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青長得俊，家境好，人也不傲氣，這里好多姑娘都很喜歡他咧！”

“他結婚的時候還給村里發了喜糖，這娃娃忒大氣。”

記者采訪了村民之后，有些懷疑人生。

這哪里是采訪高考狀元，這難道不是德青年系列采訪嗎？他們想聽的明明是狀元如何艱苦樸素復習，在惡劣的條件下始終不放棄自己、磨礪意志的故事。

記者強行扭回正題，問：“請問謝庭玉同學平時是如何復習的呢？”

村民們搖搖頭：“復習？別的知青干活的時候兜里揣著書看，倒是沒見過謝知青復習過。”

“咱謝知青不用復習的，大半夜還見他蹲在沼氣池琢磨。”

“我還看見他經常騎單車帶媳婦到城里逛！”

記者們：“……”

……

記者們滿世界地找著的謝庭玉在哪里？

謝庭玉此刻正在牽著媳婦的手，滋滋地著馬路。

冬天氣溫太低，馬路被凍住了。走到一段冰封的路，葉青水走得慢吞吞的。

謝庭玉想起媳婦容易摔跤的事，一把將背到了背上。

葉青水扭扭了一會，索也讓他背著了。現在肚子里懷著脆弱的寶寶，葉青水也不想冒險。

男人的背寬闊又暖和，他聲音低低地問：“水兒想填哪個學校，什麼專業？”

葉青水問他：“你呢？”

謝庭玉說：“我想填B大的數學系，水兒跟我一塊填它吧，你的數學也很好。”

他倒是想著近一點方便照顧媳婦，正好把媳婦看好。把這麼水靈靈的媳婦放到理科生的狼窩里，不好好盯著，媳婦被拐跑了怎麼辦。

葉青水搖了搖頭，“不，我想報B大的理系。”

夫妻倆想報的都是純理科的專業，B大的理科正好特別強。

葉青水說：“玉哥這次考得特別好，我們拍份電報給，讓安一安心吧。”

葉青水用短短的幾句話概括了他們高考的后續，順便把謝庭玉的估分報了過去。把電報單子給柜員，順便多加了兩塊錢，付了加急電報。

“天快黑了，走吧，咱們坐車回村里。”

高考結束了，分數線也劃出來了。散落在各地的考生不斷地打聽著填報志愿消息，郵局被堵得水泄不通，柜員忙得不可開。

旁邊的墨水罐被人推了一下，把葉青水寫的電報單子染了一半。負責編碼的工作人員拿起電報單子，眼前一黑，嘀咕著：“這讓人怎麼看？”

葉青水寫的原文是：“好，高考結束了，雖然我們之前一度擔心庭玉考不上大學，但這次他考得非常好，不必擔心。”

然而電報卻剩下兩行字：“好，高考結束了……庭玉考不上大學，但……不必擔心。”

半小時后，首都葉家。

謝家里請了幾個客人，最近最熱門的事就是高考，加上上了年紀的老人總忍不住炫耀自己的孫兒，這一整天耳邊都嗡嗡地充斥著各種“你家孫子/孫高考了嗎？”

“我家孩子估分四百，老師都說他很有希去清北。”

幾個人驚嘆了，四百分，忙不迭地問起那家孩子怎麼復習的，能上四百分在市里也能排前三了。

這種榮耀以前一般是屬于謝的。

不過如今孫子不在邊，謝也不知道況，只能坐著聽聽別人這些炫耀。

扎心的是，那孫子估分四百分的周，淡淡地說：“我那孫子雖然也去下鄉了，但是幸虧回來得早，得到消息很快就回來乖乖復習了，沒有被鄉下的姑娘迷住眼。”

聊了半天，幾個人不由地問起了謝：“你家庭玉今年考得怎麼樣，估計也考得很好吧？”

雖然們上這麼說，但心里恐怕并不這樣想。

男人結了婚之后畢竟不一樣了，不像小年輕那樣力專注。謝庭玉跑到鄉下當了兩年的知青，考得上好的大學恐怕不容易。

這時候謝的電報來了。

大家搶先一步看了眼電報，電報里只有寥寥數語，非常簡短，“庭玉考不上大學”這幾個字非常明顯。

幾個老人面面相覷，有些尷尬。

“淳，你別傷心。庭玉這孩子是有功底的。讓他復習一年，明年就能考上大學了。”

周鄙夷地說：“你看看，我說讓你讓早點把孩子調回來。娶了一個鄉下媳婦不夠，現在他連考大學都耽誤了。”

謝看到電報也愣了一會，但畢竟年紀也大了，這點事還不至于讓喜怒于。

淡定地折好了電報，平靜地說：“我家孩子比較謙虛，大家別當真。”

謝庭玉考不上大學？

這恐怕是把他的打斷、讓他缺考了才會發生的事。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謝清楚他的底子。現在只擔心孫子出了事。

把客人散了之后，謝趕拍了電報到鄉下詢問況。

作者有話要說：

編碼小哥抱頭鼠竄，都是我的錯

玉哥：“……”

水丫：“……”

眾記者們：沒關系，電報里數不清楚

還怕報紙說不清楚麼

#論，報紙的重要

次日

鋪天蓋地的天地·十佳好知青·狀元·謝庭玉系列報道，屠榜

#走失的狀元，你遲遲不歸家為哪般？

留守鄉下的記者們愁掉頭發，在線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