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去兩地的西域商人言及四年前曾聞天山部嘩變,前任教王暴斃,之烈前所未見,魔教囂張氣勢一度低迷,部變頻頻,無形驗證了真實。
新的傳聞更清晰,也更有說服力,與謝雲書的形象完契合,神風飛躍的名門俠屈敵手忍複仇的故事令無數閨中為之灑淚。先前激烈的聲討者以更快的速度轉了擁戴者,因昔日的辱罵慚愧萬分,謝家的形象再度高大莊嚴,芒萬丈。人們的目充滿了敬仰,為中原人能在天山核心誅殺最可怕的魔頭而自豪。
傳言很狗,被大眾自詮釋了多個版本,細化到殺死教王的一招一式,還衍生出他不得不為了複仇舍棄人的故事,順帶著遲遲不願娶妻也有了答案,聽得四翼瞠目結舌,對各荒誕離奇的想像歎為觀止。
隨著每一天出的新容,私下的談議變了八卦專場,笑到藍鴞墨鷂肚子疼。
“太麻了,但真的很管用。”碧隼捶著桌子,笑得險些斷氣。 “我還在想會用什麼辦法……”
流言對流言,效果好得出奇。謝家不置一詞,非議已風流雲散,甚至再也不用為無端失蹤的七年徹詞掩飾,經此之後,無人能以魔教的經曆作攻擊之由。
“你也覺得是?” 墨鷂拭著眼角的淚花,著酸疼的臉腮。
“除了還有誰。”藍鴞又笑又歎。“但這次可是黃雀在後。”
“不知道銀鵠能不能順利查出來。”碧隼滿心期待。“幾次去北方都一無所獲,這回線索這麼清晰,應該會有收獲吧。”
每三天即有飛鴿遞來最新進展,謝雲書捺住焦燥靜候。
辟謠的傳言最初起於南方,卻是緣自北地的指令。
一路細探下去,剝繭的追查遇到了極大阻力,斷絕了全部線索,銀鵠一籌莫展,進退兩難,再度陷困局。
北方能在大範圍施加影響,勢力深藏至此的門派寥寥無已。
行事幹淨利落,毫不顯痕跡,迦夜……邊必定有人。
會是誰?
一張一張的翻查著報,凝視著蜀中方家滅族的詳細經過,眉間漸漸擰起了疑問。
白鴿撲翅飛出窗口,掠向遠的天空,帶著墨跡未幹的指令。
探查的目標只有一個。
西京,君王府。
“實在不知如何才能稍事彌補。”沈淮揚清秀的面孔愧疚而沉重。“是我沒有看住莎琳,致使謝世兄遭人抵毀。”
“此事與你無關,何須自責。”謝雲書扶住對方在椅上坐下,親切寒喧,毫無怨懟之。“沈世伯可好?”
“家父一切安好,特別待我向謝世伯請罪。”見他如此禮待,沈淮揚越發難。“莎琳在酒樓聽說鄯善被絕所襲,險遭滅國之禍,又恰逢隔座有人談起謝世兄頗多贊譽,意氣之下……”
“也是個可憐人。”總算明白了流言起因,謝雲書雲淡風輕的帶過。“原也怪不得,事過去就算了。”
“都怨我的疏忽害得謝家家聲損,謝世兄英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