的聲響。
應該是手機掉到地上了。松田陣平心想。
卻忽略了自己全張的像塊石頭。
窸窸窣窣的靜后,那頭傳來干的聲音,“嗯。”
輕而短的應答聲,甚至連個字都算不上,像是從嚨里出來的無意義嘆息。
“你說什麼?”
“出事了。”
“你在說什麼?”
“雨宮千雪,出事了。”
“你在開玩笑對不對?”
“沒有,就差DNA比對了。”
“……”
“陣平??”
沉默后的電話徹底掛斷了,讓萩原研二狠狠地錘了下后的墻壁。
松田陣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夢吧,他現在應該還在一個噩夢里吧。
醒來以后,沒有什麼/炸/,也沒有這通不知道在說什麼電話,太依舊會升起,雨宮會從大阪出差回來,什麼都還沒有發生。
他跌坐在車廂里,背靠著搖晃著的車壁,用手捂著眼睛低低地笑出了聲。
“騙子……”
笑聲里混合著這句輕聲埋怨,好似雨滴墜地面起的煙塵,捉不定。
疲憊,倦怠。
當DNA檢驗報告擺在剛到現場的松田陣平面前時,他扶著墻壁沉默了。
半垂下的眼皮里好似有什麼微弱的東西熄滅了。
一直遲到的深秋,好似在這個黎明間忽然到場了。
他到刺骨的寒冷。
他低下頭來,輕輕敲了敲自己的口,心臟還在跳,只是有些麻木的疼痛。
他果然是個笨蛋吧,直到這一刻,才明白那些洶涌澎拜的到底意味著什麼。
往事如水,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不知道今天的太還會不會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