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途中,丁嘉遇握著筷子跟說,要是今年柯珍回來給他過生,他就原諒了。
還說,柯珍這幾年的辛苦他看在眼里,他也心疼,可他要是手,柯珍會更恨他。不過恨也好,總是對他有的。
唐晚聽得心口發酸,問他既然喜歡柯珍,為什麼不爭取一下?
提起柯珍,丁嘉遇終于破了防。
他笑得勉強,別過臉說,柯珍這輩子不應該被圈在北京城,他逃不開,不能讓柯珍也關進來。
唐晚啞口無言,不知如何安。
吃完飯,丁嘉遇一如既往地送回學校,最后一次,丁嘉遇送了一套自己的寫真集,上面有他的簽名。
唐晚看著寫真集疑不解,丁嘉遇說:“送你朋友的,上回兒就簽了,一直放家里,今天才想起。”
唐晚激他的溫,站在路邊笑著跟他說謝謝。
丁嘉遇擺了擺手,坐在駕駛座言又止看幾遍,好半晌才猶豫著提醒:“三哥這人沒你想得那麼不堪,你要是覺得你倆還有可能,別錯過了。”
唐晚抿著不說話。
那天晚上,唐晚做了一個夢。夢到父親坐在醫院走廊抱頭痛哭,唐晚跑過去想要安他,還沒跑過去就被幾個人攔住。
迷迷糊糊中,唐晚又聽到了那句刺耳的話:“死了就死了,能怎麼辦。”
試圖清醒,卻對上傅津南寡淡冷漠的眼。他站在醫院盡頭,冷著臉問:“殺人償命不是應該的?”
唐晚嚇得滿頭大汗,一覺醒來自己還躺在床上。
后背,腦子一片空白,唐晚著窗外黑的天,一時分不清真假。
唐晚想起了周康。
十三歲那年,正是上初三的年紀,梁洪申怕剛轉學不習慣,又請人給補課。
那段日子唐晚過得渾渾噩噩,績一落千丈,老師提起績直搖頭。
李慧蕓怕想不開,又怕墮落,想著送去上個興趣班。
正巧周康過來找梁洪申借東西,看見一旁站著的唐晚,周康多問了兩句。
后來梁洪申提議唐晚去周康那學書法,唐晚沒法拒絕,一放暑假就去周家老宅學書法。
最開始練的是,練了一段時間,周康突然提他之前教一個學生學瘦金。
提起那個學生,周康滿臉自豪,言語間滿是驕傲。
唐晚在一旁聽著,偶爾朝周康笑笑,卻不跟他主問那學生的事。
直到有次周康收拾舊,不知道從哪兒到翻出一張老照片。
周康看到照片很是驚喜,那下午,拉著唐晚講了不故事。
唐晚在那張照片上看到了傅津南,那時候的他不過十幾歲,眉眼稚,遠不如現在的,也沒現在寡淡。
照片里三個人,傅津南、周康還有一個老太太。
周康指著照片里的傅津南說:“他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孩子。當時他學瘦金我還覺得詫異,后來發現這孩子做什麼都要做到極致,就是皮了點。”
“這孩子生得好看,從小就招孩喜歡。聽說學校里還有孩子專門為他組織了一個后援會……”
唐晚盯著照片的傅津南,眨著雙眼問:“他什麼名字?”
“傅津南。‘吾舟已系津南岸,喚客猶能一笑嘩’的津南。”
唐晚握著筆,當著周康的面寫下“傅津南”的名字。
寫完,周康笑著調侃:“這幾個字倒是寫得不錯。”
后來唐晚改練瘦金,練了四五年,卻一次都沒在人前展示過。
只有知道,校慶那天,看到傅津南用瘦金寫簽名時有多激。
那覺就像一場大夢,夢里,力追趕的幻影了真人,了那個幻想多年的人。
不是莊周夢蝶,是真實到荒誕。
不曾刻意接,卻逃不過命運安排。
不過,如果把這場相遇定義一場謀,也是愿意認罪伏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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