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館門口，唐晚收斂著呼吸、輕著眼皮盯著傅津南的背影。

眼睜睜地著他停下腳步，轉過、踏著風走過來。

走到跟前，傅津南手輕輕捻過唐晚臉頰旁的頭發。

手指過后頸，輕到唐晚側脖的，指腹了唐晚沒遮住的吻/痕，傅津南沉著聲問：“那你到底想要什麼呢？”

唐晚吸了吸鼻子，抬起小臉看著傅津南。那雙漂亮的杏眼里裝滿了細碎的流，跟夜空的星星似的，一閃一閃發著。

說：“我要你啊。”

我要你俯首稱臣、滿心滿眼都是我，還要你這輩子永遠無法墜空門，不了佛祖的眼，洗不清上的罪孽啊。

“要點別的不好嗎？”半晌，傅津南聲線平和地問出來。

唐晚走上前摟住傅津南的腰桿，下一秒搖頭拒絕：“不要，我什麼都不要。我就要你，就要傅津南一個人。”

傅津南想找點破綻，誰曾想，懷里的姑娘滿眼真誠、干凈。別說撒謊，連猶豫的痕跡都沒有。

真鐵了心地要他這個爛人？

這世上怎麼有這麼蠢的姑娘，不錢、包包，要他。

驀地，傅津南笑了出來——

浮于表面的笑，不見底，襯得這這本就寒冷的早晨越發冷。

唐晚不自覺地松開傅津南的袖口，深呼了一口氣，想說自己在開玩笑。

哪知，傅津南突然俯，湊在耳邊一字一句點評：“野心大。”

“你愿意給嗎？”唐晚呼吸一，指尖、仰著脖子反問。

傅津南眉目極淡，說出的話卻讓人燙臉：“多不簡單。我人就在這兒，你想怎麼要？”

“床上、沙發，還是……”

唐晚瞪大眼，“你別耍流氓。”

傅津南輕嗤，里的話一句比一句不耳：“自個兒說要我，怎麼反罵我流氓了？”

“難不你還想玩點別的花樣？這倒是得費點心思，我……”

“別說了！”唐晚踮起腳尖捂住傅津南的，不讓他繼續說。

傅津南這才閉。

回到酒店，剛把門合上，唐晚就被傅津南摁在了門板。

還沒反應過來，傅津南的便不分青紅皂白地了上來。

后腦勺被他扣住，往前一，唐晚整個人在了傅津南的膛。

一時間，耳邊全是他凌的心跳聲。

“真敢要？”

“要。”

傅津南眼一瞇，著唐晚泛紅的耳朵問，“壞人也要？”

唐晚眨眼，反問：“你能變好？”

“不能。”

“那我也要。”

這世界能有多好人？

了就了，管他好人、壞人，不都是人嗎。

—

晚上七點，唐晚站在奧門口等江然。涼風吹得人頭疼，唐晚攏羽絨服領自顧自地著周邊的一切。

老早就有人等在了外圍。隨著時間越來越近，人也越來越多，轉眼功夫就將門口圍得水泄不通。

有的拉橫幅，有的舉著熒牌，有的手舞足蹈跟同伴討論。

唐晚瞧過去，好多都是柯珍的歌迷。

——永遠自由，永遠瘋狂，永遠不要命。

——如果你的人是條狗。不怕，我替你殺死那條狗。

——我要你活，我要你瘋，我要你魔鬼只我。

——再見吧，再見你媽的見，這狗屁不通的世界。

全是寫的柯珍。

忽然間，唐晚好像明白了江然的激。這樣赤/誠直率、不顧后果的人，誰不呢。

得知位置在VIP區，江然抱著唐晚親了好幾口。

不知道是不是柯珍的安排，四張票沒連在一起，唐晚沒跟江然一塊兒，著票去了另一個vip區。

手里還有一張票是傅津南的。

他應該不會來了？

演唱會還沒正式開始，觀眾席陸陸續續有人走，耳邊到都是討論聲。

唐晚頭一回聽演唱會，不大習慣這樣的氛圍。

正尷尬著，邊空著的位置多了一個人。

那人高長，坐下來時擋了一大半，上氣場很足，唐晚左側涼嗖嗖的。

唐晚偏頭一看，眼里浮出驚愕——

傅津南？

低頭瞅了瞅手上的票，唐晚扯了扯傅津南的袖，提醒他：“坐錯了，是這邊。”

說著，唐晚指了指右側的位置。

傅津南懶得，雙岔/開，神散漫地靠在座椅里不吭聲。

唐晚怕有人過來，手指又捅了一下傅津南的胳膊。

這回傅津南終于舍得把眼神落在唐晚上了。

“是這兒，你坐錯了。”唐晚咽了咽口水，再次提醒。

剛說完，唐晚頭頂就罩了件外套，把腦袋、眼睛遮得嚴嚴實實的。

眼前一片黑，啥也看不清。唐晚氣急，一把扯開外套，低頭掃了眼——

哦，傅津南的。

將外套搭在大上，唐晚呼了口氣，扭過臉不看傅津南。

也是有氣的好嗎？

剛別過臉，一只大手就將臉掰了過來。

大庭廣眾之下，傅津南俯對著唐晚的脖子惡狠狠地咬了一口。

故意報復似的，力道很重，咬得唐晚直氣。

好不容易推開/前的腦袋，鋪在膝蓋上的大已經掉在了地上。

唐晚彎腰撿大，手指剛抓到服，傅津南的大手在椅背，湊過吊兒郎當問了句：“我不讓，能把我怎麼著？”

“不讓就不讓啊，反正被罵的又不是我。”唐晚抓了把服，氣急敗壞說。

聽完才知道，那位置傅津南自個兒買的，沒占別人的位。

傅津南又不說話了。子頹在座椅里，一副清心寡的模樣，可落在唐晚大上的那只手卻不見停下，有一下沒一下游走著。

唐晚呼氣，斜了眼旁邊不著調的人。忍著聲將大展開搭在兩人上。

這下，傅津南更放肆了。

眼見他旁若無人的來，唐晚進大用力地掐了把傅津南的手背。傅津南吃痛，皺著眉覷了眼旁邊敢怒不敢言的姑娘，倒是沒再胡來。

唐晚見狀，心里暗自松了口氣。

約清楚，傅津南這會兒由著是因為昨晚的事和早上說的那番話。

不過是恃寵而驕罷了。

可是，恃寵而驕又怎麼了？

想到這，唐晚眨了眨眼，主湊過去親了一口傅津南。

傅津南嫌棄地掃了眼邊上的小姑娘，抬手掉臉上的口水。

那模樣，要多傲有多傲。

稚死了。

—

八點鐘，演唱會正式開始。

音樂的浪里，唐晚隨著一陣又一陣地尖融氛圍。

柯珍上臺是第三首歌，唱的是出圈那首歌。

今夜的柯珍穿著黑亮片吊帶短，出的又長又白。

耳朵上戴著夸張的銀飾，走起路來風萬種。

一出來，底下喧囂不停，全都扯著喊柯珍的名字。那勁兒，恨不得把嗓子喊破。

柯珍抱著吉他坐在舞臺中央，掃了一圈臺下，半垂著腦袋彈曲。

前奏剛響起，底下的人便開始不停。唐晚也跟著喊了幾聲。

傅津南眉頭皺得老高，撐著下睨向邊上不停折騰的小姑娘。

小姑娘雙手舉著不知道從哪兒得的熒牌，全程只顧跟著吼，瞅著這副憨癡的模樣，傅津南一個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唐晚有應地扭過頭，一眼撞進傅津南盛滿笑意的深窩眼。

那里頭噙著千萬縷的溫，化作一汪水，將一點一點溺在其中。

唐晚呼吸一滯，放下手上的熒牌，低頭捧著傅津南的臉親了下去。

傅津南雙手枕著頭往后一仰，由著親。

臺上柯珍正好唱到——

“我要你活，我要你瘋，我要你魔鬼只我。”

“的人是條狗，是一條只會搖頭擺尾的狗。這狗屁不通的世界，我上了一條狗。”

后來唐晚才知道這首歌的歌名就《的人是一條狗》，寫給丁嘉遇的。

丁嘉遇就是柯珍的那條狗。

為什麼用“條”，不用“只”，大概只有柯珍自己清楚吧。

親完，唐晚抬頭往后一掃，一個影一晃而過，好像看到了一個悉的人？

戴著鴨舌帽、口罩，坐在斜后方的人是丁嘉遇嗎？

唐晚剛想確認就被傅津南摁回了座椅。就是這麼一秒，那人抬眼看了過來。

只一個眼神，唐晚就認出了丁嘉遇。

唐晚剛想出聲，臺上的柯珍突然丟下吉他拿起話筒走了過來。

人洶涌中，柯珍了高跟鞋，張開雙手毫無征兆地跳下舞臺。

唐晚下意識驚呼出聲，剛捂住就見柯珍被觀眾席的歌迷接住，眾人抬著柯珍往空中拋了好幾下才放下。

人群里，柯珍拿著話筒邊唱邊往唐晚的位置走。

所有人的目都集中在了柯珍上，還有被柯珍選中的唐晚臉上。

眾目睽睽下，唐晚被柯珍拉著起走到了舞臺，離開前唐晚忍不住看了眼旁邊的傅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