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邁拉油田被譽為伊拉克的“石油王冠”,由此延出的石油管道經法奧半島從法奧港外的油港輸出。在我們深魯邁拉的同時,國派出了同樣號稱“不存在”的海豹分隊已經占領了那里的重要煉化廠和輸油管道,聽說他們吸取了我們的教訓,派出的部隊使用更加小型的“小鳥”直升機,放棄原有路線,繞道拿下了指定的煉油廠,只有三名士兵傷,盟軍聯絡向我們轉達了軍上層的謝意。吃一塹,長一智!為什麼吃塹的總是我們這些傭兵呢?
我坐在重裝甲悍馬車上,看著窗外遠開始發白的地平線,覺得頭腦發漲。奇怪的導彈襲擊,奇怪的油漆,奇怪的雷達,奇怪的……太多的異常讓人覺像有只無形的大手在伊拉克這塊棋盤上埋下了無數后招。
前方的煉化廠巨大的油罐漸漸冒出了地平線,煉化廠挨著邊防線,在十年前的第一次海灣戰爭中便已經停止了工作,雖然曾恢復過生產,但從遠鏡中看,這個廠連廠門都破到要掉下來了,肯定沒有再恢復過。
“天才,給我這個廠的地圖。”我讓車隊停下,從無線電里向天才道。
“食尸鬼!你還要圖干什麼?如果他們上那奇怪的黑漆能遮住熱能外泄,那我給你再多的圖也沒有用,照相機可穿不埋伏好的掩。”天才昨天給我們的圖中就沒有顯示出埋伏在樹林中的陣地,為此他自責了好半天。
“我知道,但我總要拿著藍圖去布置戰斗吧。這個廠已經荒廢有一段時間了,駐守的士兵應該不多,我自己想辦法。”我看了一眼邊上的屠夫道,“實在不行,我們就強攻!憑車上的自低口徑炮塔和82mm迫擊炮,我們有信心拿下任何步兵陣地。”
這個奇怪的炮塔看上去非常威武:一門MK44“大毒蛇”30mm火炮(阿帕奇下面掛的便是這東西)、兩枚“長釘-ER”反坦克/多用途導彈的發艙,一7.62mm并列多用途機槍和兩個三聯裝發煙榴彈發。備用彈藥包括:140發30mm高彈和60發30mm穿甲彈、兩枚反坦克/多用途導彈(可選)、420發7.62mm子彈和6發76.2mm發煙彈。如果不是悍馬的最初設計本意就是載重卡車,估計都拉不到這有兩噸多重的東西。裝上這東西后我們的防彈悍馬怎麼看怎麼像輕型坦克。國的CROWS,英國AEI的Engager,比利時的“箭”300,瑞典的Protector……世界各國都在研究這種全自綜合武系統,不知道裝在我們車頂的是哪國研制的。
“那好吧,來了!”天才聽我語氣自信十足便只能答應,這家伙太依賴高科技,一旦失去了這種優勢,他便了瞎子著了慌。過了片刻,兩張衛星圖片上傳到過容的掌上電腦,一張是熱探測圖,另一張則是普通的黑白相片。熱能圖上顯示,在前后兩個口的崗位上確實各有六七名士兵在值班,看樣子這些家伙并沒有分到那些黑漆。
“小心駛得萬年船!”屠夫看我角撇起,在邊上不冷不熱地哼了一句。
“噢!”一盆涼水澆頭上,我痛恨自己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又讓這個家伙逮到了教訓我的機會。“你跟我來!”說完,我拉著唐冠杰下了車。
“干什麼?”唐冠杰下了車,一臉茫然地站在沙地上。
“我們先進去。”我從車廂后面拉出件巨大的吉利服扔給他道,“換上!”
“我不是神手!”唐冠杰看著手里的偽裝不知如何下手,里用漢語講出的名詞嚇了我一跳。
“我也不是。”我扯開那塊巨大的布披在他上,這東西本來是我們打伏擊的時候蓋在個人工事上的篷布,同樣有防紅外和偽裝的效用。
“誰說的?你就是神手。”唐冠杰裹著那塊大布跟在我后,像個小媳婦。“我看到你和那個隊友配合得酷極了!”原來他是這個意思!
“是嗎?”雖然天邊已經泛白了,可是我還是戴上了夜視儀。如果這個時候被誰暗算一家伙,可是冤得很,“所以我告訴你,那家伙才是真正的神手,我最多算個確手而已。”
“有什麼分別嗎?”唐冠杰看了看我背后高高的槍袋和手里的PSG1疑地問道。
“M4和M24的區別。”這下我就不用多費口舌了。M4是每個班都配有的武,可是M24是專門的狙擊小組用的武,普通班和小隊都是難得一見的。
“我覺得你是在謙虛!”過了一會兒唐冠杰很肯定地喃喃了一句,還自顧自地點點頭加強語氣。
我暗笑一聲也沒多說話,有快慢機在,我怎麼也不敢稱自己是神手。
“那你為什麼要帶我來?我是個無線電兵,其他人打槍都比我強。”本以為他可以閉了,可是他仍像只小喜鵲個不停。
“讓我把你留給被你咬掉半片耳朵的那個家伙?”我們兩個已經走到了一垛用土堆的廠墻外,墻十年沒有維修,已經有了不破損。我從口袋里拿出探雷,對著其中一個豁口掃了掃,確定沒有裝雷后,扭頭對這個面難看的年輕人說道:“小子!認識一個奇格的士兵嗎?”
“不,不認識!”唐冠杰被我問得一愣。
“他死了!你知道怎麼死的嗎?”
“不,不知道!”
“他因為在行進途中說話太大聲,被狙擊手一槍打在里死的!”說完,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家伙如果過了這堵墻還多,我就一槍打在他里。
顯然我的話和表起到了作用,唐冠杰被我的眼神嚇得臉發白,抱著槍跟在我后面大氣也不敢出。
跳進墻,不遠便是一排巨大的油罐,十幾米高的巨大銀漆鐵桶已經銹了黃。而罐上的樓梯更是銹得不樣子,走到最高的一個油罐前,拍一下簡易梯,直往下掉渣,用手指著擰一下竟摳下來一塊鐵。這廠什麼時候建的呀?說要有二十年才能銹這個樣子吧!
“生命充滿驚喜!”我嘆了口氣,在唐冠杰驚訝的眼神中,輕手輕腳地沿著鐵梯開始向上攀爬。
“叮!”一聲脆響,我手抓的一梯鐵經不住負重斷裂了,嚇了我一頭冷汗。摔死的狙擊手!我似乎看到了《臨時士兵》上巨大的標題和讀者的笑臉。
“我踩哪你抓哪。聽見嗎?”我扔掉手上的鐵,隔過這一階繼續向上爬。后面的路程顯然要好得多,雖然不停地向下面掉鐵屑,但還算合格地完了它的使命,把我們送上了罐頂。
到了罐頂上,兩個進出口和整個廠區各條道路都盡收眼底。我從槍袋里掏出TAC50架好,跟在后面的唐冠杰也爬了上來,坐在我邊上直氣,看樣子不像是累的而是嚇的。
“食尸鬼,”唐冠杰著屁下面的罐看著我,“這是油罐吧?如果這東西里還有油,那一會兒打起來,人家一槍會不會把咱們炸上天呢?咱們一定要躲在這里嗎?”
“這是空罐!”我拉過他上的篷布,把我們兩個都蓋起來。
“你怎麼這麼肯定?”唐冠杰趴在我邊還是不放心。
我看了看這個十九歲的小朋友,知道有時候和這種年紀的孩子憑解釋不清,于是便掏出我懷里的軍刀,一刀扎在了他面前的罐頂上。石油儲存罐本來就薄,只有5mm左右,罐頂更是只有2mm厚而已,我這把軍刀能扎穿直升機艙甲,切它就像切黃油一樣。
“伊拉克當年為了防軍,放了所有的石油。你沒看到我們來的路邊上有道火嗎?”我把罐頂的幾塊小石頭彈進罐里,一會兒便聽到了石頭落在上的聲音:“這廠戰后就沒有恢復生產,哪來的油重裝?不然也不會讓它銹這個樣子,就算是裝滿的也完了。”我指著遠地面上幾塊裂的瀝青田。
“噢!”唐冠杰這才松了口氣。
“沒我的命令不許出聲!”我架好槍想了想又不放心,于是拿出一包散彈放到他的面前,“我的彈匣打空了你就給我重裝,占著你的手和眼。”
“屠夫,我就位了!”我這才給屠夫回信。
“明白了!”天已經亮了,屠夫的車子從罐頂便可以看到了。
“好的!”屠夫話音落罷便看到他們那邊的82mm迫擊炮冒了煙。一發炮彈落在了前后門的工事前,一聲巨響,用沙袋堆起的矮墻被轟上了天。寧靜中炮聲被倍地放大了,整個廠區都被回響震得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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