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
大娃更是一臉的不屑, 搖搖頭。
“今天就不去了。”
胡瑤大吃一驚,轉念又一想,應該是學費的事。
“噢,學費我給準備好了, 你和倆個弟弟這學期的。”
大娃搖了搖頭, 把手里的巾甩了幾下。
“我跟你去買。”
“買?”
胡瑤明白了, 這小子也是個吃貨, 只是以前藏的很深。
早上胡瑤沒做飯, 把那桶打開的麥,給幾個娃一人沖了一大缸子。
“以后每天早上喝一碗, 這個特別營養。”
三娃一仰頭,“咕嘟、咕嘟”喝完了。
幾乎不帶停地,差不厘是一口氣喝完的。最后, 還用得意的眼神著胡瑤。
胡瑤腦袋看了看三娃的空缸子, 又看了看自己懷里的一桶麥,深深地覺著這一桶有可能連一個禮拜都用不了。
而且家里面缸白面,眼見著往下走的速度超級快,一天比一天啊。
可是娃子都在長啊,胡瑤不舍得給吃玉米面兒。
胡瑤手了三娃的腦袋, 發現這小子頭發也長頭了, 而且頭發特別, 還扎手的。
“老三, 你去地窖里找幾顆紅薯,烤到灶里, 用灰埋著烤,上午的時候你們就吃這個墊墊肚子。”
“你干啥去?”三娃也用同大娃類似的狐疑的眼神,著。
胡瑤皮子, 只能說實話。
“去鄰村買骨頭去。”
“我也去。”三娃立即嚷嚷著要跟著一起去。
旁邊大娃倒是贊同的,“讓他背東西。”
胡瑤給三娃找了個小筐,把麥放到了里面,用草和布都蓋住了。
就帶了大娃和三娃,五娃還睡著呢,讓二娃給看著。
三娃明顯心好,一邊走一邊上躥下跳的,走一起的蘭花媽看著一直在笑。
面胡瑤卻不作聲,得想辦法多賺點積分。
昨天晚上幾個娃吃炒腸吃得特別特別滿意的時候,胡瑤收到了一個“叮咚”響。
“賬200積分。”
胡瑤還不知道,這種意外得來的發自五個娃心底的贊,分數居然這麼高。
之前也得過類似的獎勵,才20積分。
胡瑤一邊走一邊想,得多多帶著娃搞活,不管是家里的活還是外頭的活。
走在前面的三娃,走著走著突然退了回來,朝著胡瑤看了看,又忽然笑了。
“我上學以后,你要是特別想我的時候,可以去挖野菜打發時間。”
胡瑤:你臉咋那麼大啊。
三娃臉上的笑特別的真誠,
“我說的是真的,而且你還得幫我烙點餡餅,油越大越好。”
大娃在旁邊手給三娃腦殼上一掌,
“你還是別去了,就在家呆著吧。”
“我肯定得去啊。”三娃仰著小臉,撇著。
“我突然想起來了,我有個同學總吃餡餅,還是油渣的呢,我也帶個油大的,讓同學們都羨慕羨慕。”
胡瑤:這麼稚。
“稚。”大娃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也只有蘭花媽在旁邊完全不在意地笑,
“喲,三娃這是以前委屈了啊,現在想找回來?”
“當然。”三娃用手指點了下自己的鼻子。
“我是誰啊,我家可是向家,現在有錢啦,我得讓別人知道,我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
“你鬼扯什麼。”大娃腳就要踢三娃,結果三娃跑得快,往前一躥就出去了,大娃踢了個空。
三娃跑了幾步,轉過頭沖著大娃做了個鬼臉兒。
“大哥,我就不信你不想找回場子,我都想了一輩子了。”
胡瑤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而蘭花媽卻是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三娃你真有意思,你才活幾歲啊,你還一輩子呢。”
這可是個嚴肅的問題,三娃的話一下了大娃的記憶。
上輩子這會兒,他們已經離開劉家村了。
可是在沒離開之前,家里日子不僅不好,這個人脾氣也不好,天指著他們罵罵咧咧的。
想到這里,大娃幽幽地看了眼正在想問題的胡瑤。
不過大娃還是搖了搖頭,用事實說服自己。
“這個人之前磕到頭了,很多事不記得了。”
好事啊。
大娃不再想這些事了,他想著是另一件。
胡瑤卻是沒想到的,等到了鄰村的殺豬的朱家后,才知道大娃的口才真好。
大娃指著發暗的的地方,小指頭用力摁了摁。
“都發暗了,不新鮮了,我們家就這一桶,你再給搭兩塊吧。”
最后一桶換了一大條豬脊梁骨,一個豬腳,還有豬上幾塊零碎的骨頭。
不過胡瑤還是眼尖的發現,其中有五六塊是脅排。雖然剔的干凈的,但是只要上鍋里燉,還是有的。
即使把特別干的骨頭挑出來,也能燉個骨頭湯。
臉圓的老朱看了看胡瑤和倆個娃,還夸了幾句。
“你家娃真聰明啊,上學了麼?”
胡瑤不想同他說太多,覺這人看的眼神不太舒服,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
“早上了。”
也難怪這個老朱是個殺豬的呢,這家的生活水平確實好,大早上的,就喝油茶呢。
胡瑤以前是不吃這種東西的,可是聞著這個味兒就覺得特別特別的香。
“不就是個油茶嘛,我家也有。”三娃同正在喝油茶的朱家的一個娃說。
那個朱家的娃也是10歲左右,看了看三娃上的褂子,看到有補丁時,才冷哼了一聲。
“這可是白面兒炒的,還有黃豆面兒,你家能有?”
“我家……”三娃正要說家里有啥時,被大娃給踢了一腳。
“噢。”三娃被踢得大喊了一嗓子,明顯是小肚子疼,站在原地抱著小連著跳了好一會兒。
胡瑤可是知道大娃的厲害,趕過去把三娃的小抱住,了好一會兒。
里還輕地說,“不疼啊,不疼啊。”
低頭認真地給三娃小呢,沒看到三娃沖著大娃又出了得意的表。
而大娃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送他倆字,
“稚。”
大娃當然不可能把自個兒親兄弟真踢疼了,那是三娃假裝的。
沒想到胡瑤會給他小兒,可是把三娃給的。
回去的時候,胡瑤因為覺得三娃“傷”了,最后是大娃背的骨頭。
仍然是用草和破布子,蓋得嚴嚴實實的。
而蘭花媽是用一些干貨,有蘑菇和海帶,也換了一截脊梁骨。
在快進劉家村的時候,看著左右沒人,蘭花媽才同胡瑤說了個事,
“這個事其實不太好,你又帶著娃,但是畢竟以后免不了同殺豬的要經常打道,你心里有個數。”
“他是個爛貨,都有三個娃了,外面還勾著好幾個人。”
“咱村就有一個,是劉二胡媳婦。”
蘭花媽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了,每說一件事,都讓胡瑤對的環境有了新的認知。
胡瑤抿了抿,“劉二胡媳婦?”
劉二胡還在住院呢,他媳婦不想去陪床,原來是忙著跟人私會呢。
蘭花媽又是左右看看,看到仍是沒啥人時,才繼續同胡瑤說。
“要是劉二胡敢訛你,你就把這個事給他捅出來。”
拿人拿臟,捉在床。
胡瑤眼神閃了閃,臉上卻是裝著特別吃驚的樣子。
“嬸兒,我、我從來都沒把人往這方面想過,有點怕啊。”
蘭花媽拍了拍胡瑤的胳膊,
“知道你這人特別的善,唉,要是劉二胡真找你麻煩,你再來找我吧。”
“謝謝嬸兒。”
胡瑤同蘭花媽分開后,一直到進了家門,還在琢磨著這事呢。
聽進去也聽明白的在娃,扯著要嚷的三娃,就進了屋。
一進了自個兒屋三娃立即就跳了起來,
“媽的,我說麼那個豬頭一個勁地沖那人眨眼,我還以為那個豬頭眼睛有病呢。”
胡瑤可不知道,這個新晉的寡婦,漂亮著呢。
人本來就水靈的,最近又吃得好,心也好,皮就是白白的。
而且胡瑤平時從來在不在村里晃,所以村里人對的樣子其實大多都模糊的。
但是胡瑤現在是個寡婦,又是個有錢的寡婦,在這附近的十八村的,早就出了大名兒了。
好些人就了小心思,包括今天那個殺豬的。
三娃快氣死了,而大娃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吼什麼,那個人就沒看出來,這個事,我們先合計合計。”
“嗯。”三娃從炕上跳到了地上。
“我去廚房幫忙。”
三娃也想好了,從今天開始,他要好好盯著胡瑤呢。
倒不是怕胡瑤有啥想法,而是他們今天才發現,原來外面對自家這個“親媽”,有想法的實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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