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協,拘留所。
“上周四晚8點,被告林曉帶妻子陳蘭于市中心街金楠路逛街,期間與魏宏,丁索等四人發生沖突,扭打過程中發生推搡致使魏宏倒地,后者腦部遭輕微撞擊……三日后,魏宏突發腦出死亡,經法醫鑒定死因為腦損傷,部出。檢方據三日前的認罪記錄,認定林曉的推搡行為導致魏宏死亡,以過失殺人罪對其發起指控……”
張偉將一份案件細則當著林曉和張惠的面朗讀完畢。
“你們也都聽到了,事件發生的時間、地點、人、案的發生過程、造的損害后果等等都在這份文件里了,檢方就是據這份文件對你進行調查,最后認定你是兇手,對你發起了逮捕和過失殺人的指控。”
張偉面前,被告林曉的臉十分復雜,其中最多的是對張惠的憤恨。
因為他記得,就是這個人讓自己認了罪,最后導致這后面一系列的糟心事。
面對林曉那仿佛要殺人般的眼神,張惠十分歉意。
但張偉卻不管這些,而是看著對方,冷聲提醒:
“林先生,你現在要思考的不是憎恨我的學姐,而是應該想一想,自己要如何,如何擺過失殺人罪的指控。”
“我能怎麼辦!”
后者冷聲一聲,一臉憤慨道:“我在廠里上著班,突然被武協的人帶走了,還說我殺了人,到謀殺指控。我能怎麼辦,我被他們直接拷走了,就因為上個禮拜4晚上,我推了那個家伙一把,現在他死了,我就了殺人犯,啊!我能怎麼辦啊,你們倒是說啊!?”
他說道后面,越來越激,甚至幾乎要跳起來。
但所幸,他這次是真的被銬住了,沒辦法真跳起來。
“你太激了,激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們也不是來看你無能狂怒的!”
張偉卻淡定的很,冷冷注視著對方。
看到張偉的表,林曉臉沉,問了一句:“你又是誰?”
“抱歉,忘記做自我介紹了,我張偉,是張惠學姐委托,來為你當辯護律師的。”
“辯護律師?”
“對,辯護律師,不過我要先告知你,我個人雖然是法學院學生,并且通過了法考,但卻還未拿到執業資格證,所以無法進行有償法律援助,無法接取商業、民事、國等訴訟,所幸你的辯護是刑事訴訟,不在此列。”
張偉說到此,有些慶幸:“所幸東方都司法界的規定,對于像我這樣的法學生,也有很多照顧,這一點倒是非常好。我幫你打司是合法且合規的,唯一的問題就是你是否要雇用我?”
“你還是學生,剛通過法考,甚至沒有證!”
雖然林曉不是學法的,但聽到張偉這麼說,心里頭的憤怒再次被點燃。
“我cnm的,你tm還是個學生,你是來尋我開心的啊!”
林曉當即咆哮了起來,但張偉卻只是冷靜的看著他。
“你的心我理解,但理解歸理解,你既然不需要,那我也只能……”
張偉見林曉沒辦法通,就打算離開。
但就在此時,會面室外,武協值班人員卻走了進來。
“林曉,你的老婆來看你了!”
就見一個穿黑風的人,帶著一個年約40歲的西裝男子走了進來。
“喲呵,同行啊!”看到那西裝男子,張偉就知道對方份了。
對方也是律師!
“老婆!”林曉看到子,“蹭”的一聲站了起來。
這人正是林曉的老婆陳蘭,也是案件中的目擊證人。
但任何一個律師都知道,夫妻配偶雙方之間的證詞,并沒有任何可信度。
陳蘭沒有回應,但一旁的西裝男卻率先開口:“林先生,你好,我是你妻子雇傭的律師,這是我的名片。”
說著,他將一張名片遞給了林曉。
張偉瞄了一眼,看到名片上只寫著“于良”二字,并沒有任何律所的介紹。
“居然是獨立律師……”
“于律師,你是來幫我打司的嗎?”林曉看到于良的出現,就仿佛看到了救星。
“這……”于良卻頓了一下,看向陳蘭。
陳蘭終于開口:“于律師,你既然要接我的案子,那麼我有個請求,能幫我老公也打司嗎?”
于良卻面難:“你老公涉及的是什麼案子,我還沒了解過呢?”
張偉見此,心中了然。
他立馬湊上來,將手中的卷宗遞給于良,笑著道:“于律師你好,正好林曉先生的案子,我這里有卷宗,你先看看唄。”
于良雖然好奇張偉是誰,但還是下意識的結果卷宗,結果看到第一頁,表就有些繃不住了。
“什麼,是東方都地檢總部起訴了你,而且還是過失殺人罪!”
“你還認罪了,這怎麼打,你這不是開玩笑嗎?”
“我的天,檢方起訴時間就在這個禮拜,連準備的時間都沒有,你們這不是開我玩笑?”
一連串的驚呼中,于良的臉越來越難看。
“唉,于律師,你名片上的辦公地點,怎麼寫著聯合金融大廈41層呢?”
而張偉也沒有閑著,將于良的名片拿起來又看了一遍,結果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信息。
“怎麼,我在聯合金融大廈辦公,這怎麼了!”于良說著,抖了抖上幾千塊的西裝,一臉傲然。
“可我記得,聯合金融大廈41層,一家是婚紗攝影公司,另一家是心理醫生辦公室,只有第三家有律師咨詢服務,而他們的主營業務是離婚訴訟來著……”
此言一出,林曉神大變,陳蘭的臉也有些起伏,而于良更是瞳孔瞪大。
他們是萬萬沒想到,張偉去過聯合金融大廈的41層,而且去過不止一次,早就將同樓層的兩家公司的業務都記了。
不過也不奇怪,畢竟婚紗攝影和離婚公司在同一棟對門,這麼有沖突的畫面,想不記住都難。
“老婆,他說的是真的?”林曉忍不住了,當即質問。
陳蘭不說話,于良也沒有開口。
“告訴我啊,是不是真的,你想和我離婚,你告訴我啊!”林曉再次失控,緒逐漸激起來。
所幸手銬再次發揮作用,他沒辦法掙。
“林曉,肅靜!”會面室外,武協值班人員冷喝一聲,將激的林曉拉回了現實。
見林曉終于不在激,陳蘭這才問道:“于律師,我老公的案子,你能不能……”
“抱歉,這案子誰都打不了!”
于良卻一口否決:“讓你老公早點認罪吧,我可以和檢方通一下,看看能不能爭取減刑。不過對手是東方都地檢總部,不是其他轄區的地檢署,你老公很可能要蹲最高7年牢,一年都不給減。”
“律師,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
“怎麼可能有,地檢總部不是我惹得起的,我的主營業務是離婚訴訟,刑事案件又不是我的專長,你還是給你老公找一個公益律師吧,也許效果比我還好一點。”
張偉卻見針,話道:“公益律師一般要同時理20-30宗案件,對于每一個案件的專注度都不會太高,如果要找公益律師,你們可要想清楚后果。”
可能是察覺到張偉的話有些夸張,于良立馬否認:“沒那麼多,一般的公益律師,一次只會接10-20件案子,接30個案子的人其實算的了。”
這……說了等于沒說。
無論是30件,還是20件,亦或者是10件,都說明公益律師不會專注于一件案子。
陳蘭和林曉都覺到了困難。
“于律師……”
“算了,你的案子我不做了,要幫你老公打司,你另請高明吧!”
于良不了陳蘭了,直接起就要走。
“于律師,你怎麼能這樣,我才是客戶啊?”
“但你的要求難度太大了,我們律師可以拒絕客戶任何不合理的請求,你讓我去和地檢總部手,不就是在難為我嗎?”
于良走了,頭也不回的走了,摔門而去。
“這……”陳蘭看著離開的于良,又看了眼林曉,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了。
“兩位,你們其實還有我呢!”張偉卻在這時候話。
他知道,該是時候表演了。
“公益律師你們覺得不靠譜,事實上我也這麼覺得,但我和他們不同啊,我一次只接一件案子,要不要考慮一下我?”
“東方都地檢總部的威名,你們隨便找個律師問一問,他們基本都會勸你老公認罪,反正很有律師敢招惹他們,但我不同啊,我會幫林先生做無罪辯護的。”
“現在,擺在你們面前的是三個選擇,要麼請公益律師,但他們會讓你們認罪,林先生要去坐牢;要麼請我,我幫你們做無罪辯護,并且不收你們律師費;要麼誰都不請,直接等檢方起訴宣判,那林先生鐵定要去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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