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是怕……
怕不能一直陪到最后,所以才要給冊封,讓做皇后。
謝寧寧愿不做這個皇后,也希他好好的,長命百歲,兩人一道好好活著。
可是,做了皇后,才算是他的妻。
不管他對怎麼樣,自己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可外人是不會認可的。再得寵也只是貴妃,是妾,不是那個能與皇上并肩的人。
論品階,論年例俸祿這些,貴妃都與皇后僅差一步。可是這一步卻有如天塹。妻與妾是不一樣的,活著時不一樣,死了之后也不一樣。
“別想那麼多,早些睡吧……到時候啊,你就只管風風的冊封就行了。吉服朕特意讓人畫了樣子,回頭做好了送來你挑,挑一件最華貴最漂亮的。”
謝寧的臉在他的口,就這麼靜靜的聽他說話。
其實這些話都沒往心里去。
就是舍不得松開。
舍不得兩人在一起的每一刻。
按例來說,皇上說要冊封,得辭謝才是。不過說真辭謝,只是做個樣子,說自己才德不足,不足以為一國之后母儀天下,然后皇上再說,再辭,總得來個三辭三請什麼的,走足了過場,這事兒才能辦。
可是這會兒皇上說著,就輕輕的嗯了一聲,說:“都聽皇上的。”
“好,那朕就都替你把事兒攬總辦了,你就只管安心養胎待產吧。”
謝寧的手索著,與皇上十指相扣握在一起。
只想和他待在一起。長長久久,平平安安。不相疑,不分離。
他是皇帝,那就做他的皇后。
他是販夫走卒,也跟定了他,當他的婆娘,養兒育,相扶相攜一輩子。
元昌十六年秋,謝寧生下四皇子,皇上替這個兒子取名為澹。
元昌十七年春,謝寧冊封為皇后。
冊封前三日皇上即齋戒沐浴,往告祭天地祖廟。謝寧盛妝在宮門前迎候皇上祭祀完畢回宮。
明黃的羅傘前移,天子儀仗緩緩步城門。遮天蔽日黃羅傘、日月扇,紫旌旗……那一刻日耀花了眼,謝皇后的鸞駕踏著道,向前迎上去。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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