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邊的人不再吭聲,鐵牛胡鏟幾鏟子,打個招呼也就進了山。
到底事怎麼樣鐵牛也不知道,反正沒見有利再提過,他家的孩子也沒再鬧,偶爾在外面也能看到他們在外面玩,他也就跟秋提了一,滿月和燭都不知道。
到了過年那天,秋把要帶的收拾好,一家人準備走的時候,小驢和咬著綁帶跑過來攔著路。
“今天過年不拉繩,走,吃好吃的去”,秋把它們狗里的綁帶扯下來扔到灶屋門口,看倆狗還不死心的要去再叼上,秋拉著鐵牛喊倆兒子,“快跑,別讓它們追上”。
“嗷嗚、嗚嗚嗚、嗷~”
不回頭就知道小驢和攆上來了,它倆一直都是,一旦被騙就要風風火火的追上去,勢頭嚇人,但攆上了也就算了,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跟著一起走,但會把人盯的的,你一旦再跑它立刻就躥上去。
這一次也是,秋低頭看見狗頭了就立刻停下來,害怕被狗給絆倒了,但停下了被咬住了,小驢趴在雪地里咬著秋的不松,也有樣學樣的著滿月和燭。
秋拍拍小驢的狗頭,“這麼喜歡拉木板?咱們回來了再拉,去阿爺家拉木板雪太招風頭了,萬一大家都要坐你拉的木板怎麼辦?可累狗了,還容易撞傷狗”。
狗懂什麼,幾個字還聽的懂,這一長段話它們的覺不亞于人聽狗,嗷嗚和嗚嗚沒區別,其實是說給滿月和燭聽的,他倆跑的時候就不樂意,也是想讓狗拉著木板去阿爺家好出個風頭,想做惹禍的椽子。
滿月聽到他阿娘說會傷狗,立刻就沒意見了,自己的狗自己心疼,自己都舍不得使喚哪會讓它出去給別人賣苦力,他蹲下把拉開,邁開腳往前跑,里還換著“嘬嘬嘬”,一聽到這聲音下意識的拔就沖,秋拍了拍小驢,“嘬,你也去”。
小驢沒跑,只是松開跟在人后面走,只有這時候才看得出來它的確年紀大了,玩心不重,有些犯懶。
鐵牛一家離的遠,是最后到的,秋了羊皮襖直接往灶臺走,看阿麗坐灶門在燒火,去把人拉起來,“阿麗我來燒火,走了一趟有點冷,我來烤烤”。
阿麗喊了聲小嬸也就起來了,但還是搬了個凳子坐在旁邊,秋本來想說“哪有新媳婦第一年就蹲灶門燒火的”,但看到臉就把話咽了下去,“怎麼,你有事要問?”
阿麗松了一口氣,一兩個月沒見了,猛地見這麼多人聚一起,大家都有話聊,自己明顯就是不上話,也不敢話,只能傻傻的湊到灶臺找個事做才不顯得多余,現在可是能搭話了。
“小嬸,你嫁進來第一年的冬天是怎麼過的?一直待在山里好難,覺出不過來氣兒”,說到后面留意著婆婆的影,聲音明顯小了。
秋爽朗的笑笑,“我跟你一樣,第一年一直住山里,難的想哭,找點事做心就好了,大姜出來鏟雪的時候你也出來手腳,再學著編編籃子什麼的,今年過了明年就習慣了,秋天就會為過冬做準備”。
說話的聲音沒有低,二嫂三嫂聽到了也隨口聊著才嫁進來的那年冬天是怎麼熬過來的,說著說著就扯遠了,阿麗就手托著臉聽們說,哪怕自己說不上話也沒再覺得尷尬和多余。
今天一大早,鐵牛拿著家里的砍刀出門了,過年的時候跟兄弟們商量好的,雪化的差不多的時候,在天剛亮就去河里敲冰往地窖里搬,這個時候地上還有殘雪,泥沾不到腳上,河里的冰也化了一些,能敲得斷。
才冰塊的時候手被冰的都不了,寒氣都進骨頭里了,更何況還要抬著冰塊往地窖走,胳膊都沒知覺了,要不是地窖費了工夫挖好了,他們寧愿夏天吃有臭味的也不想來吃這苦。
他們兄弟四個從一開始每天早上來敲冰變后來的到了中午才來敲了往地窖扔,等到冰全化了地窖里也裝了半窖冰塊,把地窖口用石頭、木板和泥埋嚴實之后也松了口氣,只等夏天在搬開看冰還在不在了。
就連鐵牛心里也在想著冰化了吧,化了明年也不折騰了,這天氣冰簡直是折磨人。
秋這段時間都沒敢出門,就怕到大哥他們,雖然提議挖地窖的時候他們沒意見,但這主意是提出來的,也是想的太簡單了,沒考慮到冬末鑿冰寒氣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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