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也蓋過了王燦的聲音。

　咚咚咚！

　法終于忍不住敲錐了，看著爭吵的雙方，他知道自己必須要表態。

　“王檢察，你的提問到此結束！”

　“陪審團請無視檢方剛才的提問，被告有沒有罪需要作出最后的判決，檢方的行為是嚴重的越矩！”

　“在此，我替檢方向證人道歉，請你諒解剛才庭上對你的冒犯！”

　法這次放低了姿態，對黃夏莉作出了讓步。

　“法閣下，既然控方提出了問題，證人有權利繼續回答！”

　張偉卻在這時候開口，他看向黃夏莉，示意道：“證人，剛才控方對我的委托人如此污蔑，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法沒有阻止，因為張偉說的有道理，所以也將目投向黃夏莉。

　全場目集中與證人席，黃夏莉覺到了沉重的力。

　但深呼吸一口氣后，卻對著辯方席微笑道：“我相信，唐醫生不是那樣的人，我與相了兩年，在我眼中他一直是一個像哥哥般溫的人！”

　聽到黃夏莉的證詞，全場若有所思。

　如果不是之前小男孩的指證，他們都要懷疑，這次的兇手是不是另有其人了。

　甚至于就連法，都覺到了一詫異。

　黃夏莉的證詞，讓他在思考，這世上究竟有沒有所謂的巧合。

　不過證人作證結束后，終究是要下來的。

　黃夏莉對著唐春風微笑了一下，笑容中蘊含了太多的意，然后走下了證人席。

　法看了眼張偉，“辯方是否還要傳喚證人？”

　“法閣下，我方自然要……”

　張偉本要傳喚第二個證人，但突然間覺到口袋里的手機震了一下。

　“法閣下，鑒于剛才證人的證言對我方委托人的影響，辯方請求再次休庭15分鐘！”

　“張律師，我覺還可以……”

　唐春風本要說些什麼，但卻被張偉以眼神阻止了。

　本來是到他上庭自證的，但張偉覺得唐春風自證的效果其實并不大，所以趕忙打斷。

　讓他上庭，王燦估計就要拿他和黃夏莉的關系大做文章了，說不定會讓黃夏莉出庭作證的效果大打折扣。

　“那就休息15分鐘吧！”法同意了。

　會議室。

　張偉正在擺弄手機，和另一頭的人打字聊天。

　“張律師，你為什麼不讓我上庭作證呢？”

　一旁的唐春風看著張偉，神十分不解。

　“是啊，張律師，讓我兒子上庭作證，不是可以告訴大家他沒殺人嗎？”唐母也同樣憂心忡忡。

　“張老弟，張律師……”唐春德喊了幾聲，心一樣煩悶。

　“你兒子上不上庭其實效果都不大！”張偉抬了下頭，看著三人，“但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希你們能夠接的了。”

　“什麼話？”

　母子三人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以然。

　張偉深吸一口氣，接著直接料：“唐阿姨，我想問一句，你有沒有告訴我的委托人，他就不是你的親生兒子這件事！”

　“什麼！”

　這一次，無論是唐春風還是唐春德，全都長大了。

　只有唐母，仿佛被人破了心事一般，面變得無比復雜。

　這些年瞞了這麼久的，今日終于是被人揭了出來。

　這一刻，心中既有擔心，卻又有一如釋重負。

　……

　15分鐘后，休庭結束。

　張偉一行人從會議室之中走出。

　不過這一次，張偉的邊跟著一個人，那就是夏千月。

　微微有些氣，晶瑩潔白的額頭滲著汗，臉蛋紅撲撲的。

　而張偉的手中，也多出了一個文件袋。

　至于唐春風和唐母等人，則是神各異。

　所有人再次回到庭審現場，法重新場，宣布庭審繼續。

　“辯方，是否還有證人需要傳喚！”

　法看著張偉，示意他可以繼續了。

　“法閣下，我方希庭上能夠召回控方證人陳小宇！”

　“反對！”

　當張偉提出要求后，王燦立馬站了出來。

　“你們兩個，給我過來！”

　法小眼神示意了一句，將二人召到審判席前。

　“張律師，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讓一個8歲的孩子再次回到庭審現場，你知不知道這會對他造什麼樣的心理負擔！”

　“法閣下，我知道我的要求很過分，但我更知道這關乎真相！”張偉卻迎著法的目，一臉鄭重回應：

　“作為害者之一的陳小宇，有權利知道真相，而且我要親口告訴他，到底是誰害死了他的父親！”

　“不可能，兇手不就是唐……”

　“嗯！”

　王燦剛要反駁一句，但他卻被法一個眼神給瞪住了。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法閣下，我明確知道自己的言行舉止代表著什麼，我更清楚接下來我將告訴庭上，告訴陪審員事實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好，既然你這麼有種，那我就給你一次機會！”

　法點了點頭，讓二人返回后，宣布道：“法庭準許辯方請求，召回控方證人陳小宇！”

　一時間，全場嘩然。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那個小男孩還要再次回到庭上。

　張偉這邊走到證人席上，并且示意庭衛幫忙，開始擺弄投影儀。

　而另一邊，控方的證人陳小宇，也在武協干員的陪同下，再次回到了證人席。

　很快，證人再次就位。

　“小朋友，我們又見面了！”

　張偉笑著和對方打起招呼。

　陳小宇沒有回應，而是看著他不說話。

　但張偉卻不在意，而是作投影儀，將一張照片放在了投影儀上。

　“請大家看大屏幕！”

　后方的投影屏上，一張照片顯示而出。

　照片中的人，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笑容和煦，文質彬彬。

　“小朋友，你知道這是誰嗎？”

　張偉笑著再次提問。

　陳小宇沒有說話，但卻指向了庭上辯方席位，那里是唐春風的位置。

　這張照片中的人，正是唐春風唐醫生。

　“嗯，你回答對了，那麼我們來看下一張！”

　張偉說著，將唐春風的照片取下，然后換上了另外一張。

　照片中，出現了一個臉頰消瘦，皮枯黃，神沉且兇悍的人。

　“啊——”

　看到這張照片，陳小宇嚇得直接尖了一聲，雙手下意識的捂住了眼睛。

　而全場的目，也全都集中在了照片之上。

　因為這照片中的人，和唐春風幾乎長得一模一樣。

　要說唯一的區別，可能唐春風更像個讀書人，而照片中的人一看就是個窮兇極惡之人。

　“諸位都看到了，你們猜猜，這位是誰啊？”

　整個法庭，陷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所有人都在思考，此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