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那禮親王卻并未過問這麼多,他只是再次打量了趙如意一眼,隨后看向宋無忌道:“你剛才喚如意?”
看著禮親王那有些探究的眼神,宋無忌一時也琢磨不出他問這話的意思,也就模棱兩可地答道:“是,如意,是我府里的人。”
“如意?”禮親王就輕輕咂著這個名字,“這倒是個好名字!”
說罷,他就笑著點了點頭,好似混不在意趙如意的份是什麼。
他只是提醒著宋無忌:“你若想教騎馬,最好還是找個行家里手來,剛才那個樣子,很容易傷到人。”
宋無忌聽著,就同禮親王道了謝。
而禮親王在微微點頭之后,也就策馬離開了。
剛才一直躲在宋無忌后的趙如意這才探出了頭來,看著禮親王遠去的背影,不免奇道:“剛才那個真的是禮親王嗎?他和那個興安郡主一點都不像!”
宋無忌聽著,也就同趙如意笑道:“他怎麼會像興安郡主?不管怎麼說,也應該是興安郡主像他吧!”
聽著宋無忌這有些抬杠的話,趙如意就撅了:“反正你懂我的意思!興安郡主總是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覺,反倒是這位禮親王,一點架子都沒有,你看他剛才同我們說話時的樣子,就好似只是個關心晚輩的長輩一樣。”
宋無忌也頗為贊同地點了頭,想到這些年,他聽聞的一些關于這位禮親王的傳言,便同趙如意道:“你知道這位禮親王的故事麼?”
趙如意便搖了搖頭。
那可是禮親王,豈是能讓這樣的小百姓隨意打聽的人。
宋無忌便笑著將他所知道的事都告知了趙如意,而趙如意在聽后更是一陣唏噓。
“沒想到禮親王竟是這樣的一位重重義的人!”莫名地,趙如意就有些羨慕那位已逝的禮親王妃,“只是這樣一來,他豈不是虧欠了那位胡側妃,和胡側妃所生的一雙兒嗎?”
“世間安得雙全法?”宋無忌也就牽了趙如意的手道,“對一個人的專,不就是對其他人的絕麼?不然你以為興安郡主為什麼在帝后跟前如此得寵?”
趙如意也就恍然大悟道:“難道是因為禮親王……”
宋無忌也就點了點頭。
“所以我覺得,世間最懂我們之間這份的人或許就只有他了。”宋無忌也就嘆聲道,“只是剛才那種境下,我卻不好同他提及此事,或許將來有一天,我們可以去求他,解除我同興安郡主之間的婚約。”
趙如意雖然覺宋無忌說得在理,可卻對解除的事不抱希。
再不濟,禮親王都是興安郡主的父親,他或許能對和宋無忌的這段同,可作為父親,他的心應該還是會更偏向自己的兒。
只是這樣掃興的話,趙如意卻不想說出口。
自從和宋無忌拜堂親后,便覺得自己的好日子像是來的,每一天都過得像是在做夢,也特別害怕有一天突然就夢醒了。
于是也就反攥住宋無忌的手,岔開話題道:“天黑了,我們回去吧!”
宋無忌就抬頭看了看,滿天的云霞都被夕染了金黃。
他便拍著馬背道:“上來吧,我牽著你回去。”
趙如意的心里卻有了猶豫。
剛才到的驚嚇,此刻還讓心有余悸。
“算了,難得此的景這麼,我還是陪著爺走一走吧……”趙如意就有些心虛地替自己找著借口。
可的小心思又怎麼瞞得過宋無忌。
“怎麼?你打算這輩子都不學騎馬了嗎?”宋無忌就有些揶揄地看,“不然你怎麼躲得過?”
趙如意不得不承認宋無忌說得有道理,如果連心里的這點畏懼都不能克服,那以后又如何學騎馬。
因此就二話沒說地翻上了馬背。
宋無忌則是向投來了一個鼓勵的眼神,然后牽著韁繩慢慢地往營地而去。
一前一后的二人就是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都被夕染了耀眼的金黃。
恰巧此時薛安安從氈帳中走了出來,在瞧見了這如同神仙眷的一對璧人后,又表晦地回了氈帳。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只要這支送親的隊伍一停下來安營扎寨,宋無忌便會帶著趙如意去附近的空地上跑馬,為了安全起見,他還特意同金兀珠借了個騎了得的師傅從旁指點,怕的就是再發生之前那樣的事。
如此大半個月下來,趙如意已經能很是自在地坐在馬背上,并且讓馬兒輕跑起來,也就同宋無忌提出想在白天的時候同他并肩而騎。
宋無忌便征詢了那位瓦剌師傅的意見,對方卻覺得趙如意一直騎的都是小馬,平日里在空地上遛遛無事,可真要跟著他們一塊趕路,這小馬的腳力卻是不行的。
因此在那位瓦剌師傅的建議下,趙如意又換了高大的戰馬練了幾日,直到能很練地控制馬匹之后,也就讓試著同大家一塊策馬而行。
此時的他們早已離京十多日,來到了邊城。
因為這麼多年的同商互市,大周與瓦剌的邊城一點都不顯得荒涼,反倒是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
安平公主的儀仗到達時,自然就引起了邊民們的注意,而在此戍邊的員們更是設下了香案前來迎接。
應酬自然是男人們的事,薛安安便趁著眾人在休整的時候,帶著人登上了邊城的城墻。
城墻外是一眼瞧不見盡頭的草原,而四五月間正是牧草瘋長的時候,四都是綠油油的一片,倒讓薛安安一直郁結的心舒展了不。
也就同邊的婢道:“你們說,我要是從此一躍而下會怎麼樣?”
邊的婢們聽著自是大驚失,連忙跪了下來求饒。
倘若安平公主真從這兒跳下去了,們這幾個服侍的婢自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瞧著這幾個人瑟瑟發抖的模樣,薛安安莫名地覺得心舒暢。
這難道就是所謂上位者的心態?
薛安安就目鄙夷地想,難怪大家都會不顧一切地想要向上爬,這種能主宰他人生死的覺,真是太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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