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嶺咬著牙,竟不覺一路追出了老遠,他資質不行,原先又未曾用過功,到了趙家莊以後,所有人都在謀劃怎麼行江湖大義,竟無人想起指導他些功夫,追得急了,早已上氣不接下氣,眼前一陣陣發黑,幾乎能聽見自己太附近“突突”的脈搏。
這從小生慣養的年從未對自己這樣憤怒過,只聽有人冷哼一聲道:“這就是張玉森的崽子?簡直是個廢。”
年心想,是啊,張嶺你就是個廢,怎麼李大伯當初拼死救出來的是你呢?
怎麼就是你呢?
隨後那引他出來的男人停在面前,鐵鉗一樣的手掌扳起他的下,惡毒的目落在張嶺臉上,年一熱溫度開始退卻,這才驚覺,自己已經到了一個杳無人煙的地方。
幾道影子憑空落在那男人後,都是一樣不打眼的深衫,就包圍了張嶺。
只聽引他過來的人輕笑一聲,放開張嶺,揚聲道:“那位藏頭尾的仁兄,你就是爲了這麼個小東西,至於這樣興師衆?”
話音剛落,一個一深紅的男人走出來,他臉上竟有一塊紅的掌形胎記,使得那五看起來說不出的猙獰嚇人。
張嶺的開始有些抖,他儘量擡起下,裝作無畏的樣子,和這紅男人對視。
紅男人忽然低低地笑了一聲,聲音乾沙啞得像是生鏽的鐵片刮在一起一樣,聽在耳朵裡直讓人起皮疙瘩,一晃神便到了張嶺面前,一把住他的脖子。男人的手指冰冷得像死人,那一瞬間,張嶺甚至覺得,眼前的這男人就是個殭。
然後男人輕聲問:“我問你,那天夜裡,在張家莊,你有沒有看見過一個了一手指頭的男人?”
張嶺睜大了眼睛著他,費力地搖搖頭。
男人瞇起眼睛,將聲音放得更輕:“沒有?好孩子,你再好好想想,是有,還是沒有?”
他聲音越是輕,手上的力氣就越是大,張嶺有些窒息,用力掙起來,臉都被掐紅了,胳膊力而毫無章法地打在紅男人上,啞聲罵道:“有你爺爺!”
紅男人像是無所察覺似的,臉上出一個鬼氣森森的笑容:“有……還是沒有?”
張嶺只覺口要被憋得炸開了似的得疼,他明白過來,這男人是想讓他說有,可關鍵時刻,爺的驢脾氣又犯了,張開,一口唾沫便吐在了紅男人臉上,那一瞬間,箍在他脖子上的手忽然就變了一副鉗子。張嶺連掙都沒力氣了。
那男人輕聲問道:“我再問你一次,有,還是沒有?”
張嶺的意識漸漸模糊,他想,他就要死了……
忽然,只聽那男人悶哼一聲,箍在他脖子上的手忽然鬆開,空氣猛地灌進張嶺的口,他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撲通”一聲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
紅男人往後退了幾步,目不善地盯著險些打折了他手腕的一粒小石子:“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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