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副營長媳婦, 你看看你那裳,還有你糟糟的頭發,確實是跟城里的人不能比。”
吳曉玥哪是來勸說向南竹的啊,分明就是給胡瑤開批判大會的。
“你說說你, 也不收拾收拾自個兒, 到時候跟向南竹一塊去京都的時候, 你讓他臉往哪擱啊。”
胡瑤:往墻上。
不過胡瑤一向不喜歡與人發生太大的爭執, 與人吵架真累的, 還不如吃塊魚呢。
可是這位是非要自己送上門來。也一定讓人罵罵才舒坦的。
所以胡瑤只能如愿了。
胡瑤先坐在了另一張床上,看著吳曉玥笑了笑。
“吳大夫, 聽說你剛離婚,是吧?”
吳曉玥的臉“刷”地就變得很難看了,離婚的事在這邊是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但是胡瑤知道, 那就是專門打聽過。
覺被冒犯了的吳曉玥, 臉上的緒再也裝不下去,要多沉有多沉。說話的時候,臉頰骨都在抖著。
“你怎麼知道的?”
胡瑤還在笑,“這很正常吧,誰知道你會是個什麼東西, 畢竟是我家男人生病, 我不打聽清楚點不放心啊。”
“你說誰是東西呢?”吳曉玥咬著牙狠狠地問胡瑤。
而胡瑤卻沖擺擺手, “你別著急對號座啊, 我只是隨便說說。”
胡瑤繼續在笑,
“你的況呢我了解清楚了, 一是你剛離婚,二是呢肯定是想盡快結婚的。這種急切心我理解。可是,你不應該把對你前頭男人的恨, 加在我男人上吧,我們也沒得罪你嘛,是不?”
吳曉玥完全懵了,“你胡說什麼啊?”
胡瑤兩手輕輕拍了兩下,
“你要不是恨不得向南竹馬上就去死,怎麼想著一定要把個半死不活的人弄到京都去呢。非要讓他離開媳婦和娃,非要讓他這麼瞎折騰,他現在坐都坐不好呢,連我小閨都不如。”
“你這明擺著是要害他嘛。”
靠著枕頭斜坐著的向南竹,慢慢地悄悄地回了被子里頭,閉上了眼睛。
吳曉玥這會兒才轉頭看著只半個臉的向南竹,
“向副營長,你說話,我是不是這樣的人。”
恨不得整個人都進被子的向南竹,鼻子以下位置全在被子里呢,說話也是悶悶的,不過他先是搖了搖頭。
就在吳曉玥剛出一丁點微笑時,聽到向南竹在悶悶地說,
“我不認識你,不了解。”
“咳咳咳……”護士長用力咳了幾聲,一只手扶在自個兒的脯上了兩下。
看著臉發白的吳曉玥,心里說這可真是個神經病。
而胡瑤卻想的是,哎喲喂,又是一朵白蓮。
從到這里后,簡直就是白蓮開會,哪哪都有這種人。
胡瑤覺得自個兒真的是和幾個娃呆時間長了,連輕輕“嗤”一聲,都帶著一濃濃的三娃的味兒。
“吳大夫,你要是想哭的化就哭吧。或者你捂著臉跑出去,我肯定不追。”
吳曉玥想流的淚忽然流不出來了,手指著胡瑤,
“你也太欺負人了。”
胡瑤聳了聳小肩膀,“我干啥來了,一直是你指著罵我的喲。哎喲,我可是病人家屬喲,你看看你哪像個大夫啊。”
“我怎麼就不像大夫了,我都是為了向副營長好。就你這種村里頭出來的無知村婦,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才覺得不用花一分錢養著才是最好的吧。”
吳曉玥說話一點也不留口德,直接進了胡瑤的肺管子。
胡瑤現在手里的錢還都是向南竹傳“犧牲”那會兒,發的“死人”財。
“嘩啦”病房門突然被打開了,進來的是胡大夫。胡大夫的臉沉沉的,很不好看。
“吳大夫,你無故干擾病人治療修養,你看看你哪里還像個大夫,簡直就是個瘋婆子。”
“你、你胡……”吳曉玥轉的瞬間,這才看到胡大夫后面的人,吃驚地張了張。
“師、師長?”
師長和胡大夫在門口聽了一會兒了,尤其胡大夫站在門外時就低聲地叨叨了兩句。
“哪里是來治療的大夫,簡直就是過去資本家大小姐,事事都得依著來,有病。”
覺得自個兒是城里人,還是京都的來的,誰也瞧不上。
師長懶得跟廢話,
“你收拾包袱回去吧,至于分結果,我會讓你的領導通知你的。”
“師長,您怎麼能這麼對我,師長夫人……”
吳曉玥還在爭辯,甚至不知道說了不該說的詞。完全沒有看到師長的臉都發青了。
“閉。”師長明顯是發火了。
“你要麼趕回去,要麼下這軍裝,你自己選吧。”
沒什麼可商量的,吳曉玥這次是真的捂著臉哭著跑了。
不過吳曉玥在醫院里這段時間,挑刺,閑得跟只會到放屁似的。沒人把當回事,卻誤解為別人都高看一眼。
吳曉玥這個人輕松就解決了,胡瑤拍拍雙手沖著臉還發黑的師長道了聲謝。
“師長,還是您厲害,我和說半天兒了,就跟頭驢似的,一點都聽不進去。”
現在師長還有點慶幸呢,幸虧沒讓向南竹去京都,要不然還不知道會被怎麼“折磨”呢。
畢竟向南竹是要靜養的,這個吳曉玥一會兒一個幺蛾子,誰能得了。
師長隨意地擺擺手,“沒什麼的。”
師長這頭還以為把吳曉玥的事這麼輕易地就理了,可讓他沒想到的事。
這火能從向南竹這里,蔓延到他上了。
吳曉玥雖然是哭著跑出去的,但是腦子還是清醒的,也知道師長是偏著向南竹一家的。
所以并沒有回宿舍,而是一口氣跑到了郵局,要打電話。
“夫人,我、我被人欺負了。”吳曉玥在打通電話時,馬上就開始告狀。
“夫人,我給您丟臉了。”
師長夫人正在護手霜,這個還是吳曉玥給推薦的呢。
聽著不是滋味兒的,也知道師長把吳曉玥安排出去也是因為總夸的原因,所以就覺得吳曉玥得歸管。
“小吳,你別急,你慢慢說。”
“夫人,還是您對我最好了。”
吳曉玥帶著哭腔,用手抹著不存在的眼淚兒。
“我是一片好心,想把那個病人弄到京都來,要不然他那真的就完蛋了。”
“然后呢?”師長夫人有點好奇,是什麼人居然值得他們這樣的人去充好心?
吳曉玥繼續,也不怕電話費多花錢。
“夫人,可姓向的是個村里的,那個村里婆娘就覺得帶回家養好,我皮子都說破了,可是他們就是不同意。”
師長夫人也知道很多當兵的都是苦出,所以有驚奇,驚奇的是這個姓向的居然這麼不識好歹。
“那你別管了,你趕回來,我這幾天肩膀又疼了,沒你在還真不行的。”
吳曉玥在這電話這頭臉有點發黑,又不是丫環,還給人經常干捶背肩膀的事呀。
可上卻不能這麼說,
“嗯,夫人,還是您對我最好了。不過師長說要降我級,我心頭難。”
“降級?”師長夫人立即從沙發上直起了,還沒見過這種事呢,所以立即就給拍了板。
“這事你放心吧,我和你們領導,降什麼,你這麼辛苦跑那麼遠,我幫你去說,再給你升一級。”
“謝謝夫人。”
吳曉玥沒想到能這麼順,以為能保住現在的職級就很不錯了。
畢竟是在部隊范圍的醫院里,是負責后復健這一塊,對醫療健康比較擅長。
雖然吳曉玥因為個人行為不檢點以及離婚的事,弄得滿城風雨的,在醫院名聲也不咋地,但是醫院領導卻沒有理。
就是因為負責的這塊,暫時還沒辦法被人取代。
但是畢竟是在部隊系統,被降級是很嚴重的事,而且會在自己檔案上留下很黑很黑的一筆。
這一筆,都能讓一輩子翻不過來。
事的嚴重,吳曉玥還是能拎得清的。
所以在聽到師長夫人能幫還能升一級,想著還是回報一下吧。
所以吳曉玥就說了個事,不過還假裝有點吞吞吐吐的。
“夫人,有個事在我心里頭長時間了,我都不知道該不該和您說。可是又一想,您對我這麼好,我還真得說。我現在心里特別的矛盾,又為您抱不平。”
師長夫人剛斜靠在沙發上的后背,再一次“噌”地直了起來,握著電話的手不由地了。
微微地咽了下口水,特別的張。
“你、你知道了什麼?”
“我知道了大部分吧。”
吳曉玥完全沒意識到電話對面的師長夫人,已經開始慌了。
師長夫人兩只眼睛里,立即就冒上了狠毒的神,咬著牙關,一字一字地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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