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作調息了一下,忽然,本來靠在佛龕上耷拉著腦袋打盹的顧湘一下子驚醒過來,杏核眼轉了一圈,短促地道:“有人。”
周子舒皺皺眉,自然也聽見了,立刻想要站起來,竟踉蹌了一下沒站起來,一偏頭,見顧湘正驚奇地著他,只得一邊緩緩地扶著香案站直,一邊低聲道:“坐麻了。”
這理由太爛了,於是顧湘的表更驚奇了。
周子舒每日黎明時分差不多是最虛弱的時候,方纔短短的調息沒能讓他緩和過來,也不大願意和人手,便低聲道:“把人藏好,躲一躲。”
“躲?往哪躲?”顧湘瞪著一雙無知的大大眼睛著他。
周子舒一時無力。
再要有作,已經來不及了,一羣蒙面人訓練有素地破門而,一眼見了昏迷不醒地張嶺,二話不說,便氣勢洶洶地撲上來,周子舒人仍靠在香案上,眼看著一個蒙面人直奔主題地橫刀去劈那年,也未看清他如何作,人影一閃,那隻和臉上□□同樣枯瘦的手指便掐在了蒙面人脖子上。
蒙面人連聲慘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周了一下,便沒氣了。
他這狠極的一手還真起到了震懾作用,所有的蒙面人都不腳步一頓,戒備地打量著這個彷彿站都站不穩的病夫。
顧湘吐吐舌頭,從香案上跳下來,站到周子舒後。
周子舒拿眼一掃也知道這些人只是打扮得嚇人,單看這般謹慎小心,卻必定不是死士刺客——若是以前天窗的刺客,別說是死一個同伴,便是自己的脖子在別人手裡,也要毫不猶豫地奔向目標。也肯定不是那傳說中的惡鬼衆,惡鬼們各自爲政,不可能像這些人這樣整齊劃一,看來是有意針對張家的了。
他慢條斯理地整整袖子,好像那破爛衫還是當年滾著銀邊的長袍似的,作做了一半,他自己也覺得不合適,便停下來,徑自笑了笑,說道:“各位,一大清早的,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這麼撲向人家手無寸鐵的一個孩子,有失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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