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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歌》 分節閱讀_62

“還能怎麼辦,到了這個地步,你以為我願意。”男子的臉暗淡無奈。“謝家聲勢之盛,非我們所能抗衡。”

“我寧願拼了。”八師弟環顧著眾人,年長的師兄師姐一個個在年輕銳氣的目中低下頭。“師父還在一定也會這麼想,大師兄既然暫代掌門之位,就該擔起本派聲名,豁出命相拼也好過任人宰割。”

激昂的話語換來一片沉默,如有萬一的可能,誰會願意俯首耳任人驅策,名重一時的衡山派被人到這個地步,做夢都想不到。

怎奈揚州謝家近年擴張迅猛,實力高漲,手段令人咋舌,行事蔽而詭詐,得諸多固的門派屈臣服,出主導之權。剩餘的數強門宗被強大的力量無吞沒,數年來,謝家已從江南白道的名譽龍頭,轉了真正把持武林半壁江山的魁首。

“那個謝三究竟是什麼來頭,不是他也不致落到今天的地步。”有人咬牙切齒的咒罵。“謝家以前行事可不是這樣。”

“聽說他失蹤了七年大變。”大師兄沉鬱的擰起了眉。“這次來的要是謝曲衡倒還好,偏生是他。”

“既然敢來,幹脆一起上制住他,就算換不回師叔師伯,殺了也能出一口惡氣。”八師弟到底氣方剛。

大師兄瞥了他一眼,苦難當。

一貫剛勇魯莽的師弟怎會了解當家的不易。

衡山派固然威名赫赫,派中耆老卻被謝家盡皆使計出,至今失陷未歸,生死不明。左右的盟友在謝家威之下噤若寒蟬,自顧不暇,哪還有同枝連氣的義氣,何況師父死得……

二師兄開了口。“八師弟一腔熱,但謝雲書並非易與之輩,傳聞其人深謀多智,邊高手如雲,真要手,尚未近就被拿下了。”

“是他暗害了師父,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他大搖大擺炫耀。”八師弟怒不擇言。“衡山派的名聲都他毀了,師父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

“八師弟!”幾人異口同聲的喝止,殿中一時靜寂如死。

這是衡山派最不願意提及之

德高重的衡山派掌門靈珠子與弟婦侖私通,雙雙被刺殺於會的客棧中,是近日轟江湖的醜聞。一時大嘩,言者不齒,也正因此,一向道德嚴謹自居的衡山派了嘻弄嘲諷的對象,市井流為笑談。

靈珠子昔日舊友唯恐名聲累,大多撇清立場,謝家侵蝕猶如雪上加霜,衡山派被迫獨力抗頡強敵,偌大的門派風雨飄搖,江河日下。更有傳言指靈珠子多年前覬覦而暗害了師弟,道貌岸然的表相下的所做所為令人發指,盡管無從證實,卻在口耳相傳中讓這一場爭鬥多了人心向背。

刺殺的時機過於巧合,在狹小的房間殺死一派掌門也非常人能為,並無任何線索,但謝家毫無疑問的得利,為眾弟子推斷的疑兇。

“前事休說,先商議如何應對眼下的局勢為好。”良久,二師兄出言。

大師兄剛要點頭,警示敵跡的鐘聲已自山下遙遙響起。

俊貌,劍眉鬢,姿拔如玉,帶著廖廖數騎昂然山,全無提防之態。瀟瀟自若的禮節致意,眸,一淡然的王者之氣迫人而來,衡山派的弟子無一例外的紅了臉。

江湖中皆知謝家三公子外形出眾,卻未想到如此出,一襲黑掩不住奪目風采。不人心生暗語,無怪江湖中皆傳白家二小姐為他神魂顛倒,非君不嫁,確實有過人之

“來者可是謝家三公子?”

第一個揚聲的居然是小師妹,目灼灼閃爍,在場的師兄弟皆在心底哀歎了一聲。小師妹是無量師叔的兒,此刻長輩失陷,素來寵放縱的人失了管束,肆無忌憚,看樣子多半已忘了自己的父親還在別人手上掐著。

“在下謝雲書。”

男子略一點頭,後的兩名隨侍之一捧上了一方致的錦盒。“初次拜訪,失禮之尚祈見諒。”

“三公子挾勢而來,何必說得如此客氣。”大師兄踏前。“敢問本派的各位師叔長老……”

“安好無恙。”謝雲書一笑,朗如日月華,教人移不開視線。“謝家待如上賓,只要貴派願意合作,不日即可回返。”

“三公子是要衡山派如其他門派一般低頭臣服,以供驅策?”聞得長輩安好,大師兄臉稍霽,語音沉沉。

“言重了,多方需要仰仗借重貴派,為盟友自是上佳。”雖然穩據上風,男子言辭仍是相當客氣。“以代掌門之明,當明白此乃兩宜之事。”

“閣下莫非以為本派都是傻子,竟會願與弒師仇人同流合汙,自甘下賤。”八師弟語出譏諷,尖銳的語氣令眾人紛紛變。

“此話從何說起。” 謝雲書淡瞥一眼,深沉莫測。“在下對靈珠子前輩素來景仰,聽聞噩耗,卻不甚了解,願聞其詳。”

“休要再假惺惺,還不是你……”

“八師弟!”大師兄喝止了接下來的話語,出一個難看的笑。“請三公子勿怪師弟年無知,聽信街巷無傳言。”

男子彈了彈指,後的兩名隨侍手從劍上垂下,恢複了肅然靜聽。“代掌門何必客氣,真假是非日久自現,靈珠子前輩的為人自有公論,何有可畏之。”

冷冽的殺氣隨著笑語淡去,八師弟煞白著臉,著擋在前的大師兄,勉強下了不甘。適才已有暗哨回報,縱然怒氣沸騰,又豈會不懂形勢比人強。眼前數人敢於親犯險肆無忌憚,是仗恃著謝家大隊人馬在山下虎視眈眈,以謝家近年鋒芒之盛,真要將之激怒,只怕衡山派明日便自武林中除名。

環視了一眼神各異的師弟師妹,大師兄歎了一口氣,將對方引廳室禮待。八師弟著拳,瞪著仇人的背影,惱恨幾乎漲破了膛。肩頭被重重的拍了一下,二師兄附耳低勸。

“適才確是你太魯莽,別怪大師兄,一切總要設法讓師叔師伯回來再行事。”

“這謝三難道真的會放人麼,誰知道他什麼手腳。”八師弟不由自主的低了聲音,“師父死得蹊蹺,必定是他所為。”

“是又怎樣,無憑無據能指責什麼。”二師兄苦笑,只怪失德在先,連爭公道都缺了立場。“他若問一句師父為何不顧倫常與室私會,又該如何。你一向子直,但這件事已經讓衡山派名聲夠臭了,還是提為妙。”

“二師兄說的不錯,六師兄休要意氣用事不顧大局,反而害了失陷的各位師長。”小師妹從旁幫腔頗有嗔意。排行雖末,托父之名地位卻不低,脾氣也不小,目一瞪,都不再開口了。

門環扣了兩下,一個清朗的男聲輕道。

“請進。”

麗的子一襲玫紅的嫣然而笑,似一朵妍的花。端著一壺清茶幾份細點,穿過門口的隨侍踏,不忘隨手帶上了門。

“請三公子先用些點心,大師兄正在和師兄弟們商議,時自會給公子一個滿意的答複。”

男子抬眼笑了笑,換下那一壺冷茶。“多謝姑娘。”

“都是江湖兒,三公子何必客氣。”子大方應對,明眸毫無忌憚的打量。“敢問家父現下如何?”

“姑娘是指……”

“家父無量子。”

“原來姑娘是無量道長的千金。”謝雲書帶上了三份驚訝,仿似頓悟。“令尊康健如昔,除了脾氣稍大外一切均安。”

“多謝公子告知,稍牽掛懸念之心。”子盯著他的臉,忽爾一笑。“別再姑娘姑娘的,我湘蘭即可。”

謝雲書微微一笑,“直呼閨名,恐怕不妥。”

“何必拘泥於禮法,假使順利,將來自是一家人。”

“姑娘說的是。”接過遞來的香茗,執起碗蓋拔了拔浮葉,男子的一舉一優雅從容,賞心悅目之極。

湘蘭了好一會,目流,忽然問了句題外話。“三公子一表人才,不知可有婚配。”

微呷了一口茶,謝雲書淡笑。“近年事忙,尚未有暇顧及於此。”

“以三公子的人品家世,想來江南無數子傾慕,竟無一人能令公子心?”不顧逾越分寸,繼道。“聽說白家二小姐對公子一往深?”

“姑娘說笑了。”他不著痕跡的敷衍。“都是些無之謠。”

“江湖均言謝家極重門風,三公子謹自持莫不正是為此?”

“家父確實素來教導甚嚴。”指節輕叩椅背,神仍是耐心有禮。

子泛起甜笑,襯著秋波宛轉頗為俏,推過一碟細點。

“大師兄真慢,想是快好了,請三公子先嘗嘗衡山山的栗子糕。”

“無妨,此等大事自是要細細商議,是在下來得突然了。”裡說得客氣,男子微微支頤,目已轉到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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