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你且看風往哪邊兒吹,看看這火能燒到誰那兒。”
傅津南懶得再聽,拎起外套就要走。
走到3301附近,傅津南被人住。
“傅津南。”曲舒站在幽深昏暗的走廊,盯著傅津南寡淡的背影,出神地喊。
傅津南腳步沒停,繼續往外走。
剛走幾步,曲舒突然躥過來攔住去路。
傅津南冷眼旁觀瞧了瞧眼前打扮得致漂亮的人,罵:“滾開。”
曲舒嚇得一哆嗦,攥著手心,鼓足勇氣:“我有話跟你說,能不能給我幾分鐘時間,我……”
傅津南差點氣笑,“曲舒,你他媽不會還以為我會吃回頭草吧?”
曲舒定了定神,往前走兩步,手握在傅津南胳膊,聲淚俱下說:“傅津南,我后悔了,我真后悔了,我當初不應該……不應該為了前程放棄你。真的,我真的后悔了。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我一定跟以前一樣,一定安安靜靜待你邊。”
走廊一片冷寂空,只剩曲舒聲淚俱下的懺悔。
傅津南面無表瞥了眼落在手臂上的那雙手。
下一秒,傅津南漫不經心撥開曲舒的手,語調四平八穩說:“別我,臟。”
曲舒雙目呆滯,眼淚掛在眼眶半天掉不出來。
人落淚,我見猶憐。
本該是一幅景,傅津南卻覺得索然無趣。太假,假得作嘔。
演戲演久了,連哭都能演。可惜,演得再好也是假的。
曲舒滿臉絕,兩行清淚緩緩過臉頰,啞著聲說:“傅津南,你不能這麼對我。當初我陪你度過那麼多難忘的日子你都忘了嗎?你不是說過只要我安分,就留我在邊嗎?你怎麼能出爾反爾?”
口的氣突然攀爬上來,傅津南冷笑出聲,指著曲舒鼻子,笑罵:“你他媽最沒資格在我這兒提過去。”
“跟了徐世民就別他媽想回頭的事,老子嫌臟。之前沒你是我仁慈,別他媽厚著臉來找存在。”
“真他媽以為天底下所有好事都讓你占了?你他媽是死是活關老子屁事,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罵完,傅津南提著服離開。
“唐晚呢,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大學生,憑什麼能跟你在邊?聽說之前跟丁嘉遇走得近,你難道不懷疑跟——”
“砰”地一聲,傅津南一腳踹翻一旁的垃圾桶。
一時間,垃圾到都是,一難聞的氣味蔓延開來。
傅津南一把扣住曲舒的后頸,湊耳邊,冷著聲問:“你有什麼資格跟比?”
“我——”
“就憑老子,老子對有生理反應,就配,懂嗎?”
曲舒忽然愣住,像風箏斷了線,沒了方向,在風中橫沖直撞,最后掉落泥濘,滿污穢,無遁形。
不相信。
不相信傅津南這樣的人居然會為了一個人停留,甚至愿意把給。
怎麼可能呢。
他這輩子明明應該孤獨終老,誰也不的。
—
出了酒吧,傅津南漫無目的開著車。
他心有一團火在燒,燒得他理智全沒,毫無思考力。
開到一半,傅津南踩下剎車,解開安全帶,點了煙了起來。
尼古丁的味道讓他的理智逐漸回籠,可越是清醒,傅津南越后怕。
后知后覺是這世界最恐怖的事。
他一點都想不起來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是舞蹈室那道曼妙人的背影,還是校慶上那句“能不能請你簽個名?”,又或是周縣葬禮他扶那一刻手心的?
或者晚一點。
看電影跟個小孩似的哭得稀里嘩啦,抬起頭卻滿眼都是他的那刻?是送花時的滿眼期待?還是送尾戒那天要哭不哭的可憐樣?
什麼時候,這小白眼狼在他這已經了刻骨銘心的存在?
得,還真他媽是劫。
躲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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