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竟自己“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雙目閉,不了。
顧湘和曹蔚寧面面相覷,倆人誰也沒反應過來。
那閉了眼莫懷空便忽然睜開一隻眼,往他們這邊掃來,低聲罵道:“還不快跑,傻了嗎?”
顧湘立刻拔出匕首,三下五除二地割開曹蔚寧上繩子,曹蔚寧跳起來,也低了聲音小聲道:“多謝師叔。”
顧湘忙跟著道:“老爺子,你大恩大德咱們沒齒難忘,回去我一定給你立個牌坊!”
“你娘,你才立牌坊呢,你們全家都立牌坊!”莫懷空一邊裝做不支閉著眼睛,一邊在心裡痛罵不止,發現顧湘這小姑娘長得人模狗樣,說起話來實在是不招人待見。
周子舒那邊眼見著顧湘和曹蔚寧已經跑了,便忽然晃過去,一把拎起張嶺後頸,將他整個人當個棒槌一樣甩了起來,張嶺便被他掄了起來砸在黃道人口上,把黃道人砸得後退了十來步,周子舒順手將那袋子核桃塞到張嶺懷裡,對溫客行道:“你樂不思蜀啦,還不走!”
溫客行“哈哈”一笑,飛而出,口中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各位陪啦!”
隨後便和拎著張嶺周子舒並肩而出,兩人輕功卓絕,全力而出,哪裡是別人跟得上,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三人跑出好遠去,才停了下來,周子舒將張嶺放下,扯下人皮面,整整襟,一低頭,卻見張嶺一雙眼睛亮晶晶著他,好像小討賞似,手裡便頓了一下。他以前傳統是,師弟有不對地方要罰,省得他記吃不記打,師弟有好地方,不能誇,省得他驕傲自滿,可眼見這小孩那期待樣子,心裡也不由了一下,想了想,只道:“輕功尚可。”
張嶺就樂開了花,誰知周子舒立刻翻臉,呵斥道:“得意什麼,瞧你那一點膽子,遇到點事就知道哭爹喊娘,丟人。”
張嶺便又垂頭喪氣起來,後腦忽然覆上一隻溫暖手,只見溫客行笑呵呵地對他說道:“別聽他,他那小臉皮薄得紙一樣,了面便更容易害……”
他話沒說完,便見周子舒似笑非笑地回過頭來,低低地道:“老溫,你說什麼?”
溫客行從善如流地改口道:“我說你簡直是變不驚雷打不,臉皮一點也不薄,沒沒臊,錐子都扎不。”
周子舒便忽然出一隻手捧起他臉頰,溫客行愣住,周子舒也不言聲,只是靠得極近,一雙眼深深地盯著他,眨也不眨。
張嶺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完全不知道他們兩個在幹什麼,足有一炷香功夫,周子舒才帶著點笑意放開溫客行,指尖在他耳垂上彈了一下,笑道:“可算紅了。”
溫客行木然地邁出一步——同手同腳了。
周子舒大笑。
忽然,他笑音止住,張嶺和溫客行也順著他目擡頭去,只見一個白人正面無表地往這邊看著,站在不遠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