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呀！上帝呀！”那兩只胳膊晃了晃跌落沙面，被風吹得滾來滾去，最后竟然向我們這個地勢較低的位置滾來，唐冠杰著頭盔不停地尖，生怕滾進他懷里。

“誰去探明那三門炮的位置？”英軍指揮在無線電中嚎著，“最前面挖好散兵坑的兩名士兵，你們去看一下！”

“你媽！”我和唐冠杰異口同聲地罵出聲來，“你被狗屎迷了眼了？沒看見我們臉皮都快被刮掉了嗎？你怎麼不爬過去？該死的英國佬！”

“我是聯軍此次行的最高指揮！我命令你們去查看那三門炮的位置！”英國軍也知道自己有點強人所難，可是這活總要有人干。“上帝保佑你們！”

這家伙直接下了命令，雖然我可以不理他，可是唐冠杰是軍士兵，如果不去那便是抗命。不過，看這家伙發紫的臉皮，估計還沒爬到坡頂便嚇死在半路上了。

“明白了！”我覺得自己上唐家姐弟，是上輩子沒行好遭的報應。我按下這家伙的腦袋，扔掉背包和裝有TAC50的槍袋，抱著PSG1匍匐前進，爬向了“五十”的坡頂。

人們常說，炮彈不會打在同一個位置。所以我便選擇了那名被穿了膛的士兵犧牲的所在作為觀察點，正好打穿的坡頂形了個凹坑，我不用冒險把腦袋給別人就能觀察敵。從坑底向對面看去，黃沙地沒有任何阻擋，一眼便可到那片噴火的樹叢。

紅外探測儀中高速擊的近防炮散發的高熱就像黑暗中的火炬一樣顯眼，不管伊拉克軍隊從哪里搞到的形，這技只能在他們保持不的況下起效，一旦溫度發生變化就失去了作用。眼前的樹叢中片的熱能反應，顯示出那里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人。

“你看到了什麼？”英軍指揮急不可待地問我，坐以待斃的滋味誰都不喜歡。

“長！報告中說我們面對多抵抗力量來著？”我調整紅外探測的準度，這東西已經了現代戰爭中最重要的裝備。如果讓我選，我寧可沒有槍，也不能沒有這東西。

“據說士拉城有5000名51機械化師的士兵鎮守，這里如果是前哨站，應該二三百人頂天了！”英軍指揮的聲音在我屁后面響起，這家伙慢慢地爬到了我的附近，但沒有到坡頂來。

“我們對面至有一個團！”我回腦袋，從口袋里掏出激測距儀，計算出自己和近防炮的距離，加上角度偏差便得出了近防炮的坐標，然后發給了其他拿有掌上電腦的士兵。

“什麼？一個團？”英軍指揮傻了，我們背后只有一百來人，三分之一還是工兵，來拆雷的。

“我們不能等！過一會兒如果坦克來了，那就沒得跑了。”遠的隊長是指近防炮平打的是直線還能躲，可是坦克來了榴彈炮一炸就完了。

“我們有長釘-LR！這東西能打四千米。”英軍指揮向后面揮了揮手，兩名士兵一個背著反管一個背著導彈跑了過來。“但我們只有兩枚導彈！”

“那就打準點！”我重新爬回觀察位上探遠的敵軍陣地，那里正熱火朝天地忙碌著。那兩名導彈兵找了個合適位置支開三角架，輔助手把導彈裝進發管，然后手湊到熱像儀上瞄準了片刻便扣下了扳機。嗖！一記氣流聲后導彈從發裝置中彈出去，發機在空中啟，然后拖著一點白向對面噴火的炮塔飛去。

也許是大家的疏忽，也許是因為習慣了陸戰，我們都忘了，對面陣地上立著的不是普通火炮，而是從軍艦上拆下來的艦防炮，這東西就是專打攻擊艦船的直升機和反艦導彈用的。長釘飛出去沒多遠，仍在上升階段，便被對面調轉過來的兩條火舌擊中，在空中炸開了花。

“該死！”有不人冒著生命危險爬到坡上來，就是為了慶祝我方手擊毀對方炮塔，可是竟看到了這幅意想不到的景象，一個個不咬著牙咒罵起來。可是還沒來得及把探出去的腦袋收回來，那邊的近防炮便調轉炮口將“火鞭”甩了過來，所有人以為及時收回腦袋便沒事，可是強力的排炮彈直接穿土層將趴在上面的士兵頂上了天，隨后碎肢和背包里的裝備洋洋灑灑散落下來，只留下坡面上排的炮冒著熱氣。

邊上的輔助手將僅剩的導彈裝進發筒里，手重新瞄準，意圖再做嘗試，可是他瞄準了半天也沒敢扣扳機，這說明他心里也沒了底。

“別打！”我攔住了長釘手準備賭一把的攻勢，“我們對面是艦防炮，他們一定有炮瞄雷達輔助，任何飛行的東西都逃不過它的鎖定。我們就算打上一箱也不一定有收獲。”

“該死！那我們怎麼辦？難道等死嗎？”英軍指揮氣得把軍帽摔在臉前，恨不得沖過去把那門收割自己部下生命的火炮咬上一口。

“我們還有什麼導彈嗎？”我看了看那名指揮，他臉上抹著沙漠迷彩看不清相貌，倒是架在鼻子上的眼鏡反著顯眼。

“我們還有剛發下來的MBT-LAW！可是那導彈只能打六七百米，夠不著那麼遠！”英軍指揮不知道我要干什麼，便揮手招來幾個背著瑞典產的MBT-LAW近程反坦克導彈的士兵，道，“這東西輕，我們不人都背了這個。”

“那好吧。你們有反材狙擊手嗎？”我向快慢機打了個招呼把他喚了過來，然后取來自己的TAC50反材狙擊槍向英軍指揮詢問。

“當然！”英軍指揮已明白我想干什麼，利用無線電招來拿著豬鼻子AW50的反材狙擊手小組。“你們是真正的勇士，愿上帝與你們同在！”

“這里是阿拉的地盤，估計上帝管不到這里。你也不用為我們祈禱了，只要記得別讓導彈在我們頭頂炸開就行了。”我看了看快慢機，這家伙抱著MSG90，還是一臉冷冰冰的表，都不知道害怕。

“走吧！看咱們誰先得分。”我把狙擊槍橫托在前翻過坡頂，頂著集的彈雨向前沖去。我才不在乎英國佬能不能攻下煉化廠，保不保得住油田，波斯灣會不會被原油淹沒。我冒著生命危險沖鋒陷陣的理由非常簡單，早打完這里早去納西里耶，早到納西里耶早殺掉卡利·克魯茲那雜碎，早干掉那雜碎早保住我兒子一條小命。如果他小子還活著的話！

胳膊在下移時起的沙塵嗆得我睜不開眼，冒火的子彈得我抬不起頭來，即使抿著仍難免吃進不黃土。英國狙擊手速度也不慢，著我們快速地移著。背后的坡頂不斷地將MBT-LAW向炮塔，雖然這東西飛不到那里，可是炮瞄雷達會自擊落這些來襲導彈，這樣我們幾個便可以趁著夜接近敵人的陣地。

爬出去有五百米后，我的紅外夜視儀已經可以勾畫出樹叢中來回躥的人外形，達到了預期的目的后，我便停了下來。后的英國士兵卻不理解，爬到我們兩個邊問道：“為什麼停下來了？”

“我已經可以看到他們，不用再向前了！”我收起左眼的紅外探測，使用狙擊槍上的瞄準開始進行搜索，按道理說炮瞄雷達應該就在炮塔的周圍，可是因為那東西的發熱量遠沒有炮塔高，很容易被炮管散發到空氣中的高溫遮擋起來，所以我只能冒險爬到這里。

“我們什麼也看不到！”英國人使用自己的AN/PVS-4夜視儀，瞄了半天也沒看到什麼，不由得奇怪地向我們打聽，“你們能看到？”

“當然！別拿你們的爛貨和我們的相比。”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軍諺語，不自覺地溜出了口：“別忘了你手上的武是由最低價的承包商得標制造的。”

他們沉默了！不過軍人的榮譽不允許他們保持沉默，他們沒說話，而是用前進回答了我的譏諷。每前進一步便增加一分危險，可是這兩個固執的家伙竟然又爬出去三四百米，一直到用不著大口徑步槍便能打到敵方陣地了他們才停下來。

“現在我們也看到了！”我能聽到他們語氣中的驕傲。

“你們很棒！我很抱歉！”我為自己的失言到愧。有時候想想如果沒有了裝備上的優勢，自己真能比這些用命拼績的士兵強嗎？

“發現目標！A扇區，1號標記炮塔，右50度，距離50。”快慢機趴在我的右后方，架著大視野觀察儀，視線越過我的肩部已經搜索到了目標。原本這種位置搭配能方便兩人低聲對話，而且觀瞄手可以一邊觀察目標區域一邊觀察狙擊手的作，而觀瞄手的遠鏡或觀瞄鏡的視線接近狙擊手的槍膛軸線，也使得觀瞄手更容易追蹤彈道軌跡和觀測彈著點，更準確地提供瞄準的修正量。但我們的全自瞄準設備已不需要采用這種姿勢，可是快慢機積習難改，總是認為如果有一天沒有了這些先進設備，至自己不會因生疏而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