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雕花石桌旁,秦游看了眼自己的便宜老哥,嘖嘖稱奇。
這家伙也不知道從小吃多蛋白和,居然長的這麼壯。
“幾日不見,三弟你生的是愈發俊俏了。”秦猙呷了口茶,轉頭看向一旁垂手而立的七,問道:“這幾日,可有那不長眼的監察使彈劾我三弟?”
七恭聲回道:“這幾日三爺在宅子里每日讀書,未離開越王府半步。”
“讀書?”秦猙眼底掠過一莫名之,著秦游喃喃道:“大哥知你不善此道,既不愿讀書又何苦這般作踐自己,讀書……那是正經人家才做的事。”
秦游一臉無語。
聽這這意思,我不正經唄?
穿越后秦游倒是翻看過幾本書,不過并不是為了學習,而是為了了解這個陌生的朝代,再一個是上廁所的時候不看點東西不習慣。
現在見了秦猙,秦游腦海中的一些記憶漸漸清晰,一時之間慨萬千。
越王府三字,聽起來何等的貴不可攀。
要知道夏朝沒有異王,當今天子就倆親兄弟,秦家老大,也就是當今圣上秦昭建立了這國號為“夏”的皇朝。
而秦家老二也就是秦游二伯
,運氣不好,開國時病死了。
秦游便宜老爹是秦家老三,也是當今天子唯一在世的兄弟,被封為越王。
雖是天潢貴胄,可自家事自家知,如今天下大勢早已明朗,大夏的版圖也已經擴到了極致,即便是對外用兵,也不過是邊境小打小鬧般的沖突,朝野外的關注點都在國民生這一塊。
若說上馬平天下,越王秦烈可謂是國朝當仁不讓的第一人,哪怕是長子秦猙,那也是一等一的統軍將才。
但是論起下馬安天下這事,越王府一百多號人加起來也認不全三十個字,人家是滿門忠烈,越王府是滿門文盲。
早些年天下大塵煙四起,越王秦烈常年四征討,連當今天子都要敬讓幾分,所謂的文,即便是頂了天的各部尚書,在秦烈面前大氣都不敢上一口。
可再看如今這幾年世道好了,天子倚重文臣后,便是那小小的七品議事郎都能在朝會上對著越王府指手畫腳一番。
朝野外,大家心里卻是如同明鏡一般,以文抑武,乃是當今天子默許之事。
越王府日漸式微,說來說去,就是越王府出不了“人才”。
什麼人才
,讀書人才能稱得上是人才。
文日盛,即便是秦家去主結,那些自詡風骨的文們又有誰愿意結,再一個是秦家這份太過敏。
如今這大夏朝,朝為采取的還是舉薦制,越王府無可薦人才,府子弟又沒讀書的料子,加上秦家扛把子秦烈常年駐守邊關,待在京中的長子秦猙又不善結,這幾年來,越王府在朝中的權柄可以說是每況愈下,幾乎讓文們制的抬不起頭來。
一提起“讀書”二字,兄弟二人俱都沉默不言。
秦游倒不是因為自己不是讀書的料子而苦惱,而是因為穿越后,自己上一世那五百萬白瞎了,也不知道要便宜哪個主任的親戚了。
秦猙看向七,心不在焉的問道:“最近這幾日,京中可還平靜?”
“府里和三爺近日倒是無事,只是最近聽聞……”七看了眼秦猙的臉,小心翼翼的說道:“那兵部尚書恭文華大人也不知道從哪里高價購得了一首詩詞佳作,獻與天子后,天子龍大悅。”
“恭文華那老狗平日里批復公文都需文吏代筆,見詩如同見那殺父仇人一般吹胡子瞪眼,何故要
尋詩獻于天子?”
“前日朝會,京中監察使數人彈劾先登營小校擾民滋事,朝堂上因此事吵的不可開。”
秦猙面不解:“此乃小事,在朝會上吵作甚,那些聒噪監察使吃飽了無事可做嗎。”
“醉翁之意不在酒,禮部尚書趁機提出撤裁一些京衛,文之中復議者不勝枚舉。”
“啪”的一聲,秦猙一掌排在了雕花石桌上:“軍中之事,豈是這些酸儒可以指手畫腳的。”
看了眼七,秦猙又問道:“天子何意?”
“大爺無需怒。”七陪著笑臉說道:“天子并未定奪,不過當夜,兵部尚書恭文華便尋了首詩詞佳作宮獻于天子,天子龍大悅,京衛撤裁之事也就束之高閣了。”
撤裁京衛一事也是老生常談,文提,武將阻,鬧來鬧去也有數年了,每隔些時日便會有文臣提及。
秦猙憂心忡忡的嘆了口氣:“倒是難為恭文華那老狗了,連天子都稀罕的詩詞,想來是花了重金搜羅得來。”
一旁默不作聲的秦游滿臉懵。
這皇上聽起來……不太正經啊。
裁軍這麼大個事,就因為一首好詩就完事了?
照這
麼說,要是帶著《唐詩三百首》穿越過來獻給皇上,自己是不是得原地封為太上皇了?
這麼算的話,自己得管秦猙什麼,總不能各論各的吧,我管你大哥,你管我爺爺?
七笑道:“今日倒是還有一事,龔府派人傳了話,三爺那門娃娃親,龔府不認了,說是早年間的玩笑話,當不得真。”
“我三弟沒媳婦了?”秦猙一聽,又發出了拖拉機擋般的笑聲,用力一拍秦游肩膀:“這可是頂了天的好事!”
秦游:“……”
“傳聞那龔文華之恭媛形如虎豹面容猙獰,常人看上一眼都會難以眠,毀了婚約是好事,大哥倒是要恭喜三弟,此事可喜可賀,”
秦游苦笑不已。
就這麼個丑玩意還看不上自己,也不知道秦猙這話是埋汰人家方還是埋汰自己。
秦猙寬道:“三弟莫愁,過幾日大哥定要給你尋上門好親事。”
“別。”秦游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大哥您這麼忙,天天日理萬機的,還是拉倒吧。”
秦猙微微一愣:“李萬機是何人?”
秦游已經不想說話了。
你堂堂的越王府大世子,沒事多看看書行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