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曦是被顧之墨醒的。
睡眼朦朧地抬起頭,發現班上同學已經來了一半。
顧之墨正并排坐在旁邊,手遞來一塊面包:“還沒吃午飯吧,給。”
自己空的胃,確實了。也沒再客氣,手接過面包,輕聲道:“謝謝。”
面包是紅豆餡,而香甜。
一口一口,慢條斯理地將整個面包吃完。
睡過一覺,覺自己好了很多,說話也不似之前那樣沒力氣。
岳曦吃完最后一口,問顧之墨:“你怎麼知道我沒吃午飯。”
顧之墨側首看,道:“猜的。”
岳曦垂下頭,開始在口袋里開始索:“對了,這個面包多錢,我……”
“不用給了。”顧之墨打斷的話。
“不行。”岳曦有點急:“我不能總是拿你的東西。”
顧之墨看岳曦一本正經的樣子,突然就笑了:“請我同桌吃個面包而已。”
兩人正說著話,袁達從教室外沖回座位,敲敲岳曦的桌子,吆喝道:“快,岳曦,之前答應請你吃的冰淇淋!”
他獻寶似的從校服口袋拿出一草莓味可多,舉到岳曦頭頂。
岳曦仰起頭看,知道自己狀況并不允許,可又不好拒絕。
只能手去接,顧之墨卻在之前,抬手便把可多推了回去。
“大中午請小姑娘吃冰淇淋,沒病吧你。”
“怎麼了,這是我跟岳曦說好的。約出來我神,我請吃冰淇淋。是吧岳曦。”袁達沖眨眨眼:“下次還得麻煩你。”
岳曦嗯了一聲,舉起手,再次接過冰淇淋。
冰涼的從手心傳來,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顧之墨想了想,轉了個方向,問:“這冰淇淋,要麼然你送我吃吧?”
袁達一聽就沸騰了:“臥槽,老顧你行不行,一雪糕你都不放過。我再買給你不,至于麼?”
顧之墨卻置若罔聞,只偏頭看著岳曦,用商量的語氣道:“當做我用面包和你換的。”
岳曦當然不猶豫,無論能不能吃,想不想吃。如果顧之墨開口向要,怎麼都會給的。
直接把冰淇淋塞進他手中:“給你吃吧。”
顧之墨得意地沖袁達揮了揮,轉而遞了個杯子給岳曦:“你還是應該喝這個。”
是的保溫杯,擰開杯蓋,里面的水還冒著熱氣。
顧之墨解釋道:“徐佳夢中午來還你的。”
岳曦彎笑了笑,雙微微曲起,雙手捧杯,將杯底擱置在膝蓋上,又對著熱水吹了吹。
剛準備喝一小口。
顧之墨又在一旁低聲補充道:“但熱水是我打的。”
岳曦一怔,手微乎其微地抖了一下。
袁達在課桌上方,垂眼看著并排在坐在地上的兩個人,嘖了一聲,打趣道:“你們倆這是干嘛?過起日子了啊!我改明兒給你們搭個帳篷唄?”
岳曦聞言,臉倏地一紅。
袁達瞇著眼打量,忽然看到上掛著的校服,一拍腦門:“我靠,我說顧之墨中午吃飯怎麼外套都不穿呢,你倆到底什麼況!”
岳曦飛快地看了顧之墨一眼,他并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只靜靜地坐在那里。后背靠在墻上,雙隨意搭在桌子旁。
已經臨近午休結束,班上同學陸陸續續走進教室。
徐佳夢趴在門口喊了一聲:“岳曦,有人找。”
岳曦忽然有種如釋重負的覺。
放下水杯,又將校服還給顧之墨。一腦爬起來,朝門口跑去。
剛走,顧之墨便也站了起來,慢慢抖開被疊的整齊的校服,袁達還站在他面前做出一副供的樣子。
顧之墨手腕一,直接扣在他腦袋上:“下次再胡說八道,我把你舌頭割下來。”
教室門口。
岳曦和徐瑞戚面對面站在走廊窗臺邊。
徐瑞戚從書包里掏出四本漫畫書遞給岳曦:“給你,我看完了。”
岳曦看到漫畫,直接瞪圓了眼,連忙拿到手中,塞進懷里。
反復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什麼人后,這才舒了口氣,道:“你剛回來?”
徐瑞戚看著張兮兮的樣子,咧笑了,出兩顆潔白的虎牙:“當然了,剛回來就給你送書,麼?”
徐瑞戚一笑起來就有一種鄰家小弟弟的覺,即使在雨天也總能讓人到燦爛。
岳曦見他笑,也跟著笑:“。”
“別顧著。”徐瑞戚朝出手:“我要的東西呢?”
“啊!”岳曦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小七在向自己要手稿。
單手抵著下,不太好意思道:“最近事太多了,我還沒畫。”
聲音的,一如既往的溫。
徐瑞戚擺擺手,又手在岳曦腦袋上了一把:“沒事,學習要,有時間再畫。”
岳曦點點頭。
說話間,鄭馨剛好走到兩人邊。腳步不由自主放慢了些。
岳曦用余瞥到,掛在臉上的笑意僵了僵。
還好只是略有停頓,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們一眼后,直接進教室了。
雖然由于顧之墨的緣故,鄭馨已經很久沒找過的麻煩了。
但于自己而言,就像一顆隨時會炸的炸彈。只要一想起以前那些事,仍舊心有余悸。
徐瑞戚也看了眼鄭馨的背影,轉過頭來對岳曦說:“對了。”
他一邊說一邊從書包里拿出兩罐曲奇餅干:“我去外省比賽買了點小禮品,一罐給你,一罐給你同桌。”
岳曦接過餅干,愣了愣。不確定般地開口詢問:“我同桌?”
“對,顧之墨。”
岳曦忽然想起,趙小琦對自己說過,徐瑞戚和顧之墨曾經一起打過籃球。
恍然大悟般點點頭,只當他們是舊友,也沒再多問。
按照小七的話,將曲奇餅干遞給顧之墨,結果恰好又被袁達看到。
袁達指著餅干,張大了,想說點什麼。
目一轉,看到顧之墨面無表的臉,又生生將邊的話咽了下去。
岳曦讀懂他的意思,忙開口道:“那個,你,你吃我這份吧。”
袁達本想手接,忽然又到顧之墨遞來一個威脅的眼神,他打了個寒戰,搖手拒絕:“不了不了,我不吃甜的。”
教室人越來越多,摻雜著各種說話聲。
快打上課鈴之前,班主任夾著教案走上講臺,吵鬧的聲音戛然而止。
林清策低著頭在講桌上翻找著什麼,頭也不抬地說:“下周月考,大家這幾天好好準備一下。晚一點我班長把考場分配念一下。”
班里頓時傳來一陣陣哀嚎聲。
市八中,一個師資力量和升學率在C市皆頂尖的重點高中。表面看起來鮮,實際上考試多到變.態。
從高二開始,課程越越。
考試月月有就算了,偏偏每次月考都要分考場,還要做年級排名,這就很惡心了。
校方言曰在高考之前,要讓考試變一日三餐,讓所有的學生適應考試,上考試。
真是神tm的上考試……
岳曦嘆了口氣,來了五班之后,從討厭月考,變了害怕月考。
現在月考績已經不僅僅要過胡玉霜那關了,更要過五班同學的這關。一旦績與位置不匹配,迎來的將是更多的閑言碎語。
只是單純想想,整個人都不好了。干脆半伏在桌上,剛覺得好了一點的肚子,又開始作痛。
顧之墨半個子也趴在桌上,問:“還難呢?”
岳曦從胳膊里抬起頭看他,下意識搖搖頭。
接著,心里一跳。
忽然想到,如果這次月考,的績提高,又或者是顧之墨的績提高。
就有一個人要從這個位置上離開。
他們的同桌,也許做不長了。
想起這件事,岳曦比先前更郁悶。
放學時郁悶,吃晚飯時郁悶。就連趙小琦主找煲電話粥,說話都是一副力不從心的樣子。
趙小琦正在吃晚間零食,一邊吧唧,一邊問:“怎麼了你,還不舒服呢?”
岳曦弱弱地嗯了一聲。
“小可憐。”深表同地嘖嘖了兩聲,又道:“對了,你猜我今天中午遇到誰了?”
“誰?”
“你同桌!”
提到顧之墨,才稍微有了點神:“在哪遇到的?”
“你班級樓梯口啊,他還和我說你在教室里等我吃飯。”
岳曦腦海里忽然想起今天中午的事,約有種不詳的預,問:“然后呢?”
趙小琦繼續道:“我說你中午不和我吃了,你肚子疼。”
“……”
岳曦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直接把頭埋進了被子里。
難怪。
又是向要冰淇淋,又是替打熱水。他果然知道些什麼……
三月將至。
天氣漸漸有轉暖的跡象,前幾天下過的雪已經在路面上化開。
路上泥濘不堪,很是不好走。
臨近月考,班里的學習氛圍很濃。就連岳曦都不自覺跟著焦慮了起來。
為了不讓績太落后,特地起了個早。
結果到了班級驚訝地發現,大半的同學都已經在自習了。
就連顧之墨來得都比平時要早些,但他來了并沒學習,只窩在座位上玩手機。
岳曦有時候很羨慕他,天生的好腦子。和他同桌這些日子,就沒見他認真聽過一節課。
不用廢一點力氣,就可以名列前茅。
不像,費盡心思想學好數學,分數卻一點面子都不給,不是不及格,就是剛及格。
認命地攤開練習冊,開始認真做題。
也不知過了多久,班級前忽然傳來一聲巨響,接著就是一句怒罵:“草泥馬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新有點晚了,留言掉紅包~
明天修文,修一下主的線~暫時停更一天~周二開始就日更啦!記得來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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