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影。”

“是。”

“仔細看那個人。”

一陣喧嚷沖了街市，他凝神去，一個高大的胡人蠻橫的撕打攤主，蠻的拳頭在瘦弱的對手臉上沖撞，鮮從鼻腔角溢出，他仍不放松，甚至汙言威脅圍觀勸解的路人。

最終，他似乎褫奪了滿意的金錢，扔下昏迷的對手揚長而去，背後是攤主兒的哭聲震天。

“看清楚了？”收回視線，抿了一口茶水。

“卯時以前，我要看見他的腦袋。”

他驀然回首，明知不該問仍不口。

“為什麼。”

“什麼時候開始有資格質問我？” 漆黑的眼瞳對上他的眼，無表的笑了笑。“不過是個以暴力奪人錢財的惡霸，殺了又怎樣。去吧。”

猝然睜開眼，一抹影子從窗口掠。

一顆汙的頭顱在桌上滾了幾下，停住。

暴凸的雙眼仿佛在怒瞪，像是難以置信自己首異，正是稍早時兇惡致極的當街毆人者。

年冷冷的看著，未及合攏的窗欞出一線天。

“把東西清理掉，桌子幹淨，你可以休息了。”

連打坐的姿勢都不曾一下，又合上雙眼。

“那張床歸你，還可以睡一個時辰。”

他僵立當場，悶到口發痛。

良久，又拎起頭穿出去，回來擰布拭淨桌面，洗去腥，坐在床邊怎麼也平抑不下心緒，眼睜睜看著天一點點明亮起來。

店夥敲門，送來熱騰騰的茶湯早餐。

迦夜離坐而起，洗漱用餐，神一如平常。

吃飯的樣子非常文雅，一舉一都規矩有度，即便是比起江南的大家閨秀也毫不遜，氣質甚至猶有過之。

可是他沒有忘，昨日隨口便令他奪去了一個人的生命。

即使那個人恃強橫行，並非善類……

“那人名喚沙力克，以強行剝絞地頭稅為生，傷人無數債累累，百姓奈之無何，為地方一霸。”

平靜的開口，以巾拭。

“有妻妾數名，兒尚，更有七十歲的老母在堂，由他奉養，街坊俱言其事母至孝。此人嗜賭好酒家無餘財，一死家道敗落，其母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