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紫玉告辭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很黑了,何大山要送被拒絕了。村裡就這麼一條街道,道兩邊分散地居住著村民,在街道上走能看得見窗戶上映出的燈,甚至能聽見說話的聲音。所以走在漆黑清冷的村裡街道上,並不害怕也不冷,相反,的心裡熱乎乎的。沒想到村裡的長輩對們姐弟會有這麼大的善意,這讓心裡的同時也起了疑,只是想不通是怎麼回事,只好將這疑藏在心底。
李紫玉到家的時候,在院外就聽見屋子裡的歡笑聲。聽著弟妹們的歡笑聲,李紫玉覺得渾都充滿了力量,心底是濃濃的脈親所帶來的溫暖和安定。
走進院子,又黑仔細地系布條,才略為放心的向屋子走去。因為屋裡鬧得歡,所以小山他們誰也沒聽見李紫玉回來。李紫玉進了堂屋後,又黑仔細地上了堂屋門,才高聲道:“說啥呢這麼熱鬧啊?小山咋不點蠟,蠟在箱子上你沒看到哇?”這一說話,屋子裡登時更加熱鬧起來,七八舌的著:
“大姐回來啦!”
“大姐,咱們的屋子不房頂啦!”
“大姐,你可回來啦,我啦。”
“大姐,我也啦。”
李紫玉一進屋,在炕上的弟妹們就紛紛往炕沿上撲,嚇得趕開胳膊接住,並吩咐小山點上蠟燭:“小山,趕點蠟。買蠟就是夜裡點的,要不買它幹啥?趕點,快點!”
小山索著找到蠟燭用打火石點著,立即,屋子裡被一團昏黃的亮籠罩。孩子們驚喜的了起來:
“嗷亮啦!亮啦!”
李紫玉攬住在懷裡蹦的最歡的兩個小的,著親了親他們興地小臉,把他們放到炕上,又摟住在旁邊眼饞的看著的小武,在他臉上狠狠的親了一下,才笑著道:“好啦,都別瘋啦,咱們吃飯吧。”說著也不去看小武滿足的笑臉,掀起炕上的新棉被疊好放在一邊,又把鋪著的舊棉被掀起來折疊好。小山和小文把桌子上的一盆高粱米飯和早上烙的雜面餅拿到了炕上,又把鹽罐子拿過來拌了點鹽,把碗筷遞給大家,大家就趕吃了起來。因為吃飯太晚了,大家都了,所以這頓飯吃得很快,一會大家就吃完了。
李紫玉收拾好碗筷,看了看西屋還著火的灶眼,把兩個灶眼塞滿木頭,用土坯磚堵嚴實。這樣火就能著一夜,明天再燒一天,就能住人了。又從兩口鍋裡舀了熱水摻了點涼水端著回到屋裡,給幾個小的了手臉。李紫玉、小山和小文也都了。回頭又往西屋鍋裡添了幾瓢涼水,蓋好鍋蓋,才回到東屋上屋門。這時,小山他們已經把炕鋪好了,幾個小的躺在炕上已經閉上了眼睛,小山和小文也躺下了。李紫玉上了炕才覺到炕是涼的。這才想起就早上燒了火,炕應該早就涼了。屋頂還不時地往下著風,屋裡還沒有堂屋裡暖和。幸虧還有新棉被蓋,李紫玉暗暗舒了口氣,閉上了眼睛。明天就好了,就可以住不風的屋子裡。
李紫玉覺自己很沒用,空有一力氣,卻不知如何使。自己怎麼也是兩世的頭腦,該怎麼改變這個家的狀況呢,自己好像有了一些思路。唉,慢慢來吧,現在首要的是把房子修好,然後才能想其他。嗯,修好房子還得做鞋。今天看見弟弟們腳上的破鞋,覺很愧。作為長姐,讓弟妹們穿破鞋這是不可原諒的。以前是沒條件,現在那兩袋布頭和碎棉花,做鞋肯定用不了。想著想著,李紫玉就睡著了。
第二天,李紫玉早早起來,先去看了西屋炕,了還行,炕已經幹了。又把灶眼上的土坯磚拿開,加了柴重新堵嚴實。用小笤帚把炕掃幹淨,再用大笤帚和鐵鍬把屋地上浮土鏟到外面,把西屋草草打掃一遍。因為有昨天的高粱米飯,早飯李紫玉也沒做。只早早地把弟妹們起來,穿好服洗漱好。李紫玉就和小山、小文把東屋的木箱子抬到了西屋靠西南角放穩當,然後陸續的把木桌子及木桌子上的飯盆、碗筷、水瓢、飯瓢等搬到西屋,各種糧食口袋、竹筐、鐮刀、斧子、麻繩。草繩等統統也搬到西屋。
李紫玉從院裡抱了一抱昨天沒用了的茅草,均勻的鋪在西屋炕上。把東屋炕上那領破炕席鋪在茅草上,東屋的舊棉被鋪在炕席上面,罩著東屋鍋臺上的油布今天已經不用了,用抹布幹淨鋪在了西屋炕上,新棉被、枕頭疊好放在西屋的西北角,如此,西屋裡就徹底收拾好了。讓弟妹們還是呆在西屋裡,在炕上玩,不要出來。主要的是人多手雜的怕他們磕了了,也怕影響幹活的施工。
李紫玉剛剛收拾好,還是昨天那個時辰,趙清帶著人就都來了。
今天的人比昨天的了一些,趙振民沒來,回城裡了。何世貴和何大海沒來,他們在家做木門。還有兩個昨天不認識的小夥子沒來,剩下的都來了。
李紫玉帶著小山和大家一一打了招呼,趙清解釋了人的原因,大家就和昨天一樣分工,忙碌起來。
王春秋仍然帶著大壯、小壯去河邊挑泥土。
魏啟斌父子帶著一個半大小子去割茅草。
王春剛和嘎子帶著兩人捆高粱靶子,其餘人就把昨天的木架子拆了,重新搭在東屋前後。
李紫玉把所剩不多的高粱米拎出來,掂了掂分量今天應該能夠。剛想把鍋刷出來,就聽小花的聲音在院門口響了起來:
“小玉,我來啦!”
接著是小花娘的聲音:“這孩子,總也長不大,這就是在咱們這小山,在別還這樣就得讓人笑話。”
“小花的子多好?你真是不知足。我們家楊柳要是有小花這樣的子就好了。”楊嬸的聲音隨後也響了起來。
“你才是不知足,我家小花要是有你家楊柳的本事,做夢我都笑醒了。”
一行人說說笑笑的走了上來。
“小花,你來啦?我正想你那。”李紫玉趕迎上去拉住小花的手,又轉不好意思的說:“大伯娘、楊嬸,因為我們家的事兒總麻煩你們,其實我自己就行了,你們家裡也忙的,楊叔子還不好”
“好啦好啦,誰家蓋幾次房啊?這孩子,再說我惱了啊?”小花娘半真半假的說著,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
楊嬸手了李紫玉的頭,憐的說:“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憑我和你娘的分其實楊柳也想過來幫幫你,可你知道你楊叔”
李紫玉知道過猶不及,於是乖乖地不吱聲了。
只是走到鍋臺前時,指著昨天剩下的高粱米口袋說:“大伯娘、楊嬸你們看,這米今天夠嗎?”
小花娘拎起口袋掂了掂,對楊嬸說:“我看差不多,楊柳娘,你看呢?”
楊嬸看了看高粱口袋,點點頭:“我看也是,今天就一間房,用的不多,應該夠了。”
“嗨,啥夠不夠的,就這堆這塊了,咱們多添幾瓢水就夠夠的了。”小花娘爽快地一擺手,一錘定音。於是幾人刷鍋、添水、淘米、燒火有條不紊的忙碌起來,米湯也很快熬好了。
這時,割草的、挑土的也已經走了幾趟了,院子裡捋茅草的、浸茅草的、和泥漿的分幾撥幹得熱火朝天的。幾個小夥子邊幹邊說著笑話,整個院子裡的氣氛空前活躍。
何大森帶著何大山、何大樹和幾個半大小子已經把東屋房頂拆完了,何世祥帶著何大山、何大森、何大樹上了房頂,和下面的人配合著上房梁、椽子、綁高粱靶子。然後何世祥在南邊,何大山在北邊開始鋪茅草和上泥漿。
王春秋和嘎子把院子裡灶臺裡的火熄滅,用茅草墊著把鍋起出來,鍋裡的熱水大家洗手用不完的就潑在院子裡,然後兩人抬著安在了東屋北邊的鍋臺上。嘎子從院子裡用鐵鍬鋤了一鍬泥漿,王春秋仔細地抹平隙,又點著了一灶火,看看不冒煙才算完。
大約是昨天那個時間,甚至還更早一些,修房就徹底完工了。
李紫玉看著整齊、漂亮的泥草房,心裡真的很激。是的,別看是泥草房,真得是很漂亮。一字型的屋頂,頂上兩邊是兩個煙筒,前後兩面傾斜的屋頂平整。最讓人稱道的是,房子的前後左右都留了寬寬房簷,不管是刮風下雨下雪,都不會打窗戶紙。
李紫玉找到趙清,和他通了幹活的人數、工錢總數,當場發了工錢。小花娘、楊嬸和小花,李紫玉沒給工錢。想等以後有機會,再把這次的人還回去,心裡記著就行了。
謝龍王歸來等的支持和鼓勵,尤其要謝安波小姐的細心指點,最後謝所有喜歡這本書的和書友們,你們的支持是我寫作的力,謝謝你們!
另,關於泥草房那部分描寫,是參考了“九彩石”的**博客“泥草房”,特此表示謝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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