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娘：“……”就是見不得老大一家賺了銀子，故意上門訛銀子的。

“別廢話，不管哪個山坳都是我們家的。”孫老娘扯著尖銳的嗓子喊。

謝玉淵：“孫老娘，縣太爺都不敢說這種話，你這臉皮也是夠厚的。”

“小畜生，老娘我就厚給你看，他爹，給我搶，搶回家再說。”

“我看誰敢！！”

孫老大手握著榔頭走上前，臉上是滔天的憤怒。

孫老娘一看養大的崽子竟然要手，氣得眼珠子翻翻。

“畜生，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大，你竟然敢對我手，來啊，你個試試看，來啊！”

“啪－－”一記脆響，所有人都呆住了。

謝玉淵甩了甩發疼的手，笑笑：“孫老娘，我滿足你的要求。不過你臉上皮又又老，手很一般。”

孫老娘幾乎要嘔死。

“嗷嗷”了兩聲，把謝玉淵重重一推，沖到孫老大面前，甩起手就是兩掌，然后像條八爪魚一樣，手腳并用的纏住了他。

“該死的畜生，你看我今兒不打死你！他爹，給我搶。”

孫老大對著孫老娘，多還有幾分孝心，手里的榔頭哪里舍得敲下去，只能做個木頭樁子杵在那里。

孫老爹像陣風一樣沖進東屋，眼睛貪婪的四搜尋，恨不得瞧見什麼都拿回去。

高氏嚇得里嗚哽兩聲，躲在角落里瑟瑟發抖。

謝玉淵到底小看了孫家人的臉皮，咬了咬牙，一扭頭就跑開了。

“搶東西啦！天化日，有人搶東西拉，各位街坊鄰居都過來瞧一瞧啊，里正大人，您可得為我們作主啊！”

聲音凄慘無比，把剛剛吃完飯閑著沒事的村人都勾出來，所有人一窩鋒往這里跑。

謝玉淵一口氣跑到里正家，眼睛哭得通紅，“大人，你幫幫我，他們明搶來了，我要報。”

自己管轄的村莊從來都是五好村莊，什麼時候有人敢明搶。

里正臉一橫，“別哭了，走，我跟你去瞧瞧。”

兩人走到屋前，孫老娘見小畜生回來了，拿起一旁的扁擔就要打過來。

“住手，你這是做什麼？”

里正一聲怒喝，把孫老娘嚇得趕收回扁擔.

“里正大人，這丫頭耍，我正在教訓呢。”

“里正大人，他們是到我家來明搶的，還打了我爹。”

“放你娘的屁！”

孫老娘一腰，氣得口不擇言，“你們的東西，就是老娘的的東西，連你的狗命，都是老娘的。”

“已經分家，五十兩銀子都拿了，還什麼你的就是我的，臊不臊啊！”

“老娘們想錢想瘋了吧！”

“聽說孫老大連戶籍都遷出來了，還有個屁關系啊！”

“明搶這種事，還是早點報吧。”

“你們……你們……統統都給我閉。”

孫老娘見勢不妙，脯一：“這是我們家的家事，關你們這些閑人屁事。”

話音剛落，孫老爹從屋子里沖出來，手里捧著一塊豬，“他娘，豬，這是豬啊，咱們搶回去。”

“要點臉啊，孫老爹。”

“連都搶，你們家是窮得揭不開鍋了嗎？”

謝玉淵見狀，心想無論如何這一回，都要把孫家解決掉，再也不能讓他們踩在自己的頭上。

怯生生的抹了一把淚，“里正大人，他們……他們……”

孩瑩白的小臉，落兩行晶瑩，一雙眼睛里都是惶恐，看得里正怒從起。

“放肆！天化日搶東西，你們一個個的不把我里正大人放在眼里了？”

里正大人發怒，孫老爹臉煞白，孫老娘見勢不好一屁跌坐在地上，干嚎起來。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老大養到這麼大，拿塊怎麼了？這是他欠我的啊！”

“就是，五十兩銀子就想了結養恩，天下哪有那麼便宜事，要沒有我，他早死了，”孫老爹囂著。

謝玉淵見這兩人一唱一和，心中說不出的厭惡。

冷笑著上前一步的，“孫老爹，沒有你，我爹活得比現在好上百倍，怎麼著，他也是個大戶人家的爺。”

話落，所有人目瞪口呆。

孫老大愣了半天才緩過神來，“阿淵，你混說什麼？”

謝玉淵走到他邊，小手牽了牽他的擺。

“爹，你不在家的時候，有一連回我聽孫老娘問過孫老爹，說幾十年過去了，那家人不會再找來了吧，還說什麼命好，了個爺放在家里做苦力。”

聽到這里，孫老大整個人懵了。

謝玉淵朝他憐憫的看了一眼，心里涌上一抹悲痛。

爹哪里是撿來的，本就是孫老爹生不出兒子，怕絕了后，趁著那家家奴帶著小爺上街玩，想辦法把人出來的。

這事，也是前世爹死后，那家人家打聽到點風聲上門，才知道的。

只可惜，這麼多年的尋找，到最后只尋到了一尸，謝玉淵清楚的記得那個老婦人哭得昏死過去。

孫老娘見事敗，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沖到謝玉淵面前，抄起手就要下去。

手，在半空被牢牢握住，一抬頭，是孫老大怒不可遏的臉。

孫老娘嚇得眼皮一跳，“你……你想干什麼？”

“是不是真的？”

“什麼是不是真的？”

孫老大赤紅著眼睛，目如寒冰一樣死死的盯著孫老娘，從里一字一句咬出：“阿淵說的是不是真的？”

“小賤人的話怎麼能信，你是我們……”

“說－－”孫老大吼得撕心裂肺。

孫老娘被他吃人的樣子嚇了半死，哪還說得出半句話。

街坊鄰居一看，個個心里有數。

“我日他個七舅姥爺，竟然真的是來的，良心都給喂狗了。”

“這一家子都是什麼人啊，趕報坐牢吧，沒王法了。”

“丟孩子的父母怕是要急死了吧。”

月下，孫老大眼中閃爍著冰冷銳利的鋒芒，覺口像是被榔頭狠狠的敲了一記，錐心刺骨的痛，如同行走在地獄間。

他一張，噴出一熱來。

那，將孫老娘淋了個滿頭滿臉，如同鬼魅一般，連哭都哭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