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并不是趙如意第一次去田莊,可從未聽聞過這條路上還有打劫的劫匪。
難不是徐家的人?
趙如意便心想道。
只是將頭探出馬車,看了那些胡子拉碴的劫匪一眼,心便涼了半截。
他們之中沒有一個瞧著眼的人!
也就是說,這些人并不是徐家的人。
那他們是誰?
這里雖然出了京城,可到底還是天子腳下,是京畿之地,不信真有劫匪敢到這個地方來犯事。
那麼這些人會出現在這里,就只有一個解釋,他們是要假借劫匪之名,行打劫之事!
他們雖帶著陳風和祁琛,可對方卻是至有二三十人!
雙拳難敵四手,縱然陳風和祁琛都是好手,也不一定有取勝的機會。
“陳教頭,麻煩你問他們一聲,是不是我們給過銀子就放我們過去?”然而趙如意還希是自己想多了,說不定這些人真就是一伙流匪,剛好流竄至此,給撞上了。
陳風也覺得多一事不如一事,如果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那就絕不是問題。
因此他也就上前,先是說上了兩段江湖上的黑話,然后問起了這些人想要多錢。
然而這些人并沒有理會陳風所說的黑話,而是用一口不知是什麼地方的方言大聲道:“有多錢,留多錢!車里要是有人也得給我們留下!”
說完,那群劫匪中便有人“嘿嘿”地笑了起來。
“他們真是欺人太甚了!”為宮中四品帶刀侍衛的祁琛哪里得了這群人的挑釁,說話間就要上前教訓對方。
經常在外面跑江湖的陳風卻覺得事沒有這麼簡單,他低聲同祁琛道:“對面不是道上的人,恐有詐!”
聽得陳風這麼一說,祁琛也變得謹慎了起來:“那我們怎麼辦?難不就這樣跟他們耗著?”
“對方明顯是想用言語激怒我們,咱們最好以不變應萬變!”陳風則是沉著地道,“你見著對面那個大胡子了沒?應該就是他們的頭!俗話說,擒賊先擒王,等下若是萬不得已打了起來,你想辦法先將那大胡子制住。”
見祁琛點了頭,陳風便知道他贊了自己的觀點,然后他又囑咐趙如意道:“不到萬不得已,你們千萬不要下馬車!我們本就人手,若是東一個西一個,反倒不利于保護你們。”
“那有勞兩位了。”趙如意一邊說著,一邊就拉好了車窗簾,靜靜地等候在了車。
從沒遇到過這種事的李娘卻是抱著小寶兒瑟瑟發抖,只聽抖著聲音道:“那……這些人是要把我們都抓回去麼?”
當趙如意聽那陳風說對方不是道上的人后,的心里多就猜出對方的份:這些人很可能和上一次在大街上用飛刀刺殺的那些人是一伙的!
一想到這,趙如意就閉著眼睛求起滿天的神佛來。
不多時,馬車外就響起了“噼里啪啦”打斗的聲音,趙如意攥了雙手,卻本不敢往馬車外瞧上一眼。
“如意,坐穩了!”突然聽得爹爹趙老漢的聲音,“我要帶著你們沖過去!”
多年走南闖北的趙老漢什麼樣的陣勢沒有見過,以他以往的經驗判斷,此刻最為忌諱的便是坐以待斃。
因此,從剛才開始,他一直在伺探著機會,只要陳風和祁琛將對方的注意力引開,他便駕車從對方的圍攻中沖出去!
在路邊等候了好一會的趙老漢好不容易終于逮到了一個機會,便趕大喝了一聲,然后揚起馬鞭一陣狂那匹拉車的馬。
這匹馬顯然從來沒有被人如此打過,趙老漢一頓鞭子下去,那馬便撒開了腳丫子狂奔了起來。
幸好在那之前趙老漢先告知了趙如意,也就用雙臂揪住了車窗,用子將抱著小寶兒的李娘堵在了車廂里的一角,以免馬車的劇烈晃而傷到了他們。
李娘雖然很是害怕,眼中也全是惶恐之,可還是地將小寶兒護在了懷里。
“哎呀!他們要跑了!”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之前同陳風和祁琛打得難解難分的劫匪們這才發現趙如意乘坐的馬車要跑。
他們也就趕調轉頭來,追擊馬車。
趙老漢一看這景,也道是兇多吉了,但他還是咬了牙,想做最后一博。
可就在這時,他卻發現馬車的正前方又迎面跑來五六匹形健碩的高頭大馬,而馬上的人都穿著清一的黑黑袍戴著黑面,手里更是握著三尺來長的大刀,鋪面而來。
“完了!完了!”趙老漢就在心里一聲長嘆,并且頗有些認命地閉上了眼睛,等著死。
豈料那幾個黑人卻是持刀同他們的馬車肩而過,倒讓那回過神來的趙老漢瞧得一愣一愣的。
“你們趕趁跟我走吧!”就在趙老漢還在頻頻回頭看后面時,卻突然聽得旁有人道。
一想到趙如意事先就叮囑過他的,他們此行的目的其實并不是去田莊,而是跟著來接應的徐家人先找個地方躲起來,那趙老漢便沒有猶豫,而是趕拉了韁繩,驅趕著馬車跟著那人離開了。
馬車一直在雜樹林穿行著,甚至有好幾地方都是沒有路,而生生地被趙老漢駕著馬車直接軋了過來。
好在這樣的路并沒有跑出多遠,他們便來到一守備森嚴的高墻大院。
領他們來的那人朝守門的出示了一塊腰牌,那守門的便沒有多問,就將那厚重的院門打開,任由他們這一行人駛了進去。
雖然這一路趙老漢駕車的技很是高超,可車廂里的趙如意和李娘還是被顛了個七葷八素,恨不得趕找個地方停下來,大吐一場。
倒是被抱在懷里的小寶兒一直睡得很香甜,這一路上他竟連哼也沒有哼一聲,一度還讓趙如意以為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你們在此等我!我去稟告了主人再來!”領他們來的那個蒙面人將他們帶至了一庭院外,石橋石桌石椅,再點綴著許多五六的小花,莫名地就給了趙如意一種安定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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