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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皇后》 四百二十八 懲處

 周稟辰只當沒有看見就出去了。

 胡榮這小子機靈,懂規矩,周稟辰也不至于容不下他。一來胡榮頂不了他,二來,就算他把胡榮踢掉,他徒弟周玉海不夠機靈,也干不了胡榮這差事。

 再有一點周稟辰自己都不承認。

 他其實有些羨慕胡榮。

 太監被切了那一刀,不算是個男人了。可子不是男人了,心里的七卻不可能也一刀切掉。周稟辰早年也在心里喜歡過一個宮人,只是對方不喜歡他。

 胡榮能遇著這麼一個人,那是這小子的造化。周稟辰可不是閑著沒事干,非得找碴給別人使絆子心里才快活的人。

 看到胡榮那雙鞋的不止周稟辰一個人。起碼青荷就早知道了。青梅和同住一屋,做鞋瞞得了別人,瞞不了青荷。被看見時青梅也沒多說什麼,只說,針工局送來的鞋大小總不大合適,鞋不比裳,大小不合適能湊和著將就,所以幫著給改改。

 青荷也沒說旁的,只說:“你自己心里有數就好。”

 在眼皮子底下,青梅鬧不出什麼事來,胡榮也不是不懂事的人。

 謝寧聽完胡榮回稟,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確實都是按數發放的嗎?

 ”

 胡榮忙說:“主子只管放心,這回發放奴才是從頭到尾都看著的,確實沒。每宮里都是按數發的。可如果領回去之后他們自己分不均勻,臟水也不該往咱們頭上潑。”

 事其實一點都不難查。抱怨的是什麼人,短的是什麼東西,胡榮心里都有數。他就是覺得東六宮有些人蠢得很。皇上不東六宮,貴妃這人又一向寬厚優容,更不用說方夫人了。結果寬厚大度就養出這麼些個不知恩的東西來,真是板子不打到上就不知道疼。

 謝寧也覺得鬧心。倒不是因為自己遭了抱怨。掌理宮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一開始生疏笨拙,到現在駕輕就,中間也不是沒走過彎路。

 只要當家理事,就會遭人抱怨。人心是永遠不會滿足的,給多都不為多,都不會知足。只是這一回方夫人的本是逢仲秋節一片好心,念著東六宮畢竟有幾個過去的舊識,且許多人都差不多是方夫人那般年紀的人了,破例多賞了些,結果反而賞出事端來了。這事兒要是福暉堂那邊知道了,方夫人豈不傷心?

 “這事兒予你去辦,福暉堂那邊知道消息了沒有?”

 “福暉堂那邊……”胡

 榮不敢擔保一定瞞得過。方夫人雖然不出門,連帶著福暉堂的宮婢太監也很在外走,但是未必沒有那種想借機結的人拿這事兒去賣好。

 謝寧也知道未必瞞得過。

 方夫人這人又善忍,縱然聽說了這消息,心中不快,多半也會當做沒有聽到,大家面子上過得去就好。

 “快去辦吧,別拖延。”

 胡榮從殿中退出來,一刻也沒耽誤,帶了人直往東六宮去。

 玉瑤公主站在宮門墻邊看著胡榮領著人過去,轉頭問:“他這是做什麼去?”看著那神,象是要去尋人晦氣。

 “看樣子是去東六宮。”

 “哦。”玉瑤公主對東六宮并不關心,自小到大,就只去過東六宮兩回,一次是去那邊的桂苑,一次只是路過。那里住的都是先帝妃和一些日漸老邁的宮人太監,玉瑤公主都不認得,也不關心。

 胡榮到了東六宮,都沒用他手,玉景宮和慈云宮兩的掌事太監就連連請罪,直接將犯了事的人堵了拖出來予他發落。論品級,胡榮跟他們還差著兩級呢。可是在宮里有品級沒用。那兩人不過是伺候著太妃,當年也風過,早就落魄了,手里一點兒實權沒有

 ,哪有那個膽氣跟現在風頭正盛的永安宮頂?

 胡榮面上笑呵呵的,瞅著這兩人在肚里盤算怎麼整治他們。

 真這麼懂事兒,這些抱怨的話本就不會傳開,他們又不是瞎子聾子,早年也是厲害人,又不是任人欺瞞的酒囊飯袋,有現在后悔,早干嘛去了?不是他們攛掇,也是他們默許的。

 康太妃任事不管只念自己的佛,宮里人被帶走兒不關心。張太妃卻是個最頭的人,當年能在太后手底下保全自,現在還能留在宮里頤養天年,能是個簡單角嗎?胡榮過來,也只做不知道,一聲不吭。

 被揪出來的七八個太監和幾個宮,年紀都不輕了,有兩個甚至頭發花白。

 犯了口舌,按宮規以數目不等的杖刑之后,一律投浣洗司為奴。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生事,那就干脆別過了。

 這些人老邁不堪,又犯了這麼大的過錯,進了浣洗司后能活多久?這個胡榮可就不去管了。

 抱怨多的不止這幾人,但是胡榮單置這幾人,另有緣由。他們還說了些其他不該說的話。仗著在宮里年頭久,還敢非議方夫人,言語齷齪下流。方夫人還在永安宮時,待胡榮

 甚好,就象對待子侄一樣,就算不為了貴妃之令,胡榮也不會放過這幾人。

 不給他們點兒看看,真以為永安宮和福暉是柿子了。

 他在慈云宮旁邊的宮巷里將這些刑責完畢直接拖走,連地下的跡也沒讓人清理,也存了殺儆猴的意思。

 也讓剩下那些不安份的人看看,再敢生事是個什麼下場。能有一口茶飯吃已經是皇上的隆恩了,還心不足?不知道惜福,那點兒福分遲早讓自己糟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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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醫署遣了一位徐太醫,來為幽閉的慎妃診脈醫病。

 后苑這邊看守松了一口氣,既然太醫署來人那就好辦了,治好治不好那是太醫的事,同他們可不相干。

 徐太醫只帶了一個打下手的雜仆,替他做些跑提藥箱的活計,看守太監取鎖匙開了門,領著人進去。

 久不見天日的屋子里一嗆人的霉氣味,還混著一人生病時那種怪異的味道,連徐太醫都忍不住以手掩鼻,從懷中取出布帕蒙住口鼻。連他后的小雜役也跟著照做。

 看守太監倒嚇了一跳:“徐大人,這病難不會過人?”

 自己可別給染上了。

 “還沒診脈呢,現在哪里能下論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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