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睡意瞬時清醒。“不行。”
“現在還不算晚,我問過二哥,不會太痛。”他不死心的輕哄。“如果你實在想要,待過些年調養好也來得及。”
著他一言不發,漆黑的眸子沒了緒。
再怎樣溫,謊言終究是謊言,下一次他絕不會再留半分可能。
“翩躚……”
下頷有一塊猶未消散的青紫,了。“疼不疼,隨玉出手重了點。”
“我該的。”他苦笑一聲,握住了纖手。“是我讓你有了孩子。”
“是我自作主張。”長睫垂了下去。“對不起。”
“翩躚……”他低低的懇求。“求你聽我一次,只這一次……”
“你會騙我喝落胎藥麼?”輕淡的問話瞬間僵住了氣息。
靜默了許久,他答得很艱難。
“不會。”無數次轉過這個念頭,卻……始終不敢。
“那很好。”扯扯角,笑意卻不眼底。“別讓我恨你。”
他忍了又忍,狠狠道。“就不怕我恨你?”
劍眉凝著忍不發的慍意,盛怒仍是無比俊,能把他氣這樣……怕是只有。細指著秀的廓,話語輕得猶如夢囈。
“你會原諒的……每次都是。”
他簡直要冷笑出來,死死咬著牙。
“君姐姐!”
沈明珠一把托住軀,霜鏡捧過銀盆,候吐幹淨直起腰,侍遞過漱口的清茶,勉強化去了舌間的酸苦。
蒼白的額際微微沁汗,病懨懨的乏力。沈明珠小心的扶著在椅上坐下,瞄了眼不遠一不的影。
“適才喝的都廢了,讓藥房再送一碗。”連日孕吐,說話也無甚力氣。
“或者先停一停?這道補藥味重,喝了必定要吐,已經幾天吃不下東西了。”霜鏡憂心忡忡的建言,瞧著日漸消瘦,有些發急。
只輕輕搖了搖頭,霜鏡不敢再說,唯有依令行事。
案邊的人仿佛呆不下去,轉出了房間。
君翩躚並無鬱,反而微微松了一口氣。
“三公子怎麼不聞不問,毫不關心。”沈明珠見人走遠,不平的抱怨。“瞧著姐姐這樣難,竟連句安的話也沒有。”明明妻有孕,卻一改過去的,倒像局外人一般。
“孩子是我要生的,好壞自由我承擔,與他何幹。”平淡沉靜,並無半分委屈。“本就是我自討苦吃。”
“姐姐說的什麼話,不是為三公子著想何至如此辛苦,他更應好生照料才對。”
君翩躚忍俊不住,口一陣翻湧,了好一陣才緩下來。
“他不想要,還得激涕零,為我的任恩戴德,鞍前馬後的服侍,可也太難為了些。”
沈明珠聽得傻眼,想想還是不對。“怎麼說也不該這樣對姐姐,我瞧莎琳嫂嫂懷孕的時候脾氣壞得很,頤指氣使的吵嚷二哥,全家人煩死了還得讓著。”說了半晌想起近日神出鬼沒的人,臉紅了一紅,明知尋不到形跡,仍忍不住張。
君翩躚垂睫仿佛未見。“莎琳……在沈家還好?”
“哪有不好的,二哥多護。”幾度逡巡一無所獲,沈明珠微生暗惱,皺起了蘋果臉。“不懂二哥喜歡什麼,氣又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