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又笑著介紹了二夫人、三夫人:“這是我二房、三房的兩個兒媳,袁氏、孫氏。”
王妃就將們二人又夸了一番,再次見過禮后,這才攜手進了垂花門,換上青帷小油車,向著老夫人的正房而去。
到了榮安堂,周嬤嬤早帶著十幾名丫鬟們垂手立在了門口,一見王妃一進院子,立即帶著眾人盈盈跪地。
早有丫鬟幫著了門簾,又有人在椅子上鋪了剛剛香熏好的絨毯子,有人端了溫度適宜的春茶,這一切沒有任何喧嘩,安排完畢后,丫鬟們又垂著手,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王妃落了座,老夫人和三位夫人這才落座。
王妃端起茶抿了一口,只覺口醇香,于是笑著夸了一句:“老夫人真是會調理人,這屋里的孩子一個比一個機靈可。”
老夫人笑著道:“我人老了,天里就和們廝混在一起,講講笑話逗個趣兒,一來二去的,們也就把我的脾氣給了。”
王妃聲音輕地道:“正是呢,可惜的是我沒有老夫人這樣好的福氣,膝下就這麼一個孩子,我就跟王爺說,要是我能多生幾個姑娘,滿屋子就熱鬧了是不是?”
說著就輕輕嘆了口氣,話里似有無限的憾。
老夫人一指左右,向介紹道:“這是我幾個孫兒,笨拙舌的,哪里會哄人開心喲!”
王妃眼前一亮,親切地笑道:“孩子們真漂亮,快上前讓我好好看看。”
趙昔微、趙承燕、趙承羽、趙承雅、趙承妙五人忙起,在王妃座前屈膝一禮:“臣見過王妃娘娘。”
王妃頷首,立即有侍端著紅漆托盤上來,笑道:“我才從江夏回京,也不知道京城孩子們喜歡什麼,正好王府上有個老工匠,于是一早就給姑娘們備下了幾個小手爐。天兒冷,拿著暖暖手,這東西不值幾個錢,還姑娘們不要嫌棄才好。”
說得謙虛,五人哪里敢真的當“這東西不值錢”,忙起又是屈膝道謝。
“喜歡嗎?”王妃笑著道,“打開看看,每個都是什麼花紋?”
趙昔微和趙承燕捧著盒子,都是愣了愣。
趙承妙年紀最小,就有點躍躍試,見幾個姐姐都沒作,便也不敢打開。
王妃就笑道:“我親自挑了五種不同的花,又自己描的圖樣,才讓工匠拿去做的,做好后我自己都沒來得及瞧一瞧呢。”
老夫人忙道:“這可太麻煩娘娘了,姑娘們打開看看吧。”
幾人忙應了一聲是,輕輕打開了手中的紅漆木盒。
手爐巧可,不過掌大小,純銀鏨刻工藝,上面的花紋栩栩如生,一看就知道工匠的技十分爐火純青。
雖然是臨時起意來拜訪,卻能在禮上花這麼多心思,給足了對方該有的面子。
如此的八面玲瓏,這王妃可不是一般的簡單人。
垂著眸正在細細的琢磨,就聽王妃和的聲音響起:“孩子們拿到的都是什麼花呢?”
趙昔微拿到的是一只芍藥花紋的手爐,捧著這巧可的禮,卻看見趙承燕拿到的是一只牡丹花手爐,心就有些復雜。
芍藥艷麗,牡丹端方,二者并稱花中二絕。
那在王妃心里是覺得牡丹好呢,還是芍藥好呢?
“多謝王妃娘娘,臣是杏花!”趙承妙捧著杏花紋的手爐,兩個淺淺梨渦盛滿了天真無邪。
趙承雅忙拽了一下妹妹,拉著一起行禮謝恩:“王妃娘娘,臣的是蘭花。”
趙承羽的玫瑰花紋最是漂亮,也高興地福了一福:“趙承羽謝過王妃娘娘,這玫瑰是臣最喜歡的花了!”
王妃喝茶的手就一頓,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孩兒。
如凝脂,若點絳,眼中閃過一抹驚艷,含笑對老夫人道:“你們家的孩子可真漂亮,雕玉琢一般。”
老夫人笑得眼角都有了笑紋:“是啊,這是我二房的孫兒。”
二夫人忙起,頷首道:“羽姐兒子直爽,王妃的禮太過巧,便忍不住失了言,還請王妃不要怪罪。”
趙承羽滿面笑容,烏黑的眸子閃著明的澤,與旁邊幾個沉默的姐妹形鮮明對比:“是呀,王妃的禮臣真的很喜歡!”
“羽姐兒。”二夫人低聲喚了一句,想要用眼警告一下兒,卻被王妃打斷。
“袁夫人這樣客氣干什麼。”王妃放下茶盞,親自向前拉了趙承羽的手,“別聽你娘嚇唬你,這個失禮那個失言的,我哪里就有這麼多規矩了?羽姐兒這樣漂亮可,我看著很有眼緣,我喜歡還來不及呢!”
趙承羽笑著福了一福:“謝王妃夸獎,承羽見著王妃也很有眼緣,也很喜歡王妃!”
王妃看著更覺可非常,就忍不住了的頭,笑道:“這孩子,不僅生得漂亮,人也乖巧,我要是有這樣一個孩子,怕是做夢都要笑醒呢!”
這親熱的場面,讓趙承燕覺得不太舒服,就悄悄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大夫人。
卻見大夫人一臉開懷,和邊的嬤嬤正在說著什麼,似乎對這邊發生的事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趙承燕一瞬間就有點失,煩躁地別開眼,又見旁的趙昔微半垂著頭,目定定地看著地面的織錦地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退到了自己后。
趙承燕眉頭蹙了蹙,有些疑:難道不想進王府?還是不知道王妃此行拜訪趙府的目的?
正沉思著,耳邊又響起王妃和趙承羽親熱的談。
“羽姐兒今年幾歲了?”
“回王妃娘娘的話,臣今年十五歲。”聲音清脆,甜的,像是一只早起的百靈鳥。
“真是花一般的年齡。”王妃笑道,“可曾上過學?讀過些什麼書?”
趙承羽道:“回王妃的話,府上請了先生,上了兩年的學,讀了一部《三字經》。”
“不錯!生得漂亮,人又聰明,真是個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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