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當時的（2）

結果適應時差的人，還是徹底勝過了過度的人。。

後來化療的十幾天，白天他都在，晚上也一直這樣陪?。藉口都是在適應時差，到最後，心疼他，一直說自己睡了，真的要睡了，反覆很多次才能結束漫長的短信流。

等到出院的時候，明顯兩個人都瘦了不。。

心疼的眼睛都紅了，對他的態度，明顯比對親孫都要好。。

“我這孫婿，真不錯，”不停對劉阿姨重複?，“真不錯。”。

劉阿姨清楚顧平生的況，卻始終沒有給，倒是私下裡拍?言的手，說過很多的話。大意是誰都不容易，天災人禍的，看開點兒就好了。。

言半是認真的說了句：“劉阿姨，我最大的優點，就是想的開。”。

到結束了醫院的事，他也終於定下來教書的學校。。

竟然是從小到大，經常去玩的地方。。

言暗自驕傲自滿?，一定要拉著他去逛校園。。

兩個人暫時不用上課，也不用工作的人，就在一個工作日的午飯後去了那間大學。言去之前給他挑了很學生氣的服，白的短袖襯衫，故意讓他出了很唬人的刺青。。

效果很明顯。。

一路上不論男學生，回頭率驚人。。

最後兩個人坐在育場看臺上，看著下邊兩隊學生在太下踢球時，他才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我從來沒像今天一樣後悔過，不更事，竟然往上添了這個圖案。”。

言穿著他買的連，淺淺的藍，在日下，緩和了長久熬夜的蒼白臉。

“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特別像學生？”言背靠?欄桿，看著坐在水泥臺階上的顧平生，“算起來，你真的就是學生啊，沒在社會上工作超過一年，?大部分時間都在學校裡。我們的區別呢，只是我本科，你博士而已。”。

“所以呢？”他一隻手肘撐在後，笑著看，“想說明什麼？”。

“沒有特別的意思，”偏過頭說，“我就是隨便想起來了，就隨便說了。只是忽然想到，我們是不是特別像校園？本……就不像已經……”。

也不對，其實還沒有真正結婚……。

他對出手：“過來，坐我邊來。”。

走過去，挨?他坐下。。

“怎麼才像是夫妻？”。

言想了想：“就是吃吃飯，散散步，算計算計家裡老人孩子的生活，算計算計柴米油鹽，”想起來是這樣，可認真想下去，還真沒有什麼概念，“不知道，我又沒有經驗……”

“我也沒經驗，”顧平生好笑看，“不過，你好像忘了什麼？”。

“什麼？”。

“吃吃飯，散散步，這麼說下去，”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是不是還要睡睡覺？”

……。

“顧平生，你為老不尊。”。

“嚴格意義上，我還不到三十歲，”顧平生繼續更正的說法，“不算太老。而且我不止是在校園裡，從高中開始我的假期都用來做義工了，進大學，第一年是學校的義工項目，去加納。那時我是你這個年紀，教些10歲左右的孩子，數學、英文，連宗教和法文都要代勞。”

言聽得有趣，很認真地看著他：“你會法語？”。

“不會，那時真的不會，現在好像也全忘了，”顧平生終於又承認了一個弱項，“加納的教育水平不高，當時通知我教法文，我基本是從頭開始自學，然後再去上課……不過想想，又是在學校裡。”。

言忽然打斷他：“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從來不在一個世界裡？好像沒有任何集。”

“顧太太是不是太妄自菲薄了，”顧平生笑起來，仔細端詳?的五，用手在臉頰邊比劃著，“你十三歲時，臉只有這麼大……”。

他停下來，從背後臺階上找了一會兒，拿到顆小石子。。

然後在疑的目下，草草地畫了一張世界地圖，敲了敲北京的位置：“你十三歲，我們在這裡見過。然後，”他不停在地圖上圈下一個又一個地方，多得讓人忌妒，“我到過這些地方，可最後還是在這裡，又見到你。”。

他繞回到中國的位置，寫了個‘上海’。。

“現在，又回到了最開始的地方，”。

顧平生扔掉那顆小石子：“有沒有發現，無論我走多遠的路，最後還是要回來？”

說話的時候，他的臉孔湊得很近，氣息可聞。。

兩個人鼻尖著鼻尖，輕輕呼出了一口氣，把頭錯後，讓他看清自己的口型：“親的顧老師，你以後可是要在這裡教書的，千萬要收斂一些。”。

他微微笑。。

“有時候男人說些人的話，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要些小獎勵。”。

言徹底被逗笑了。。

“我給你唱歌吧？”認真想了會兒，說，“當作獎勵。”。

這首歌是1975年的，是會唱的最老的歌，回憶?歌詞，開始慢悠悠地唱起來。很舒緩的曲調，英國搖滾歌手的《sailing》。。

學了很久，一直沒有認真去琢磨過歌詞。。

直到兩個月前的某天晚上，隨口哼起這歌，忽然就想到他。。

“I am sailing， I am sailing，?home again ’cross the sea…”

本就是節奏很慢的歌，又刻意把每個詞都咬的很清楚。聲音不需要很大，可是要足夠讓他看的清。。

他是背對著的，要直視他有些吃力，只好用手擋在眼睛上，繼續唱下去：“ Can you hear me， can you hear me…”。

顧平生看著，似乎明白了的意思。。

“thro’ the dark night， far away，?I am dying， forever trying，?to be with you…”。

唱到結束，仔仔細細看他，想要看出些的端倪來：“相信我，我唱歌很好聽，我還是08年校園歌手大賽的第三，冠軍和亞軍最後都進電視臺做主持了。”。

“能想像的出來。”他把拉起來，沿著臺階一路往下走。。

終究是?不住，抱怨看他：“你好歹有些的表示吧？”。

他嗯了聲：“我需要回家好好想想，認真想想，如何表達。”。

言聽出他話裡的意思，裝?很無所謂地，瞥向場中心，可是畢竟是……畢竟是只有那麼一兩次，只要浮現出稍許畫面，就不敢看他。。

雖然他從第一天回來，就拿出辦好的房產證，用上邊並列的兩個名字說明，一定會和自己正式結婚。可畢竟現在還沒畢業，有些事可不能太明目張膽，所以從出院開始，兩個人始終是分房睡的……。

看臺的遠，場上有很多人在歡呼，哨聲，還有大男孩的咆哮，應該是剛才進球了。雖然不是自己學校，可是一想到他馬上要在這裡教書，就覺得那些面孔莫名親切。。

他們走到看臺的一側，發現來時敞開的鐵柵欄被人鎖上了。柵欄不高，顧平生直接就了過去，可穿著子，反倒是為難了。。

“摟住我的脖子。”他說。。

言手摟住他，覺到腰上一，直接被他隔?柵欄抱了起來。忙蜷起膝蓋，配合著他的作，等到腳踩上地面，才有些心有餘悸地抱怨：“下次別這樣了，你剛才康覆沒多久，萬一……”

“沒關係，”他平背後的褶子，“我喜歡抱你。”。

被他一句話噎住，眨眨眼，決定保持沉默了。。

兩個人在路上買了些晚飯的食材，回到家也才不到三點半。。

把所有的東西放進冰箱，悄聲推開房間的門，看見正靠在躺椅上，戴?眼鏡在看書。“我們回來了，”笑著打斷，“晚飯吃炸醬麵好不好？我買好東西了，等到五點半開始做，六點吃飯？”。

摘下老花眼鏡，笑著點頭：“玩夠了？去睡會兒，或者看看電視什麼的，不用管我。”說完，很快就戴上眼鏡，繼續看起書來。。

關上門，想要進自己房間換服，剛才上扶手，就被他從後摟住。

言回過頭，吐了下舌頭，無聲說：讓我先去換服。。

他微微笑，一隻手撐在的房間門上，低頭吻住的。舌尖有些冰涼，應該是剛才喝了些冰凍的純淨水，兩隻手從他腰上，到後背，靠?牆不停心虛地躲?。到最後躲不開了，才握住他的兩手指，晃了晃：“顧先生，嚴白晝宣啊。”。

顧平生似乎沒大聽懂，下扶手，徹底進了的房間。。

“什麼是白晝宣？”。

言只好把四個字，每個字都怎麼寫，連在一起把意思講給他聽，最後故意用臉蹭了蹭他的下，仰頭總結：“……總之就是，白天做壞事，是大大的不好。”。

他笑起來，酒窩很明顯：。

“顧先生好像一直在適應時差，分不清現在是晚上，還是白天……”。

他說完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就開始低頭一邊親吻的和臉頰，一邊不不慢地往前走。言順?他的腳步，不停退後再退後，直到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