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一點心裡高興。”他的臂略略收。“像這樣你在我懷裡,不知多好。”南拓追尋的時期也忙,越忙越是焦燥,空乏而煩,與此刻的滿足截然不同。
“做你妻子真不錯。”螓首側倚寬肩取笑。“難怪有人念念不忘,這麼久了還不死心。”
他略一攢眉,“我已和爹提過,以後沒機會再到謝家。”一路讓人盯著出揚州,好容易送走了麻煩,不是礙於世家面……
黑眸冷冷的一閃。“你倒有好生之德。”
“怎麼這麼說。”他故作不解。
清似笑非笑,指尖刮了刮丈夫的結。
“要沒什麼腦筋,你會這樣小心?”
“我一向小心。”他含笑輕啄纖指。“你教的。”
“讓我猜猜想做什麼?”十指相錯,淡笑著尋思。“親手殺我無異於找死,下藥也不可能。謝家地面上,諒也不敢用白家的關系,最後當然只剩下一條路……”
俊微笑不語。
長睫眨了一下,“可惜二嫂不會答應,又沒機會進藥廬,只有收買下人了,買通了幾個?”
“兩個。”他徐徐道出詳細。“一個是打掃藥房的僕役,替他在外買了一棟私宅;另一個是二嫂邊的丫環,翡翠鐲一雙。”
“丫環有點奇怪,就算白歌做戲騙得同,為一雙鐲子冒死也不劃算,何況二嫂待下甚苛積威猶在,怎麼說的。”
“或許正是二嫂平日太苛了些。白歌承諾事後將人要過去,了賤籍,帶回杭州認作義妹。”
“這也信?”一旦所謀事丫環必定暴斃,將所有線索導向蘇錦容,反正宅中盡知二嫂與三夫人有隙,正好拖來作替死鬼。“你怎不做場順水推舟的好戲。”
“總得給二哥留幾分面。”他輕歎一聲,有些傷。“再說白世伯看著我長大,待我如子侄。”
了一眼,轉為淡嘲。“白歌是蠢了點,不過倒希多呆一陣,我也好打發下時間。”
聽來言若有憾,他不失笑。“真這麼無聊?改天陪你出去走走。”
懶懶的提不起勁,“不用,只是覺得日子太舒服……簡直不像真的。”與君王府如出一輒,那時清醒之時屈指可數,也就不覺。換了現在……閑得讓人歎息。
“你不喜歡?”如擁著一只慵懶的貓,他輕問。
“不知道。”眉間些微茫然。“好像已經足夠好。”
仔細瞧的神,他靜了半晌。
“再等幾年,我帶你去遊曆名山大川,遍覽各地風。”
“你舍得下?”第一次談及這個話題,長睫下黑瞳幽幽,潛藏難測。
他良久不語,低頭吻了吻頰。“我知道什麼更重要。”
“你放得了?”稍稍坐直了,靜靜的凝視著他。
“……我會安排好。”他又沉默了一陣。“還有飛瀾,不是非我不可。”
“……值得麼?”
令人失神的笑容漾開,俊眸熠熠生。
“當然。”
怔怔的了好一陣,忽然擁住他的頸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