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道:“各有各的苦,不說罷了。”
杏花落淚搖頭道:“我不是怕吃苦,多大的苦我都能往肚子裡咽,可這男人若不跟你一條心真是一點兒盼頭也沒有……你和桃花再有什麼不順心的,至有男人疼著,姐夫也好,春來也好,都知道疼著媳婦兒護著媳婦兒,可福……”杏花語滯凝噎,了眼淚,苦道,“頭先有了孩子,我想著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不管男娃娃,好歹有個盼頭,我只指著孩子了,可如今孩子沒了,我真不知往後的日子怎麼和他過……”
荷花心口一,為杏花難心疼,也勾起了自己的心事,雖然況不一樣,但能理解杏花的心思,說到底都是一個心寒了。
荷花嘆了口氣,正想著,便聽杏花又道:“有時候想想,真不如一頭撞死了,還能早托生幾年……”
荷花的心思一下驚了回來,扳著杏花的臉著道:“你說這話幹啥?你要有個三長兩短的,家裡得心疼死。頭一個就要了咱娘的命去!昨兒聽了你這事兒,咱娘立時就掉了眼淚,說是咱們誰有個不順心的都讓剜心的疼,你這話要讓聽見了,可不得急死啊!好妹子,算姐求你了,往後再別說這話,這念頭也不許有,你有咱爹咱娘,有姐,有桃花,有大寶小寶心疼著呢!”
杏花側過子,在荷花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荷花摟住,聲勸道:“誰都有個不如意的時候。只說我,你姐夫是怎樣的你是知道的,旁人都拿怎樣的眼看我你也該想得出,我不也得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自己忍回去嗎?你說他知道護著我疼著我,可不知他那一筋通到底的愣子,真要犯起混來比誰都讓人恨,這不頭來你這兒這些日子我還跟他幹仗呢,說得那些傷人的話讓我直心寒。我也說了不想跟他過了,可說說也便罷了,心裡明白早晚還得回去跟他過日子。”
“你看咱爹那脾氣,不就罵,抬手就打,咱娘不也跟他過一輩子了?還有大寶,那是咱看著長大的吧,自己看著好著呢,對爹娘又孝順,對姐弟又好,如今娶了媳婦兒了,也時不時的跟媳婦兒鬧騰。桃花住的遠,又是個拔尖兒要強的,有了什麼如意了也不往家說。可見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哪兒能一有事兒了就尋死覓活的……”
杏花不言語,只依在荷花懷裡泣,荷花拍著道:“你要是真心不順了,回我跟福說說,接你回娘家住些日子,正好咱娘也惦記著你呢,親的熱的在跟前兒圍著就好了。”
杏花點了點頭,才顯好了。荷花見此才放了心,心裡又嘆自己有話勸人,沒話勸己,再想這一個來月的事兒又是一嘆,心想或真是自己鑽牛角尖兒了……
只說兩人說了會兒話,待有些困意才要睡下,便聽外頭咣咣的砸門。兩人坐起來都帶了些驚詫不安,廂房裡早已睡下的王福也被吵了起來,披了裳出來,一邊跑去開門,一邊惱道:“誰啊!大半夜的!”
院門被推開,荷花和杏花在屋裡聽著,卻聽來人的聲音竟是大寶,兩人面面相覷,心下都有些著慌,只怕是家中出了什麼事兒,連忙披了裳出去。
兩人出了屋,大寶正拉著王福急著問話,見們出來,忙跑了過來,急著對荷花道:“我姐夫在這兒呢嗎?”
荷花一愣之後,心口忽的一揪,沒說出話來。卻是杏花在旁不安的接話道:“沒啊,怎麼了?”
大寶臉一暗,擰著眉頭著荷花,慌道:“我姐夫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