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歸宿
顧遠江沒來得及回答, 進屋參觀的人都出來了,有人他。
他匆忙從口袋裡拿了張名片遞給程諾,安:“不要想, 這是我電話, 下次有空再聊。”說著匆匆離開。
程諾手裡著那張名片,思緒仍在回憶裡。
宗朗一出門就見到和顧遠江在說話, 發現臉不對, 大步走過來,低聲問:“怎麼了, 哪裡不舒服?”
程諾抬頭,看到他眼裡的擔憂, 從回憶裡掙了出來。手想扶他胳膊,才發現旁邊有好多人。又收回手,搖搖頭:“我沒事,只是頭有點暈, 可能沒睡好。”
那邊已經有人在宗朗, 他不得不過去。牽過的手了,“那就休息一會, 我把他們送走就回來。嗯?”
程諾點頭,讓他放心。
一群人, 來了又走了,院子恢復安靜,裝著被單的木盆就在程諾腳邊不遠,卻突然覺得累, 沒力氣去洗了。
小狼跑了過來,在腳邊蹭,嗚嚥著喚。彎腰把它抱在懷裡,的溫熱,很舒服。
一直以為,丁嘉和林以安之間,可能是緣於一次意外,或是一次心來的激。不問,是因為覺得噁心。不敢相信對而言最重要的兩個人,無視的存在,傷害。
可是顧遠江那句話,讓疑。如果是想的那樣,如果丁嘉早就對林以安有意,或是林以安早就對丁嘉有意,那,是不是做了八年的傻瓜?
這比被背叛,更讓痛苦。
……
宗朗雖說送走人就回來,但是時近中午,免不了要招待午餐,做為山莊的負責人,他本走不開。心裡惦著程諾,給發了信息,告訴,吃過飯就會馬上回去。
程諾一直沒回,他想打電話,又想起說沒睡好,可能正在睡覺,便放下手機。好在幾位領導都遵守紀律,中午用餐不喝酒,只是吃頓便飯,聊了聊關於荷葉洲今後的發展。
宗朗在飯桌上一直心不在焉,右眼時不時地跳,讓他莫名不安。好不容易午飯結束,將其它事給了方越後,趕回洲上。
下了渡,徑直往程諾的房子去,腳下有些匆忙,進院門時,不小心踢到一塊翻起的青磚,差點摔倒。心裡咯噔了一下,看向閉的大門。
門上沒掛鎖,只是合起來了,程諾應該是在屋裡睡覺。他鬆了口氣,笑自己莫名其妙的擔心。
他走過去,推開門,一眼看向落著帳子的架子床。輕手輕腳地關上門,去帳子,床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沒有程諾的影子。
心裡莫名又慌起來,去後院找,廚房、衛生間,沿著房子轉了一圈,仍是沒見到程諾,才想起打電話,卻無法接通。
他跑去劉叔家,劉叔正在院子裡劈柴。問劉叔有沒有見到程諾,劉叔說沒有。
他又去了羅叔家、吳伯家,甚至李大爺家,能想到的地方他都去了,都沒見到程諾。他又回到房子,房子裡仍然是空的,沒有程諾回來過的跡象。
他在院子裡的小竹椅上坐下,點了支菸,連吸了幾口,才想起來給白源打電話。
白源也說沒見到,問宗朗怎麼了,宗朗拿著煙的手發抖,“不見了。”
不見了,就這麼莫名地消失了。他不由想,會不會像當初來到荷葉洲一樣,毫不留之前住過的那座城市。現在,會不會也不再留荷葉洲,去了另一個地方。
可是為什麼呢?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離開以前住的城市。可是他知道,喜歡這棟房子,喜歡這座江心島,也是喜歡他的,好端端的,沒有理由離開啊。
突然想起上午,和顧遠江說話時,慘白的臉。
顧遠江在政府工作,宗朗和他算不上悉,但也認識,聯繫電話也是有的。沒有猶豫,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顧遠江應該是存了他的號碼,有些意外地道:“宗朗?有什麼事嗎?”
宗朗開門江山:“有件私事,你和程諾,以前認識嗎?”
顧遠江說認識,“大學時,我的朋友,是好友,那時候認識的。”
宗朗的心一沉,原來他們真是認識的,那程諾的突然不見,應該就是與他有關了。
“程諾不見了,我到找不到。請你告訴我,你上午和說了什麼?”
“什麼?不見了?!”顧遠江很意外,想起上午程諾問他,丁嘉是不是在大學時,就喜歡林以安。那時候的神,很無助。
應該猜到了。當年丁嘉和他分手,理由就是:對不起,我上別人了。
很欠揍的理由,可是他卻對生不了氣。他們的只維持了短短八個月,他追的,窮追猛打,好不容易追到手。
丁嘉向來冷冰冰的,給人不易相的覺。可是後,他發現,並不如表面那樣冰冷,也會有年輕孩該有的活潑的一面。只是,那一面並不向他展示,只在和程諾相時,才會表現出來。
再後來,他發現,除了程諾,在林以安面前,丁嘉也會不經意地流出另一面。
所以丁嘉分手說出那句話時,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林以安。不甘心分手,磨泡,厚著臉皮纏,卻讓他發現了的日記。厚厚的一本,一字一句,都是對某人個的慕,以及,對另一個人的歉疚。
整本日記沒有提到一個人的名字,但足以讓他明白。
這件事是他埋在最深的,從未打算和任何人提起,直到今天遇見程諾,知道了丁嘉的結局,不由心地嘆了一聲,偏被程諾聽見。
以心換心,他能對程諾的心同。同,對於不見的事也很著急,懊惱今天自己沒管住。
他把當年的事簡單告訴了宗朗,“你別著急,再繼續找找。找不到就報警,公安部門我有幾個朋友,可以請他們幫忙。”
宗朗直接否決,“謝謝,我會找到的。”怎麼就至於要報警呢,他想,只是心不好,出去走走,會回來的。
他掛了電話,踩滅菸頭,進了屋裡。程諾的東西都在,越發肯定,只是出去走走。
他去渡口,想要到鎮上找找看。
渡不在,他迎著風點了支菸,在岸邊等。風大,煙氣被風吹回來,熏了眼,酸得難。
他從來沒問過程諾以前的事,既然是以前的事,那就都已經過去了,所以不必問。問了,只是徒增的悲傷。
從第一次在紹鴻那裡見到,他就知道,的過去並不好,否則怎麼會哭得那麼悲傷。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察覺到的牴,就會更加小心,生怕將他推遠。在一起後,他更珍惜,也更加不會提及的過去。只想讓天天開心,只想天天看到的笑。
可是剛才,從顧遠江口中知道了的過去,雖然只是簡單地三言兩語,足以讓他心疼地快要碎掉。丈夫和好友,多麼狗地事,卻發生在的上。來到這裡,好不容易漸漸忘卻過去,試著重新開始,卻又得知了事的另一面。
現在很難,一定躲在什麼地方,大聲地哭,像他第一次遇見的時候一樣。
手裡的香菸燃盡,燙了手。他扔掉,踩滅。江面上,渡漸漸靠近,響起了汽笛聲。
他往登船的地方走了幾步,突然抬頭看。前面是一片荒地,沙石遍佈,青草妻妻。江水在那裡拐了個彎,再往前的地方看不見,但彎的另一邊,他曾帶程諾去過,他小時候常去的,那片江灘。
沒有猶豫地,腳下幾乎是立刻就跑了起來,往那片江灘去。
遠遠地,看到沙灘上坐著的人,宗朗心裡的弦終於松下。腳下步子放慢,安靜地走了過去。
小狼也在,也不知沙灘裡有什麼東西吸引了它,到刨,忽而又跑到程諾邊,蹭蹭。
宗朗走過去,從背後將擁在懷裡。
“風這麼大,不冷嗎?”
程諾意外地回頭,他看見,眼圈有些紅。
“你怎麼來了?”
“想你就來了。”
他在後坐下,用外套將包裹住,將摟在懷裡。
“下次要去哪裡記得給我留個信息,找不到你,我會害怕的。”
程諾將臉埋在他懷裡,地摟著他的腰。他的懷抱很溫暖,有悉的味道,讓心安。
已經在這裡坐了很久,看著寬闊的江面,回想過去的點點滴滴,過往像電影一樣,在腦子裡一幕幕過。
那八年時,有的青春和好。所以,在發現林以安和丁嘉的事時,雖然痛苦,疼到不能呼吸,卻寧願遠走,放棄一切,也不要再與他們有任何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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